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己得到她将穆黎丢到乱葬岗的消息却是无疑。
心下愉悦,可却是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色。
他在观察什么,苏木心知肚明。
担忧她因为与穆家敌对而忧伤?
穆家……
不值当。
苏木指着纸上渃雪的名字,说:
“皇上可知,南峰国太后两个时辰前到达了北稷国?”
“朕知晓,朕还知晓你去使馆寻了婧公主喝茶。”
秦夏北目光灼灼看着她。
他远比自己所料的要知晓得多得多,倒是他企图将她护在身后,为她遮蔽此番风雨的想法有些局限了。
“如此,臣女扮男装,成为当朝宰相;亦在选秀之时,有意停留于夷顺城,只为受皇上青睐;更是知晓宫宴上皇上中了药,意谋不轨;今日,将兄长与那贴身侍女抛在了乱葬岗任其生死;而婧公主与秦御险些滚到一同,也是臣女所做?”
“皇上可都知晓?”
她平淡的语气,坦诚与他叙述她的诡计。
这才是真正的她。
鬼谋深算、冷血无情……
秦夏北绕道她身后,拥住她,低低笑道。
“朕只知晓,如此的你,偏生让朕爱得入骨。”
若不是夷顺城之事,他又怎会发现她的女身?又怎么会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意?
宫宴当晚之事,她的意图不轨,他高兴还来不及。
穆黎与那侍女还有婧公主与秦御,该死之人罢了。
“有一事,想必你定会感兴趣。”
原本不想让她掺和这腥风血雨,所以今日流风来报之时他未曾让她一同去那阴暗的地牢听审讯。
只是如今,她知晓得多了,也是种安全。
苏木问:“何事?”
“有关将军夫人之事。”秦夏北开口之时,明显感觉她身体紧绷,进入了戒备状态。
“你与将军夫人可有何关系?”
据他所知,她与单老将军夫人不过是在将军府见了两面,在宫宴上见了一面,可他却能感受到,她对将军夫人的感情格外深刻。
苏木低眸,掩盖眸中复杂的情绪,辗转于唇边的几分痛,开口。
“前世的故人,今世再见,我记得前世的种种,而她却是忘了,忘了……也是极好。”
忘了,便不会再痛。
她如今过得好,是她最大的安慰。
秦夏北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些,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将她包裹,隔绝开那些让他心揪的难受。
她所言的前世今生,虽荒唐,可他信之无疑。
“若是如此,我所得知的消息,怕是会让你担忧。”
“将军夫人,本名钟离安然……”秦夏北一顿,他说到“钟离安然”四字之时,她的情绪有起伏。
柔柔的吻落在她的耳畔,给予安慰。
继续道:
“钟离一氏,素来忠于南峰国,南峰国也因此而一度成为最为繁荣昌盛的国家。只是十年前,钟离氏一.夜之间被灭门,南峰国再无钟离氏,从此跌落强国一列,直到近两年渃雪掌权,隐隐有回升趋势,而她手上,据朕所知,有钟离一氏之人。”
“朕猜测,将军夫人,很有可能是南峰国安插在单老将军身侧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