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多年的磨练,刘若明已经出师,自己闯荡江湖历练,有时也会接些活儿,是以刘若愚会问到师父是否知道此事。
只见刘若明摇摇头,顺便甩一甩头发上的水珠,道:“这个活儿,是主家自个儿找到我这儿的,师父并不知情……这活儿我本来不想接的,但是……看主家实在是太可怜,一时心软……”
刘若愚不动声色道:“一时心软,结果给自己找了点麻烦?结果还得给你哥哥我来添麻烦?”
刘若明嘻嘻笑道:“老哥啊,师父不是教导过咱们吗,修习不仅为自己提升,更为急人所难,救济苍生,我是谨遵师父之命啊!”
刘若愚苦笑道:“那你也得量力而行啊!”
刘若明重新裹了裹身上的衫子,往长兄身旁凑了凑,道:“说真的,哥,这回的活儿,要不是那姑娘,我是真不想接……”
“姑娘?哪个姑娘?”刘若愚眉毛一竖,摆出大哥的架子来,道:“你要是因为沉迷女色才接的案子,我可不饶你!”
“别别别,哥哥,”刘若明一叠声的急忙为自己辩白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太小看你弟弟了……是这样的,我最近云游到了九江城,看那里山明水秀,天地灵气聚集,是个修行的好去处……那九江城里有座庭山,我暂时就住在那里……哥你也知道,这种灵秀之地,不光咱们修习者喜欢,也会吸引些精怪甚至邪祟,因此那里住着的百姓经常会受到一些困扰……我既然住下了,就顺带的为他们解决一下问题,一来二去的,竟也小小的有了些名气……”
“然后姑娘就慕名而来了?”刘若愚抱膝而坐,打趣自己的弟弟道:“然后你就为了红颜气血上涌披挂上阵了?”
“老哥啊,你就别开我玩笑了……”虽然这样说着,刘若明却依旧嘻嘻笑着道:“当然我的魅力也是不容忽视的……好了,不开玩笑,说正经的,是这么回事……”
刘若明终于认真起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自己哥哥介绍了一番。事情的由来是这样的,正如刘若明所说,他在九江城的暂居期间,也算闯出了些名号,经常有附近的乡民求上门来,请他帮忙施法祛邪什么的。刘若明基本上是来者不拒,不论贫富贵贱,只要他能腾出空来,都会帮忙处理,解决了事情,也只是随主家心意,给他银钱也可,给他吃用也可;遇到主家家贫的,刘若明经常就“不辞而别”,不仅不收报酬,有时还会反过来给贫家留下些家用……
这样一来二去的,刘若明就在九江城赢得了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声名在外,求者众多,就连他隐居的庭山,这一向幽静除了砍柴采药很少有人的空山,竟然也门庭若市,熙熙攘攘。
修习虽然讲究红尘炼心,但最终为的还是内心的清静放下。虽然人来人往的的确很炼心,但对于正在修习之路上摸索前行的刘若明来说,却是有些不胜其扰。没办法,刘若明只好搬离了他在庭山原来的隐居之处,干脆上了庭山最高的一座险峰。这座山峰高耸入云,地势险峻,别说可供人行的山径,那里连条鸟道都没有。也就是刘若明这样的修习者能用真气上下此峰,普通的人哪里有办法上的去?
更别提,人们根本无法得知刘若明去了哪里,他们只道这位“高人”出去云游了,竟然自发的在刘若明原来住过的山洞里供上了香火,四时果品不断。见此情景,刘若明又过意不去,经常偷偷溜回来,遇到有山民百姓念叨难事的,他还会在暗中帮忙解决。
这一来,传说的版本就又更新了,九江城都传说刘若明已经成了仙,只要在他的山洞烧香供奉,把姓名心愿写到黄纸上,压到香炉下面,就能得到仙人的回应……
刘若明本人听到这一传闻是哭笑不得,他不是仙人,甚至说连多高的修为也都没有,怎能贪此虚名?没办法,他只能趁着黑夜定期回到原来的山洞那里,抽选一些危害性的确比较大的事情,出手相助,好配的上百姓的殷切期望。
原本想躲开省点心,没成想反倒得经常半夜奔波,刘若明这才明白师父和兄长经常教导他的“要低调”的良苦用心。
可事已至此,他又不忍辜负了百姓的期盼,生生给自己多加了份牵挂,似乎离他所追求的清静,越来越远了呢?
虽然拖累了修习的进度,但刘若明还是坚持定期去检看香炉下的小纸条,相对于修习的进阶,他更不想让乡民们失望。这大约也算是性格决定了命运吧。
却说大约半月之前,刘若明照例趁着夜色,下了险峰,回到山洞那里去看小纸条。这一次,他还没走到山洞近前,就发现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为了避免引起山火,乡民们都很自觉,一般都是等着香燃尽了,才会离开。夜晚山洞那里没人,自然不应该有火。
可是那一夜,香炉里仍旧燃着三支香,香火的味道,即使躲在山洞对面树林中的刘若明都闻得极为真切。
刘若明定睛一看,发现不仅香炉里燃着香火,而且香炉前还跪着一个人。从背影及衣饰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女子。
女子口中念念有词,刘若明就藏身在树林中,侧耳倾听,想听那女子在说些什么?
虽然相隔甚远,但以刘若明的耳力,他要听清女子的低声呢喃,却也并非难事。只听那女子喃喃道:“仙人在上,请听小女子一言:小女子九江城南钟氏阿樱,求仙人往顾家宅,愿家宅得安……钟阿樱唯有寡母在堂,家贫如洗,无以为报,仙人但能使家宅平安,小女子钟阿樱愿舍去自身十年……不,二十年寿命……”
如此,自称钟阿樱的女子反复念了三遍,拜了三拜,这才起身离去。
刘若明这才从他藏身的树林中走出来,往香炉地下摸去,掏出来十来个黄纸折成的小纸条。他将最上面的那一个拿起来,果然看见外面写着“城南钟氏阿樱”的清秀字样。
“钟阿樱”这个名字,刘若明不是第一次在香炉地下见到了。从她留下的纸条数量上来看,这女子至少连续来了一周了。
她口中的“家宅不安”的问题,真有这么严重、值得她天天来此吗?
还有,她一个孤身女子,为什么非要在深夜来此呢?
感谢支持,请多指教!求收藏,求订阅,求推荐,求求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