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鸣看着他,语重心长:“这些工作中间缺环短板是不可以的,管理运筹必须是有预见性,积极主动,现在整个世界斗争形势这么复杂,绝对不能玩什么无为而治,更不能搞什么佛系,......特别是你这文体部的领导,一点杀气都没有你这怎么活下来的?”
“佛系?”韩力似有不解。
“没看过西游记?就好比那唐僧总是等着人来救,所有观众看了都心烦,恨不得孙悟空一棒子把臭光头给打死,反正这货都已经失败九回了。
你们香江工委这边做事就有点佛系,束手束脚瞻前顾后,本质上当然是水平低,需要一定的刺激,......今天这件事正好给你们带一带!”
“......”
“这些人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样子。”李一鸣淡淡笑了笑,“所以你要处理好,不然大家都不安全。”
韩力心底一寒,有种要吐血的冲动,这李一鸣怎么总是这么狠,进来时半点血没见,他还莫名松了口气,现在难不成是要让自己动手......
看着李一鸣那张清秀的小脸,韩力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又被架到了火上烤:“要怎么处理?”
“审好之后,那边有条船,全部都送去内地。”李一鸣轻轻摇头,有些不满地问道,“你好像有点不习惯?”
“之前没有做过......”韩力犹豫着说道。
这时他其实已经在开始想方案了,虽然李一鸣说得简单,但显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这么些人,送去内地的话,这边要联系,那边要接收,还要保密审讯看押,整个粤省的公安线都可能被惊动,可这种事工委会也没这个职权吧?
“这些人员清除干净,我们工作才好做,这道理你应该懂吧?”李一鸣反问道。
“呃...我....联系内地我现在担心泄密。”韩力轻声说道。
“具体方案你想一想,等我回来告诉我!”李一鸣挑挑眉头:“我去再收点东西。”
李一鸣说完就回到那小房间里,那边有一个冰箱,拉开底下的冰格,拿个布袋子装了一袋冰块出门去了。
李福兆那边等得如何不耐烦很清楚,但建国同志在那边其实是最为安全,他就这么一个老子,可不能牺牲在香江。
…...
夜幕之中,一辆黑色轿车缓缓从工业楼前开过,转弯,绕了一圈,车内几个男子神情紧张地向外看着。
不过多久,又是一辆小型厢车经过这条路,反向绕了一圈。
这其实也是反跟踪的技巧,两车相错而过,跟着其中任何一辆都可能被另一辆上的人发现。
这些中情特工确实如李一鸣所料的那样,从华新社那边一路跟到了观塘这里。
香江是远东情报战最为激烈的地方之一,cia远东局在香江的人员数百人,平时以美领馆为主要工作基地,很多人都是华裔或是混血。
开车的是个黄种人,后座左边坐着是个白人,另两个又是黄种人,看起来,这白人是这车里职位最高的。
“应该是那边。”
这里工业区道路平直,像棋盘一样,前面有个电话亭,路灯下,道路很安静。
“停车,杰瑞你下去看下。”
名唤作杰瑞的人坐在副驾驶位上,是个干瘦的华人,相貌平常,穿着的也是街仔常见的花衬衣,只不过手里拿着一支手枪,脸上有些凶厉的气息。
下车,把枪塞到后腰皮带里,他一手背在身后,慢慢地向着街角走去。
在街角定了定神,靠在墙边探了下头,好黑,什么都看不到!
杰瑞满心疑惑地回头看看身后,竟然是也是一片黑暗,紧接着两眼一凉,像是有什么粘乎乎的东西从眼睛里头溢出来。
他下意识地迅速闭眼蹲下,手也从身后拔出枪来,只是紧接着全身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怎么看那么久?!”车里头的人嘀咕着,“你们过去看下。”
话音刚落,他就微微向后一仰,手扶在窗口僵住不动了。
左眼中缓缓流下一行血泪。
…...
玛丽医院,icu病房,一个男子罩着呼吸面罩盖着棉被状若死人。
仪器上显示着生命体征很是微弱。
两个男人坐在床头低声说着话。
“麻醉药性还有三小时才能过,不过之后能不能说话很难说,毕竟是在喉部做的手术。”
“不要紧,意识还在就可以,......只要眼珠会动就可以询问了。”
“眼珠子......那几个人能治吗?”
“听说是治不了,这辈子都得瞎了......你说局里会怎么办?”
“不知道,如果瞎了眼,那内勤都转不过去,大概...办退休吧......”
一声轻轻的叹息,幽幽声又起:“也不知道能拿多少抚恤金。”
…...
东亚大楼六楼,咖啡已经喝完了。
阿标让一个兄弟把用过塑料杯子收回来清洗,擦干,这都是可以重新用的。
东亚银行自从银行业危机后就强调好几次办公节约的问题。
咖啡渣,阿标亲自去倒进厕所,一按钮冲得干干净净。
咖啡机,直接在茶水间冲洗干净。
说起来做过警务工作的人干起坏事来总是很容易上手。
一个手下给他帮忙,两人使着眼色,带着要看好戏的兴奋。
阿标看了看手表,估算着时间。
“快点!”
其实要查总能查出来的,没有物证,他们又能怎么样?
流得滑这种药是一种常用药,很多人家里都有备着,清肠很有用,一次一粒,一小时起效。
一瓶药其实并没有多少粒,而且拿过来的也不是一整罐,李国宝自己可能也用了一些。
白安妮又拿来了一罐蓝山,重新布置出要给人泡咖啡的样子。
阿标挑了挑眉:“给我们泡几杯喝!兄弟们也困了!”
“嗨啊,那些死鬼子还不走!”
“呵呵!”
…...
“这里少了个e啊!快改!”伍海德几乎是在咆哮了。
“分段啊!”王江平也在叫!
他们一人负责一个小组,不停地在电脑间移动,密密麻麻的字母像是化成了一片模糊的图案。
“丢你老母你这也能写错!?!”麦文彬一巴掌打在一个眼镜男的后脑勺上。
越是临到时间线,律师小组的六大头领就越紧张,他们心里其实很绝望,盯着电脑屏幕让他们感觉非常痛苦。
这种事其实不是光有毅力就可以的,钱再多也抵不住长时间紧张带来的眼睛胀痛。
就好像那些写手,写出来的东西错漏百出,自己是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其实他们也是一样。
“麦sir我去下厕所!”在麦文彬边上的那人突然说道,脸色通红,他刚才也喝了一杯蓝山咖啡,花了钱进来做工,这里供吃供喝,原本也是不错的,只不过越到半夜,这些律师脾气就越差,感觉像是吃了枪药。
“丢你老母你还有空去厕所?!”麦文彬瞪着他骂,他肚子也是有点难受,但这不是散发同情心的时候。
“我...对唔住...”那人匆匆而起,冲出门外。
麦文彬用力提肛,眉头也开始皱了,下腹隐隐雷鸣,这声响是如此的不祥......黄道吉日宜拉稀,正是大鸣大放之良时!
“喂!食屎啊你!”
“噗!!”
伍海德并不是第一个跑出去上厕所的,但他却是第一个因为发火而夹不住屁导致喷湿了裤子。
蓝山咖啡他喝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