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城池中,黑夜追击的任务交给了麾下大将刘宗敏他们,而作为如今大顺朝首领的李自成自然还是在安全考虑下,与三万占领曹州城的大顺军队一起,留下勒曹州城下。
何家军主动突击,退出曹州城,也让大顺军队二十余日没能攻克下来等曹州城,在今夜易手,轻松落入到大顺军的手中。
此时占领了曹州城的李自成,没有丝毫的开心,因为他们最重要的目标早已离去,让其大肆报复的心理落为空谈,因而在进城之后迁怒之下,李自成却是没有对麾下将士在城中的肆掠进行压制,由得他们乱来。
一时间,原本噤若寒声的曹州城,在大顺军队进城以后突然喧闹了起来,无数城中百姓人家撕心裂肺的呼喊,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成为了今夜曹州城的主旋律。
何家军占据了曹州城城以后,在计划里早就准备在必要时候放弃曹州城了,因而他们所带来的百姓,以及这些时日曹州地盘的坚壁清野所迁移的百姓,大多并没有安置在曹州城中,而是往东安置在了济宁州及其辖下的三四个县城地盘之中。
固然如此安排,对何三江他们来说长期压力极大,所需要的粮食补给很是庞大,好在洪门大本营在山东沿海地带所藏匿的粮仓不少,加上何家军占据曹州、济宁等地盘缴获也还可以,短时间里收容安置这些百姓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是曹州城中原本等百姓,虽然何三江他们也发动过动员令,但是故土难离,加上城中生活习惯了,耐不得苦寒生活的曹州百姓,却是有十之七八的人员依旧留在了城中。
此时留在城中的百姓却是心中后悔,早知有此劫难当初就应该听从何家军的指示,逃出这座城池,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整个城池的灾难,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三日光景,此时城中再无一家百姓幸免于难,富豪士绅之家被抄家灭族、普通百姓流离失所裹挟一汽,整个曹州城池在二十余日的包围过后,最终迎来的却是任人荼毒的结果,景象实在让人悚然。
追击何家军的大顺军队,不出意料的铩羽而归,同样是由步兵为主力的军队,在脚程之上的较量再一次以大顺军队的失败而告终。
其中,自然少不了何家军三千骑兵一直骚扰大顺军主力的功劳,可是也不能否认的是,何家军继承了洪门不少优秀操练措施,带来的非战斗力方面的提升,同样给何家军带来了不少优势。
大顺军队自以为是泥腿子出身,在脚程上的优势从来不需要锻炼,可是真当需要脚程上的较量时,他们却是真正不如将每半月一次急行军训练的何家军给甩在了身后。
接连两日的追击,最终在何家军汇合驻守济宁州的军队,在撤退道路上给追上了头的大顺军前锋部迎头一场伏击,差点将其前锋万余将士直接击溃之后,刘宗敏不得不让大军往后回撤,跟曹州城的李自成大军汇合。
李自成原本想要继续攻打济宁州何家军剩下的地盘的,奈何此时他大顺情报系统带来一个重要情报,逼得他不得不暂缓继续进军的行动,转而准备回师。
一直以来,黄河北岸的孙传庭明军坐山观虎斗,眼睁睁看着大顺朝大军与何家军一部之间的糜战,儿没有丝毫动作,其中缘由不问而知。
只是随着何家军展现出惊人的战力,将大顺军队若在曹州城下一月有余,并让大顺军队死伤不少,这却使得孙传庭所部开始有了其他想法。
而随着曹州城不出意外地落入到大顺朝军队的手中,孙传庭一部却是同样坐不住了。
看着大顺、何家军两部彼此交战,明朝军队坐收渔翁之利固然很开心,但是从长远考虑而,如今投效大明之后等何家军,在黄河南岸作为钳制大顺军队继续觊觎东南一带的重要助力,孙传庭他们也是不能看着他们被大顺军队给彻底剿除。
故而,随着曹州城易手大顺军队,黄河北岸的孙传庭一部夜开始有了动作,频频派出队伍渡过黄河,在洛阳、开封等重要城镇之间游弋,似乎有动作想要举兵南进的意思。
大顺此番攻击何家军叛逆之军队,是大顺朝十之六七兵力,留守在大顺地盘当中的军队只有十之三四,防御黄河一带边界以及其他重镇,自然是有些捉襟见肘的意思,若是孙传庭一部如今真要有所动作南下的话,对于大顺朝来说,还真是有着极大的威胁。
心头之恨固然重要,但是相比千秋大业孰轻孰重李自成心里可是清楚得紧,因而在得知了明军动向之后,李自成就不得不开始考虑撤兵事宜了。
谁能想到,原本信心满满举大军攻打分裂反叛出去的区区何家军一部,没成想却打成了如此模样,不但己方损兵折将不少,更是没能达成目的,将何家军一举剿除。
将麾下大将刘宗敏,以及五万将士留守曹州城之后,李自成带着剩余的近二十万大军姗姗离去,来时的意气风发,去时却是多有萧条,虽然占据了曹州州城、以及东明等县,可是以折损兵力和回报来看,却是得不偿失。
此时李自成才有些后悔,自己对于攻占曹州城后对麾下将士们等放任,让如今已然属于大顺朝疆域的曹州城成为一座一穷二白的空城,使得曹州底蕴北自己消耗一空。
甚至最严重的问题是,曹州残余等百姓们无一不对占据曹州城的大顺军队仇视万分,眼神当中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神情,让落单的大顺朝士兵们无不感到后背发凉,只是碍于大顺军势强大,百姓们只得苦苦压制着。
而经历了二十几日的攻城之后,曹州城池外围的围墙也是千疮百孔,防御力度急待休整,可是以大顺携带来的物资,以及本地匮乏的劳力等问题,想要修复却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