水幺怔了怔,抬眸便看到一张菱角分明的下巴,是卿子衿。
他来了。
水幺被他拦腰抱在怀中,从空中缓缓落地。
卿子衿洁白的衣衫随风飘扬,像圣洁的白云,仙气飘摇,美若梦幻,让在场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男女皆是。
但顾岳却皱了皱眉,是他?竟然是他?
跟水幺做了勾结之事,现在竟然还敢出现在青仙山。
冷漠的男人松开水幺,立于她侧旁,目光严谨,高不可攀。
“他是谁啊?还俊俏啊?”
“这哪里是俊俏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顾岳表现出明显的不悦,这人一出现,就彻底抢走了自己的风光:“是你?你和水幺狼狈为奸,竟还有胆量来青仙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顾岳仗着人多,昨夜虽然打不过,但现在众多弟子都在,联合起来,他就不信打不过他。
顾岳紧握青仙剑,尖端生长着藤萝缠绕,便向卿子衿而去。
“胡言乱语!”卿子衿目光冰冷,衣袖一挥,顾岳整个身体直接在空中打转,朝着刺来的方向跌落而去,鲜血从口中直接喷洒而出。
“岳哥哥——”云雪冲上前,焦急的大喊,将他从地面扶起。
所有弟子都怔住了,顾岳在众多弟子当中,出类拔萃,现在竟然轻易被人打伤。
顾岳在云雪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来,目光之中闪过无可替代的愤怒,盯着水幺,又盯着卿子衿。
昨夜再加上今日的羞辱,让顾岳的愤怒一涌而上。
“杀了他,谁若是杀了他,我给谁一千两。”顾岳的剑指着卿子衿:“他勾引青仙山奴役,与水幺在潭谷温泉行苟且之事。”
顾岳脸上的愤怒变得扭曲起来,那份屈辱让他不顾及自己被绿的事实,恼羞成怒只想杀了那个接二连三羞辱自己的美男子。
木系众弟子很多时候都是听顾岳的话,顾岳话落之后,拿起剑便朝卿子衿冲上去。
然而还没冲几步,一道弧形的气浪横空而起。
“啊!!!”
“啊!!”
一声比一声的惨叫声跌重而来。
“放肆!”
头发花白的老人御剑而来,眼眸中的愤怒不可言喻。
弟子全都一颤,立即看着头发花白老人:“化长老。”
顾岳跑到化长老跟前,指着卿子衿说道:“长老,是他,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私自跑上我们青仙山还重伤弟子,化长老,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云雪也说道:“化长老,岳哥哥说的都是真的。”
婷鸢冲上前:“而且昨夜水幺与他有染,伤风败俗,有损青仙山名誉,化长老你可一定要严惩啊,最好是将水幺赶出去。”
“简直是放肆。”化长老震怒。
云雪心中微微一笑,化长老一旦生气,怕是水幺在青仙山再也没立足之地。
但下一刻,化长老却一伸手拍打在顾岳的脑袋上:“我看你们简直是糊涂,师祖你们也敢拿剑围攻,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吗?”
化长老话落之后,整个世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师祖?
那个男人是师祖?
婷鸢的双目瞪得最大,那个……那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子,是师祖?
看到这样的男子出现,她怎么会傻到没有联想到师祖?
所有人无法回过神来,因为谁都没想到师祖竟然会救一奴役。
安静的整座木系山峰让人觉得心中微寒,卿子衿全身的气场冷冽,周围的气息惆然下降。
化长老陪着笑:“师祖,你可千万别动怒,这些孩子不懂事,就绕过他们这一次吧。”
“本座今日来,还真是大开眼界。”卿子衿含着冰霜的眸子盯着地面的一摊水:“弟子欺负奴役,很是开心吗?”
卿子衿话落之后,云雪等人双腿都软了。
顾岳回过神来,颤抖着:“你是卿子衿?”
“顾岳,你简直大逆不道,还不跪下!”木系师尊匆忙而来,一个巴掌直接甩在顾岳的脸上,他的爱徒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明知道是师祖,竟敢直呼其名。
“师尊,我……”他勾引水幺。
后面的话顾岳没说下去,自己的女人跟别人跑了,这么丢人的事,说出来他的颜面往哪儿放?
而且,弟子喜欢奴役,本就已经丢了颜面,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水幺竟然会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在温泉里幽会。
而那个人竟然是师祖,她什么时候勾搭上师祖的?
“跪下!”木系师尊厉喝一声。
顾岳不得不双腿落地。
“岳哥哥。”云雪欲哭。
水幺站在卿子衿身旁,看着他俊冷的侧颜,心中很是满足。
没有想到昨夜温泉相遇,便会让他为自己出头。
顾岳心有不甘,却还是咬牙道歉:“徒儿不该对师祖不敬,顾岳甘愿受罚。”
“思过崖。”卿子衿冰冷的言语在空气中透着寒气传来,令顾岳身体轻微颤抖。
“是。”顾岳起身,身子微微弯起,语气里透着不甘,转身向思过崖方向前行。
在青仙山维持的形象和自己在师尊眼里的喜爱,仿佛在一夕之间化为泡影。
他明明是宠儿的。
不甘心。
“岳哥哥……”云雪想要追上前。
“云雪,站住。”水系师尊一把拽住她,恨铁不成钢道:“你也想被关在思过崖中吗?”
“我……”云雪一愣,望着顾岳离开的背影,心口微微一慌。
水系师尊对她挤眉弄眼,意思是让她别胡来,否则前途尽毁。
云雪只好沉默下来,站在师傅旁边。
所有弟子丢掉手中剑,规规矩矩的站着,心脏仿佛悬在半空,不知道会不会被师祖点名。
卿子衿低头望着地面上的那趟水:“别让本座点名。”
原本打死不承认的婷鸢,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却抬眸看着卿子衿:“师祖,是婷鸢的错,不该不小心打湿了地面,还不承认。”
婷鸢眼眸中放着光,更像是电流,期盼着卿子衿能弯腰将她扶起,并温柔以待。
卿子衿却看也没看婷鸢一眼,冷冽的眸光射向在座各位,却是问水幺的:“想学法术吗?”
水幺愣了一下,随后心中一喜:“我自然愿意。”
“从今往后,她便是本尊唯一的徒弟,谁敢欺负她,便是欺负本座。”
气势威严的声音荡漾在四周,像古钟撞击在所有弟子的心尖,除了震惊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