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他们仔细记住令牌的模样,重点是要学会辨别令牌的真假,而辨认真假的关健就在令牌上那颗五角星的暗纹里,那一处极其细微。
而图桉,还是夜十一亲手画给她,并亲手指出细微之处,言道只有真的星探令牌,方有此处细微的月牙印记。
待到关朽关心完全记下星探令牌模样,并学会如何看令牌五角星暗纹里的月牙印记之后,殷掠空就烧毁了那张图桉,并告诉二人,只要看到星探令牌,来人那便是星探。
星探找上门,必是有事儿需要二人帮忙。
帮星探,便是帮她,她希望二人能像为她办事儿一样,尽心尽力。
关心一看到西奎亮出的令牌,她便接过仔细看了又看,直至看到令牌的五角星暗纹里,那处殷掠空指给她和关朽记住的细微月牙形印记,她才把令牌交还给西奎。
“阿朽此刻应该还在巡街,公子进屋稍坐,我现在就出门去把他找回来。”关心知晓今晚乃除夕之夜,此刻又已入夜,星探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找她丈夫,所为之事定然不小,她也不拖沓,立刻便要出门。
“有劳。”西奎点头礼道。
关朽被关心找回来,得知西奎终于找上门来的缘由,并二话不说接下通传消息的任务,利用锦衣卫直达天听的特殊性,成功进入宫门时,是在半个时辰之后。
已然是最快的速度。
而另一边的莫和,仅比关朽早进宫门一点点,几乎是前后脚。
楚词找到落脚的客栈,此时的他尚不知他的行踪已然被夜十一的人和莫息的人掌握,并已各自使尽浑身解数成功将消息递进大内。
他回京回得晚了一步,乔黄已孤身进宫,如何混进去的,他都不知晓,只知道乔黄的身手了得,难遇敌手,却是不曾对上永安帝身边的暗卫。
大魏暗卫,不管是陈四还是张三,俱都是不可估量的高手,每每思及此,他便只能希望乔黄此行,不会那么倒霉地撞到暗卫的手里。
“先生此刻再担心,亦于事无补。”后沙就站在楚词身后三步外,看着楚词站在客栈的窗台前,望着皇宫的方向,望得整个人如同成了凋像。
楚词何尝不知,但说不担心就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事关重大,王爷又特意让邱先生飞鸽传书让他半道转返,可见乔黄此番潜入大内,是有重要的任务。
他并不知具体的,只知与他京城之行的任务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大有可能是事关那位假公主之事。
只是他不明白,假公主在当年虽是扣了宫门,也进了宫门,还被先帝安置在后宫一段时间,然随着秋太后查明真相,得知假公主乃是假的,先帝震怒,假公主被发落,最后死于天牢,那枚由先帝确认乃真信物的认亲信物,也跟着失去踪影。
至今未见踪迹。
这般之下,乔黄混进宫,是想查得什么,还是想得到什么,亦或想借年宴从中揭露什么搅动什么……他不确定。
这便是晚了一步,未能与乔黄先会合的糟糕之处。
邱先生让他回京接应,除此之处,其他在书信中半点儿未提及,是谨防书信外落,也是当年假公主之事讳莫如深,不能留下只字片语授人以柄。
故造就了他眼下的半知半不知,隐晦不明的状态。
“你去召集在京城的人手,万不能惊动任一势力,郡主那边亦然。”过了会儿,楚词开口交代,“召集全人手之后,时刻准备着,说不定很快便会有一场硬战要打。”
后沙领命:“诺!”
身为鲁靖王府暗桩首领,楚词两番进京,身边都跟着暗桩,后沙亦属于暗桩中的一员,只不过后沙在明,随侍于他左右,余者皆在暗,除非需要,方会现身行动。
不止楚词集结人手备战,八部众与星探更是紧如箭上弦,谁都是绷紧了一身气力,等着各自主子的信号,便是一番龙争虎斗,浴血奋战。
至于是明战,还是暗战,谁也说不好料不定。
莫息身在凝道殿,与身边的同僚说着话儿,时不时还得接仁国公一两句,却仍能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地神游。
他希望今晚年宴能有惊无险地渡过。
刚才修意悄悄来同他言,十一让东箕来递消息,说在焕章殿那边发现了一名山东夜不收,名讳乔黄。
十一曾在山东遇到过,也让影子查过,虽只是大概,尚未知乔黄的主子到底是何人,不过有胆量盯上连总督,想来其主必定是个大人物,而能让乔黄乔装混入宫,那大人物的范围一下子缩小九成。
余下的一成,不难猜。
惊本来就有,加上不明来意的乔黄,他也不敢再求无惊无险,只望十一在今晚的计划当中,能平安无事地全身而退。
纵然有什么事儿,也只求让他来得及担着。
岂料修意刚同他悄声禀完乔黄的潜入,莫息尚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地将乔黄控制住,或直接让修意动手,把乔黄杀掉沉入冷宫荒井时,他便看到莫和走入凝道殿。
仁国公也发现了:“你怎么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已无碍,父亲放心。”莫和虽是笑着说无事儿,脸上的病容却没什么说服力,他也着实不想进宫参宴,若非永书永藉找到他,说有消息必须于今晚递给长兄,他才不进宫。
说着他在满殿的权贵勋贵之中寻找起长兄来。
也不必莫和费力气找,莫息只晚仁国公两步,便也迎了上来:“就算已无大碍,你也该在府里好好躺着歇息才是。”
拉肚子虽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没完没了地拉起来,也足以令人虚脱,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大哥说得对,有我有你母亲,还有你大哥大嫂齐来参宴足以,你不必强撑着身体来。”仁国公虽对次子没什么寄望,到底是亲生子,也会心疼,何况次子只是于科考一途无缘,其他方面还是很有长进的。
最让他心慰的是,他与妻子择定有利于莫家与东宫利益的户部匡郎中嫡长女为莫家次媳,次子未有异议,由着妻子操持定下莫匡两家的婚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