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银行高管的提问,布锐藤女人表示,我们是做慈善事业去了。
反正剩下的货物售卖的售卖,拍卖的拍卖,银行也不用担心。
那银行高管有点不满意这个答案,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表示,那你们得提供相关消息啊,否则支票我拒付……万一你们是想洗钱呢?
三人顿时就急眼了,差点把高管打一顿,最后高管表示,对方兑付支票的时候,我们也能得知情况,你们何必瞒着呢?
于是,银行就知道,他们是将钱捐给了阿姆斯丹的道观。
接下来的消息,也不难打听到,原来是道观守护者索菲亚见过他们,见过不止一次,第二次的时候,是他们主动将一百万的支票放进功德箱的。
那么,其他事情只需要脑补就足够了,索菲亚为什么坐收那么多钱,她做了些什么?
那三位组建打捞公司之后,确实开过张,但是捞起三条沉船,总共赚了也不到一百万美元,其中最大一次收获,还是跟别人合作。
这么一家公司,什么时候就变得那么厉害,竟然一个月之内,连续捞起两条沉船?
有人试图收买船员,得到事情的真相——二十多个海员呢,总有人敢收钱的。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二十多个海员,没有一个敢收钱——开什么玩笑,海上讨生活最迷信运气,就算可以背叛老板,也不敢得罪神灵!
终于,有一个海员在连续几天“一条龙”的服务之后,稍微点了一下:老板们得到了守护者的青睐,他们不赚钱谁赚钱?
得,猜测终于有了旁证,也就不用再问下去了。
接下来,阿姆斯丹小镇迎来了大批的记者,他们想要知道费尔南多号跟道观有什么关系。
索菲亚虽然有炒作的意识,但是本质上讲,她也不是很习惯这一套,而且她不认为,这些杂牌记者值得她重视,哪怕不来皇室或者大公,起码也得来个部长什么的吧?
所以她根本不见这些记者,拒绝接触。
大部分记者对此无可奈何,也有人自觉战斗经验丰富,尝试各种小手段——好莱坞明星我敢拍,布锐藤女王我也敢拍,凭什么你就能免俗?
新闻工作者有自由报道的权力!
但是索菲亚哪里会惯他们毛病?胆敢在道观偷拍的,直接棍棒驱散——你说你新闻采访自由,我还说我宗叫信仰自由呢。
有那不信邪的,隔着远远的,躲在树丛里偷拍,熬一晚上就等拍几张可能有用的,这种热点题材,万一有一组抓住素材了,那就什么都有了。
然而,索菲亚把次日的降雨范围,陡然扩大了四倍,降雨时间也从半个小时延长到了三个小时,那些蹲在草丛里的狗仔们,已经熬了一个通宵,眼下饥寒交加,真的扛不住了。
记者们逐渐散去了,但是四面八方涌来的信众,在逐渐地增多。
前文一直说,澳洲是昔日英伦囚犯的流放地,而且这里也曾经出现过淘金热,并不缺乏冒险博富贵的人,现在知道有人有这路子,还不赶紧求过来?
在一般的宣传里,澳洲人过得比较佛系,生活节奏也非常慢,感觉是很知足的那种人,但是事实上并不是——之所以佛系,无非是利益不够大,没必要努力去争。
但是打捞沉船的话,利益就足够大了,关键是这份工作……它还足够浪漫!
索菲亚也学坏了,她不会明确反对,但也绝对不会答应下来,反正就是抻着……炒作呗。
每一个澳洲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航海梦——他们就是被大船流放过来的呀。
抻着抻着,道观的神异越发地响亮,终于有别的需求的人上门了。
比如说,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渴望能见到阳光。
又比如说,一个老妇家的鹅,被邻居家的狗咬死了,她想吃狗肉……
还有女人被男朋友人渣抛弃,她祈祷他今生永远不举。
索菲亚有打出名声的需求,但是本质上讲她是女性,还是一个正义感爆棚并且没有受到过什么委屈的年轻女性——如果不算冯君把她囚禁在灵兽袋那件事的话。
所以她拒绝了几乎所有人,但是也给一些人留下了一丝希望。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主不可能答应你所有的需求,尽量虔诚吧。”
那么希望其实也很微妙——“如果你足够虔诚,总有好运光顾你,这需要时间的考验。”
这时的冯君,已经转战欧罗巴的高卢了,每天晚上会来澳洲看一圈,然后离去回到洛华——高卢和澳洲,都不是他的归宿,而洛华很多人在等着瑜伽教练的归来。
这一天晚上,他又来到了澳洲,索菲亚跟他商量,想要集中一下这些需求,到时候请冯君来统一做个法,解决一下他人的诉求。
她甚至表示,如果需要大量资金的话,自己可以垫付一部分,可见为了晋阶炼气期,她也是满拼的了。
冯君自打被她灌输了“眼球经济”什么的,倒也确实是改变了一些想法,于是就表示,这事儿你来张罗吧,定好日子的话,提前通知我,到时候我来处理。
索菲亚却是早有准备,说那就三天后吧,正好那天有道长讲述《道德经》,前来听经的人不会太少,大多都是比较信仰道门的。
冯君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暗暗赞赏,索菲亚搞的这个道观,虽然也是少不了装神弄鬼,但是在宣扬道家文化上面,却是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就拿讲经来说,国内的道门各脉,也未必全有定时对外讲经的时候,内部交流是有的,但是对外宣传还真是不多。
当然,各脉都很在意“法不轻传”,这点也是没错,不过《道德经》可算不上具体的法,而是一种哲学思想,虽然内含大道真意,可是用来阐述道门基础理念,也是很不错的。
所谓大道至简,基础的东西未必就不好,只不过真要想弄明白大道,那可不是随便听一听讲经,就能够掌握的。
不管怎么说,索菲亚在推广道门文化上,也算不留余力,至于为什么不是她讲,而是要请国内来的道长来讲,是因为她的水平,还不够资格讲《道德经》。
三天时间很快就到了,这一天凌晨六点半,来自太白玄德洞天的道士开讲《道德经》。
听的人有多少?山门外有近千人,不少人是开车上来听的,也有人是住在林四爷的集装箱旅店里听的,还有人穿着雨衣打着雨伞听。
道门讲道一向如此,没有半夜开讲已经不错了,讲着讲着,天上就下起了小雨。
讲道者身上有点修为,但是太白山的道统遗失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他的岁数也不小了,所以是坐在一顶阳伞下讲道,旁边有人做同声翻译。
因为讲述的是道门基本哲学,不但不算传法,也不要求对方放弃雨伞雨衣之类的,开蒙而已,没必要那么严谨。
讲道一直延续到中午,有人来,也有人离开,没有人在意这些,这种机缘你不懂得珍惜,谁会替你惋惜?
总算大家都知道,讲道是非常神圣的事情,倒也没有谁故意弄出声响什么的——宗叫场所谁敢放肆,那真的是找打。
讲道一直讲到十一点,讲道者宣布结束,又有一名白人小姑娘走上鼓楼宣布,今天观主掐算了一下,感觉可以了结一些因果,自认虔诚的人,可以在道观外等候,不要离开。
自认虔诚的人,还真的不少,起码有三四百人,其中甚至还有植物人!
其实索菲亚并没有提前通知,说今天要为大家解决问题,她的要求是既然信奉了道观,你们就应该前来听讲道——这跟去教堂做礼拜,其实是一个性质。
尤其是那些对道观和索菲亚有诉求的人,更应该每次都前来,如果连这点诚意都没有的话,道观也不可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事实上,大部分有求道观的人,也很注意这一点——反正听一听华夏的古典文化,也能开拓一下眼界,增长一下见识。
至于说植物人前来,那也是因为他的家人希望他尽快苏醒,每次讲道都将他载来,尝试利用神秘的宗教气氛,努力地唤醒他。
这时,冯君出现在道观门外,拿着一部手机划拉着,推演和感知一下能解决多少问题。
拥有各种五花八门诉求的人,还真是不少。
比如说这位,下肢瘫痪十来年,居然还想治好——拜托,你可是腰椎粉碎性骨折。
这种伤残程度,冯君能治,但使用的药物价格不菲,哪怕在昆浩位面的凡俗界,都是天价。
他想到国内那么多类似的患者,自己还没有出手过,就有点不想给此人治疗。
不过这种多年瘫痪一旦治好了,引起的轰动效果绝对不会差,所以他有点犹豫。
一不留神,他扫了此人一眼,却发现这厮的脸对着自己,眼皮却是耷拉着,看起来是有点无聊,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他拿起手机划拉一下,暗暗地给这人判了死刑:这货不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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