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人莲有缺陷,胡澜肯定比叶子善更为清楚,但是他却毅然地打算炼神化虚。
炼神化虚,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
这可不是从伪神期突破到化神期的阶段可以相提并论的,那个时候,化神就算失败,那也不过是身体进入个几年的虚弱期,缓过来之后还有机会。
可是炼神化虚,如果进入了地莲化胎茧,天人双莲融合化虚体的地步,一旦失败,那可不能还原,也就是说,炼神化虚只有一次机会。
当然,失败并不等于就死亡,化虚的过程有几个阶段,如果是早中期阶段失败,那么虚体机能未通,那么就只有强行排出体内,这种阶段,用叶子善的概念来说,那就是“流产”。
“流产”后的修士,等于是将三莲都彻底排除了体外,实力将大损,只剩下伪神巅峰的修为,而且是很难恢复修为,基本上这种修士,一辈子也就完了,即便是轩乾洞天,这种修士能重新东山再起的百不存一。
如果是在后期阶段失败,虚体机能已通,只是可能因为能量理数控制错误或者心魔等等的原因,那么这样的修士的修为一样能够提高,只不过他所成神虚是畸形虚。
畸形虚一成,能让修士拥有脱胎境神虚修士的实力,但是此生再无长进,因为神虚先天不足,无法成长。而这种神虚修士,又被称为残虚修士。
在轩乾洞天,这种残虚修士非常常见,不少门派的基层执事都是这种修士。她们此生再无长进,但因为实力已经跻身神虚期,倒也在门派组织中有一席之地。
或许有人会觉得,那炼神化虚最困难的应该是神虚成体,准备脱胎的那一刻了。其实不然,最困难的,其实是地莲化为胎茧和天莲和人莲融合成虚的时刻。
这个阶段,胎茧和虚体的形成,要遵循自然法则之理,两者必须齐头并进。如果胎茧形成的速度跟不上虚体的速度,那么虚体就容易出现能量流失和心魔入侵的情况。
而如果胎茧形成的速度太快,虚体形成的速度跟不上,那也会因为地莲的能量不足,而出现胎茧功能提前老化,从而让虚体失去胎茧庇护,而不得不提前进入脱胎阶段。而这种情况,用叶子善的话来说那就是“早产”。
太早脱胎,也就是“早产”,就如同女人生孩子一样,不仅代表着危险,还代表着虚孩的先天不足。
有些修士,底蕴雄浑,这种时候还能通过丹药和一些外力的帮助,稳定神虚,那样也算是成功了。但是不少修士,面临早产,一筹莫展,只能苦逼哈哈得看着自己进入残虚期。
这些资讯,都是域鬼在分析了胡澜手中的一本典籍,总结后灌输给叶子善的,叶子善刚接触这些资讯的时候,不由感慨,造物真的是神奇的。原来无论是男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体内都是可以孕育生命的。
当然,终归还是女人更伟大,她们能够孕育繁衍生息的生命体,而男人,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孕育的也只不过是神虚之体。
因为胡澜有人莲受损的情况,叶子善没有丝毫的大意,一直紧紧地盯着胡澜体内的变化。就连域鬼也在叶子善的请求下,动用了九阴组神木,随时监控胡澜的情况。
胡澜的地莲很健康,在的指引下,它从气府中剥离,慢慢变化成一个抽象的气球模样,缓缓朝神府上升,球体向上,而那如一条细绳一样的尾巴则刺入了人莲的体内。
原本有些迟钝的人莲,在被这如脐带一样的东西刺激后,震荡起了一片血光,然后下迅速上升。
在叶子善有些紧张的情况下,血府后发而先至,先一步进入了神府,开始如同打到一个碗里的蛋黄一样,向如同一盏明灯一样散发着光芒的天莲靠拢。
金色的天莲和血色的人莲开始融合,变成一团橙红色的球体,不过球体在蠕动着,仿佛在发生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
而这个时候,地莲化成的银色胎茧已经差不多成型,胎茧开始如一片叶子一样,卷住了橙红色的蠕动球体。
这也就进入了神虚孕育期,到这一步来说,胡澜还算是颇为顺利的。
叶子善估摸了下时间,这就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如果是以胡澜这种速度炼神化虚,叶子善直接不用尝试,九成九会死在传送通道中。
······
“切,我可不信……说不定他觉得当初那样表示了已经仁至义尽了,早把你们给忘了……”大光一脸的不屑。
“叔,我听过爷爷跟我们讲那冰种大少爷的事,在冰种因为战乱都躲起来后,他不还带着人跟爷爷她们打了招呼么,肯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说话的是一个估摸有十一二岁的小子,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不少小孩附和着。
孩子们单纯的心,其实看待问题倒是看得最清楚。
“一群小屁孩儿,懂个屁,你们再不懂事,总不会看不到那些个白身看待我们的嘴脸吧?”大光一脸对世界不公平的怨愤:“就别说是贵族了,那些仙人自命高贵,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能偶尔记住我们一次,都算是不错了,你们就等着吧,等到老管事老死恐怕他也不会出现的。”
“哇……那是什么?”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眼尖,却是看到晚霞满天的西边,有两个人,身上闪着美丽的光芒,宛若现身一般,踏空而来。
众人纷纷看过去,都是惊疑出声,一个个好奇地站了起来,看着那迅速接近的两人,却发现那是一男一女。
老者脸上绽放出了最欣慰的笑容,虽然隔着很远,可是那如枪一般挺拔的身影,那身着黑衣的精神头,那身边从来不缺仙女相伴的潇洒,除了他心目中的叶子善之外,还能有谁?
在叶子善和潘倩倩落下来之前,老者看向大光:“你不觉得,你应该抽自己一个耳光么?”
那大光有些懵地放下了肩上的挑子,当他看到在那混沌光芒中那张还依稀认识的脸,愕然反应过来,然后真地抽了自己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