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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名士为凰 > 第119章 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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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钰跳出去,适才还处于惊措茫然中的谢玄立时脸色大变,高声喝止:“快停下来!”

骏马还处于疾驰状态中,这对于突然跳出去的人来说是相当危险的,然而,跃出去的顾钰并没有滚落于地上,而是骑在了马背上,勒紧缰绳,继续前奔疾行。

前方人群被冲散,许多披着甲胄的军士也惊惧的退到了一边,同时有响亮而威严的喝声传来:“车中何人?快停下!”

顾钰没有停下,而是斥喝着继续向前疾奔,便又在这时,又有箭失自右侧疾风般的射来,顾钰立即向后仰倒,整个身子贴在了马背之上,保持这个姿势,她看到街道一侧的酒肆屋檐之上有蒙面的女子握弓而立,但当街上军士袭涌而来时,这名女子很快便跳下屋檐,消失不见。

所以,刚才的那支箭便是这名女子所射吧!

有如此箭术,是否顾敏也是被这名女子所射杀呢?

不难猜出这名女子定然也是崇绮楼的人,但又会是谁呢?

顾钰来不及多想,因为又有人朝着她这边纷涌了过来,这次来的不是军士,而是一批青衣的少女,顾钰识得为首的那名少女正是桓澈身边的隐卫阿虞。

因得了上次的教训,对这位身份诡异剑术也诡异的少女,顾钰还是不敢小觑,所以在这名少女拔剑之时,她也迅速的按动腕上机关,将暗藏的最后一枚银针射出。

剑光在劈断骏马前蹄的同时,那枚银针也闪电般的钉进了那名少女的肩头。

少女动作迟缓的一刻,顾钰顺势腾空而起,足尖在马背上一点,在骏马嘶吼倒地的一瞬间,跳落在了地上。

这时,谢玄已从马车中现身而出,而就在谢玄踏出马车之时,那名少女竟然眸光一转,闪电般的将剑光指向了谢玄。

顾钰神色大变,立时厉喝了一声:“住手!”同时身形一转,挡在了谢玄面前,那长剑便噗地一声刺进了顾钰的左肩。

谢玄神色陡变,那青衣少女瞳孔微缩,也似露出些许不敢置信。

而顾钰却面色如常,好似那剑刺得不是血肉之躯,她脸上没有半分痛苦之色,只是冷诮的说道:“你刚才中了我的银针,这枚银针上我淬了毒,你最好马上回去找你的主人,因为此毒只有他可解!”

青衣少女蹙了蹙眉,脸上微露惧色,这时又听顾钰说道,“还有,去告诉桓澈,上辈子的恩情,我已还完,今生今世,我与他两不相欠,叫他不要逼我,否则我沈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必与他势不两立!”

说这句话时,顾钰眸中冷然的波光流转,闪烁出决绝而狠厉的光芒。

青衣少女不由得神情一愕,气息微滞又略有愤怒,好半响,才道:“没想到你这女郎竟如此无情,我家郎君处处忍让于你,不过是想娶你为妻罢了,你却一再的悖逆甚至伤害于他,今日我便杀了你再去向他请罪,又如何?”

说罢,她手中加力似要将剑尖推进,却又在这时,一个沉浑而响亮的声音传来道:“等等,把剑放下,让我来与这位沈氏黔郎谈谈!”

顾钰闻言立即抬头望去,就见一面如冠玉,美髯如漆的中年男子闲庭杏步般的走了来,而随着他到来,又有数名军士仗剑将他们包围。

看到这个人,顾钰神色微露惊讶,这个人她也是认识的,在桓氏诸多子弟中,除了桓澈得其父桓温宠爱之外,这个人便是桓温最为看重的人,前世桓温病危之际,便将部下军队以及大权交于他手,令其全力辅佐桓澈光大桓氏并取代晋室江山,只是这个人最终还是背叛了桓澈而选择忠于晋室,不然也不会在她死后,桓澈虽登上帝位却不久后又兵败。

可以说,前世桓澈的成败与他有相当大的关系,高门大阀亦如朝堂,龙亢桓氏内部之争比之那些皇室宗亲们的争斗还要来得激烈。

这个人便是桓温的幼弟桓冲,现在桓温执掌长江中下游之兵权,他作为桓温最得力的干将出镇荆州,令车骑将军一职。

按理说,此时的桓冲应该在荆州才对。

正在顾钰思忖之时,桓冲已走到了她面前,含笑温和的说道:“久闻沈氏黔郎之名,今日在秦淮河畔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氏黔郎通读庄老,可知太刚易折之理?”

顾钰便接道:“自是知晓,老子言‘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便是教我们,对于权贵,我们不去谄媚他,却也不能去招惹他来展示自己的傲骨,这不是高尚,这是取祸之道。”

“既然知道是取祸之道,沈氏黔郎又何必如此倔强,我龙亢桓氏辅佐于晋室,桓大司马也极为看重你的才能,不过是想请你去桓府一见,何得如此?”

“既如桓将军所言,是请我去一见,又为何派了这些杀手来伤我朋友性命?”

桓冲脸色一变,立即便挥手示意那几名少女速速离开,为首的青衣少女阿虞也在迟疑片刻后,也迅速拔剑离去。

顾钰嘤呤了一声,谢玄便立即将她揽进怀中,看向桓冲道:“桓将军,既然桓大司马辅佐晋室,又有清名在外,又何得如此胁迫于人,沈氏黔郎现在已被你们桓氏中人所伤,现在还要带她走吗?”

桓冲犹疑了一刻,笑道:“自是不能,不过,谢七郎君,今日之事,或可作罢,但以后桓某还是会再来找他的!”

说完,桓冲扬手示意周边的军士离去,却又在走出几步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因疲惫无力而倒在谢玄怀中的顾钰,不禁心中暗道:看来这女郎与谢七郎感情颇深,要想将其招揽为桓氏所用并非易事,可若不能招揽,依大兄的性子,必会除去她以绝后患。

想着不免又摇头叹息:如此聪慧之人世间少见,若是就此香消玉殒未免可惜,此事我还是不要上禀大兄的好,就由那侄儿去取舍定夺吧!

“去,查一下刚才是谁放的暗箭,另外,将顾敏的尸身送至廷尉检验!”桓冲向周边的军士下令道。

虽说是送去廷尉,可现在桓大司马亦掌生杀大权,廷尉之中也有不少忠桓氏中人。

“是!”

军士们领命速速离去。

待得桓冲再次回头看向顾钰时,竟见谢玄抱起了顾钰在通往乌衣巷的街道上疾步狂奔,街上行人纷纷驻足下来。

“咦,这不是谢七郎吗?谢七郎怀中抱着的是谁,怎么好像是位小郎君啊?”

街上传来议论声,谢玄好似浑然听不见,顾钰的耳边也只听到他急促而剧烈的心跳,甚至有一沁微凉落在了她的脸颊之上。

顾钰睁眼,便看到了他眸中惶恐而害怕的光芒,在那滚动的晶莹折射下闪烁出令人心碎的潋滟之光。

原来他这么害怕啊!

“谢郎,我没有事,不过是有些累,还有些饿罢了!”顾钰笑了起来。

听到她说话,谢玄心中一喜,旋即又有些嗔怪怨责。

“所以,你昨晚是一夜未睡,是么?你去杀人了?是去刺杀那位崇绮楼的楼主,是么?”

“是啊!我花了两个时辰来布局,虽然累,可总算没有白费,我成功了,虽然没有取了他性命,可是至少废去了他一只手,一只脚,以后即便是他戴着面具,只要他敢出现在人前,我也能认出他来了……不刺杀他不行啊!上一世我便被他给毁了,这一世他又害了我阿娘……”

听着顾钰的喃喃,谢玄只觉更加心痛如绞,略带斥责的说道:“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阿钰,你不信我么?”

话问完,却许久未听到其回应,谢玄垂下眸子一看,见顾钰竟然在他怀中睡着了,沉睡中的她仿若初生婴儿般,唇角边带着清甜的笑意。

好累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谢玄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仿若誓言般的说道:“阿钰,你相信我,此生我必不负你!”

是么?也许……我要负你了,为吴兴沈氏正名立声望,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