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其他人只是给了周沁梅一杯水,一句安慰,她都有深深地记在心里,一辈子都没有忘。
洛缘也猜到了,那位编剧应该就是周大怀的后代。
周大怀曾经给了绝望中的周沁梅一碗水,而一直咬牙死撑不做歌女的周沁梅却在周大怀惹了海城黑道的时候松了口,只求大海城的老板能够帮忙解决了周大怀的事儿,后来周大怀的儿子受伤,母亲生病都是周沁梅出的钱,托的关系。
可是,周沁梅从来没有告诉过周大怀这些事儿,不过洛缘觉得周大怀是知道的,因为周大怀看着周沁梅的眼神永远充满了愧疚···
晚上洛缘匆匆地吃了个饭,就直接上床睡觉了,她需要养足精神,明天好好想想该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
洛缘慢慢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喜意,下意识想皱眉,发现自己连皱眉的小动作都做不到,洛缘才慌了:‘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小姐?你醒了么?”
‘小姐?什么鬼?我在做梦?’洛缘整个人处于一种重度蒙圈的状态。
“杏儿,我醒了。”洛缘感觉到自己的嘴完全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声音,整个人瞬间懵了,但是心中却没有半分慌张,反而之前的那股喜意似乎有越来越浓的趋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对,这声音好熟啊!杏儿?杏儿!’
洛缘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坐了起来,熟悉的房间映入了眼帘,再看了一眼刚进门的熟悉的小丫头,洛缘缓缓地放下了焦躁,心里似乎有了猜测。
果然,洛缘不受控制地坐到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熟悉的桃花眼,是她下午花了六个多小时的时间陪着走完了一生的周沁梅小时候的模样。
‘所以,这是我的金手指升级了么?不对,我这两年都没怎么拍过戏,很少能用到这个金手指,或许是一开始这种‘被动附身型体验’就是有的,只不过我之前没有发现罢了。’
“小姐,一会儿刘夫人就来了,小姐你高不高兴啊!”
“能见到外祖母,我当然是高兴的。”
洛缘看着镜中脸颊微红的姑娘,体会着心中越来越浓的喜意:‘这是打算让我被动地亲身经历并一比一地感受体验周沁梅的一生?’
‘···不要啊!’想想周沁梅接下来要经历的一切苦难,尤其是被枉伪政府用刑的部分,洛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副身体能不能由我自己掌控啊!’
······
“啊!”洛缘捂着脑袋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呼··呼··”肩膀一耸一耸地大喘着气,摸着手下额头上光滑的皮肤,慢慢地放缓了紧绷的身体。
“我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刑训了,”哪怕是经历过刑讯课程的她扛下来那七天的折磨都要被逼的神经崩溃了,周沁梅仅凭着爱情···或许更多的是恩情就能做到死咬着牙不松口,她是真心佩服的。
慢慢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洛缘觉得指甲被一根根地拔了下来的痛还在侵蚀着她破败脆弱的神经,本能地在屏住了呼吸的瞬间握起了拳头,摸了摸自己的指甲,确定它们都还在该在的位置上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要是每一部戏都要经历一遍这样的模式,我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了···’
第二天一早,洛缘下意识选了一条绯色带着白色小格子的长款旗袍换上,聘聘袅袅地下了楼,眼神流转之间带着六分成熟的妩媚,配着略带青涩稚嫩的脸庞矛盾又莫名和谐,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坐在楼下的解黎斯听到了动静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抬起头一看,下意识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看不出带了任何尴尬的意味,看起来极其自然地调换了一下坐姿。
“九哥~”
解黎斯耳尖下意识一红,小丫头娇娇软软的小嗓音像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心口似的,痒痒的、麻麻的,让他一瞬间乱了呼吸。
解黎斯尴尬地转移了视线:“大早上的,玩儿什么呢?”
听了这话,洛缘瞪圆了一双杏眼一脸无辜的模样瞅着解黎斯娇娇嗔嗔地不满道:“我玩儿什么了~”
解黎斯下意识舔了下薄唇,活动了活动肩膀:“嗓音,不正常。”
“我哪里···”洛缘一愣,“咳咳,不好意思九哥,因为申大哥给我传来了一个剧本,角色塑造的比较有难度,我从收到剧本开始就一直在找感觉,这不,今天一早脑袋还没缓过来。”洛缘尴尬地低着脑袋挠了挠头,又一瞅这一身儿玫红白格子的长款旗袍,嘴角下意识抽了抽,‘这对我的影响是不是稍微大了点儿?’
“民国戏?”
“对,是民国戏,九哥一猜一个准。”洛缘笑了笑:“九哥吃早餐了么?”
“吃了。”
“那九哥介不介意再陪我吃点儿?”洛缘可怜兮兮地对着解黎斯揉了揉小肚子,眨巴眨巴水汪汪的杏眼,神色间带着若有似无的妩媚:“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呢~现在好饿的说~”
“走吧!”解黎斯站了起来,主动往餐厅那边走:“早上你打算吃点儿什么?”
“我昨天包了小馄饨冻上了,一会儿一煮就好,九哥吃多少?二十颗够么?”
解黎斯忍住了想要摸了摸十分饱的肚子的动作,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舍得这丫头的手艺:“够了。”
“好的,您稍等,小的一会儿就做好了~”
解黎斯听着小丫头微勾的尾音心里又是一痒,抿了抿唇:“你就算研究角色也要记得有时有刻,弄得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就不好了。”
洛缘边温上鸡汤边笑着说:“九哥也觉得我有点儿疯魔了是不是?我刚刚看到我居然穿了这身儿也是一愣,这条旗袍是之前我妈定旗袍的时候她给自己选的料子和款式,不过是因为她选的是给我们母女俩人的,一个不小心把这件给写差到我的那张单子上了,这件旗袍才到我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