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2015——
东京塔水族馆。
“……我恐怕不得不请你们两位离开东京。”
——我说过让你早点动手的。
娜塔莎最后对依然按兵不动的默多克比划了一句,转而将手上的零部件组合,拼成一支小巧的消音步枪,从屋顶倒挂而下,远远瞄准博徒直接开火。
叮!
范海辛身形闪动,抬手随意一挥,那枚子弹便被从中切开,失去所有动能,落入他脚边的水中。
“我想你刚刚的条件不包括‘保护他不受伤害’。”娜塔莎没有放下枪,保持着倒挂瞄准的姿势说道。
“呵呵,确实没有,但他不敢赌,‘有机会阻止却放任他人对我造成的损害’算不算‘间接’,”范海辛没有做出回应,出声的是被攻击的博徒:“你们不会以为那是什么死板的法律条文吧?这可是恶魔和魔鬼提供的契约,比起试图钻漏洞,还是想想自己在订立契约时有没有被钻才是。”
“那样的话,如果我们在他没能察觉的死角,或者视距外发动攻击呢?”娜塔莎尝试套话。
“如果他没有察觉到攻击,无法拦截也很正常,但你要不要猜猜看,我在获得这个没有战斗力的替身后,垫过多少种用来防御斩首战术的‘池子’?”博徒得意洋洋地说道:“虽然有些防御的成功率为零,但你们不是做不到就是不敢做,比如神明亲自出手,或者一次将整个东京夷为平地的超大范围攻击。”
“……有必要的话也不是不行。”娜塔莎盯着他,缓缓说道。似乎真的在考虑可行性。
呼——咣!
下个瞬间,范海辛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已经挥到一半的爪子被不知何时赶到的默多克用手杖稳稳挡住。
“想想也算袭击?!”反应过来的娜塔莎撤回勾爪,倒空翻落地,同时手上飞快地将步枪改装回冲锋枪。
“哦~那当然不算,范海辛先生只是在执行第二条契约‘将你们赶出东京’而已,”博徒继续解释:“这条看似没有时间限制,但只要看到你们身处东京却不驱赶,就算是违约。”
“这契约为什么总是采用倾向你的解释?”本职是律师的默多克发力逼退范海辛,然后问道。
“因为契约中的要素齐备,”这次解释的是范海辛:“如果你们现在撤离,躲在东京市内我看不到的地方,又或者我们三个一同离开东京,就不必受此约束。”
“你到底多看重那个‘替身’啊?只是治疗女儿的话,神盾局有的是方法。”娜塔莎看向范海辛的手背。
范海辛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亮出爪子。
“我们慢慢后退,黑百合,而你就保持这种赶人的架势慢慢跟上,”默多克“看”了博徒一“眼”:“这么一来,他确实在赶我们没错,就算是魔鬼也不能说什么。”
“哼,想把人带走?”博徒嗤之以鼻:“别忘了最后一条,你们无论以什么形式规避第二条,他在七天内都得回来帮我,而七天之后,没有这个强大帮手,你们将无法撼动得知‘替身’的真正用法后,完全控制住东京的我。”
“……对于你这句话,我的评价是,”娜塔莎无语两秒,而后一边后退一边说道:“‘蚍蜉撼树’。”
“‘夜郎自大’。”默多克顺口往下接。
“我们俩说的好像不是一个意思?”娜塔莎偏头。
“肯定有人用错了。”默多克答道。
“倒也不必非用那么短的,”范海辛咧嘴:“‘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这是写实吧?”娜塔莎环视周围:“‘夜半’,‘深池’……”
“我是盲人。”默多克抢话。
“……”娜塔莎和范海辛对视,视线中似乎有火花四溅。
“哈哈哈!你们的策略是讲笑话把我笑死吗?”仍然身处展厅的博徒远远发出一阵大笑:“哦,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的笑点可是很低的,万一笑死怎么办?哈哈哈哈!”
“我想他的意思应该不是让你制止我们讲笑话。”默多克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般而言,这种时候应该说——”范海辛咧嘴:“【丞相为何发笑】?”
“……什么?”
“哈哈哈——噗!!”
娜塔莎正打算追问,却忽然听到博徒的大笑戛然而止,循声望去时,发现他身后突兀地出现一个人影。
那是之前被丢去“喂大象”,被范海辛从水族箱里救出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浅川雨】。
从这个角度上看不真切,但他似乎正双手握持着什么东西,对着博徒的腰部狠狠捅了进去。
对,他的“替身”能够让自身和携带的东西完全“透明”,当时分析时还考虑过如何应用这个要素,但那个“透明替身”并没有强化体能的功用,以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想对付具有体能强化的“替身”持有者,可能刚准备动手就会被一巴掌拍到墙上变成墙纸吧。
“唔啊啊啊——!”
嘭咚!
博徒发出癫狂的叫声,反手一拳挥出,将刚刚完成刺杀的【浅川雨】击飞,撞在水族箱的墙壁上缓缓下滑,而他本人也面朝下直接扑倒在地。
这时,娜塔莎也看清了【浅川雨】使用的武器:在脱离他的掌控后,一柄通体蓝紫色,材质仿佛水晶或宝石的精美匕首自博徒后腰的位置上显形。
奇怪……他竟然没有对“受到近身刺杀”做出预案?难道那竟然算是“神明”的攻击?
“没有那么复杂,”默多克扶扶墨镜:“那支匕首的材质是从之前被丢进水箱里的‘叛徒先生’身上被抽取出的‘咖啡’和‘方糖’,他们没来得及回收,导致它们在‘叛徒先生’的怨恨和那位一级特工的某种情绪的影响下变成匕首的形状——还记得‘替身’的能力来自最强烈的愿望吗?”
“所以,在博徒的认知中,那只是形状奇怪的‘加糖咖啡’,”娜塔莎点头:“没有人会把珍贵的防御能力用来防备‘一杯要泼到身上的咖啡’的。”
“但,这种程度的攻击并不致命,他应该会立即启用准备好的治疗手段,”默多克看向范海辛:“只可惜,由于规则的限制,‘金刚狼’是不会允许我们去补刀的。”
“因为赐予‘替身’的不是博徒,而是‘箭’,”范海辛顺口接话,还挥手把他们往外赶了赶:“去,去,离开东京。”
太假了。
“很好,很好!我差点就把你忘了,透明人小子!”
此时,倒地的博徒周身燃起一股古怪的绿色烈焰,瞬间便将那柄匕首融化蒸发,同时开始修复背后完全没有出血的伤口,他虽然动弹不得呲牙咧嘴,但依然对着【浅川雨】咬牙切齿地放狠话:
“你的余生都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嘻嘻——咳咳——嘻嘻嘻……”坐倒在角落,似乎受到重创的【浅川雨】一片咳嗽一边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愉快的笑声:“你刚刚说了‘代价’对吧?那你拥有这么强的替身,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小子,你——”
“从名字来猜的话,有没有一种可能,”【浅川雨】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就是当你要被人‘坐杀’的时候,任何防御手段都会无效?”
“那只是牌桌上的说法而已,事实上没有人会因为被别人坐一下而死。”博徒不知是在反驳还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嘻嘻,嘻嘻~”【浅川雨】没有接话,转而抬头看向水族馆的天花板。
“你——”
轰隆!!
下个瞬间,一辆重型压路机撞破天花板掉了下来。
它的驾驶员是个奇异的红衣蒙面人,正一边随着压路机下落一边咬牙切齿地嚷道:“靶眼——!”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