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浮山天州。
陈淑渔刚回到门派,便听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傅知章竟然开始了闭关,冲击转山境。
这事其实也不算啥大新闻,毕竟只是一个后辈子弟冲击转山境这种基础三境而已,若是在平时不可能弄得人尽皆知。只不过这里面又掺杂了一些别的消息,才让这事如同发酵一般开始在门内不断流传,那就是据说傅知章是为了避免一门被安排好的亲事……
嗯,这剧情似乎有些老套了,但傅知章那门亲事确实是真的,而且可以说是很早之前,两派之人便早已定下的。若要说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其实说实话,还真没有,傅知章确实是年轻一辈的头面人物,虽然有时因为性格的原因,有些好大喜功,有些轻狂,有些持才傲物,但瑕不掩瑜,在浮山天州年轻一辈中,甚至于在十大门派的年轻一辈弟子中,傅知章都绝对是拿得出手的天才级人物,特别是其身后,还有着傅家,这种有底蕴有背景有靠山还有自身努力与本事之人,说句实在话,只要不是真的眼瞎,谁会讨厌他?
甚至于在十大门派中,还有不少人的偶像就是他!不然他又如何才会轻狂到如斯的地步?甚至只是因为被齐云压了一头,就直接引爆了自己的心魔?
当然了,这些问题说是问题,但若能克服了,未必不是好事,毕竟他经历的,正是他所应该经受的历练,这也是门派放任他们出山的因由之一。
所以当傅知章心境平复回到门派,便已经有了冲击转山境的资格!而他的冲击方式,更是浮山天州少有的以战养战的方式!
顾名思义,便是不停地与同级的对手交手,将自己的术法与功法打磨得更加通透,让自己不断地在战斗中拥有新的感悟与突破,最终达到一种水到渠成的效果。
这种方法其实按理来说应该是比较普遍的办法,之所以在浮山天州比较少有,那是因为浮山天州的功法,大多属火!而因为功法而影响了性格的案例在浮山天州实在是不胜枚举,故而这种以战养战的突破方式,虽然很适合水到渠成的方法,但往往对战之人打着打着,就容易打出真火来,于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误伤到对方!
这种情况,在别的门派那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毕竟长辈对于后辈弟子的提携那是至关重要的,扼杀了后辈弟子,那就是相当于断了门派传承之基石,这种人与吃里扒外的门派叛徒以及别的门派安插进来的内应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属于整个门派的敌人!一经发现,绝对是聚整个门派之力来灭杀他!
然而这种情况在浮山天州却又是个例外,正如其上所说,因为他们的性格受制于功法的原因,经常会打着打着就打出了真火!虽然修道者可以根据修行辅助功法或是清心诀之类的控制脾气,但有些情况,真的是非人力所能应对的!
因为浮山天州功法的原因,很多时候,若不打出真火,那是真无法拿出本事来,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发挥出全力?如何能尽情发挥出自身实力?如何才能在战斗中感悟与突破?
所以在浮山天州,这种以战养战的闭关方式,那是相对来说十分危险的,敢这么做的,要么就是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要么就是已经孤注一掷,背水而战了。
傅知章在闭关之前,大多数人还是以为对方如此选择的原因,是因为前者,直到后来不知为何突然传出了他即将要成婚的消息后,众人才渐渐回过味来。
原来他如此激进的闭关,是后者啊!
修仙界其实很多时候是十分枯燥的,往往一个闭关就是数月乃至数年数十年,故而这种关系到一个英才的家庭与自身幸福的事,便有了极大的噱头来吸引众多苦闷修炼中的人们那闷骚的心,于是乎众说纷纭,越传越乱,便有了如今浮山天州傅知章闭关成了一件众所周知之事。
当然了,关于他的那些猜测,更是街知巷闻。
陈淑渔对于这些根本不需要打听就能听得别人信誓旦旦仿佛确有其事的消息,只是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倒不是因为她不八卦,而是因为对于傅知章,她还是比较清楚其为人与性格的,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在云外楼与其同处一室了。
傅知章虽然有诸多不足之处,但其确实是有这实力,才能有这份心高气傲,对于他所做的所有行为,其都有着承受后果的能力,当然了,这些对于最近所发生的事并不成立,因为某人实在是处于认知之外,别说傅知章,就连陈淑渔都有些看不明白,也捉摸不透。
对于这些传闻,陈淑渔没有在意,只是在丹坊领取了一些药物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闭关疗伤。
而在这时,浮山天州的山脚之下,一个人影正气喘吁吁地奋力登着那陡峭的山道,这人浑身包裹在一层纱巾中,没有一寸肌肤裸露,包括双眼。
就如同一块行走的纱巾般,这个人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浮山天州下方的最高之处。纱巾滑动,似乎是此人正在辨识方向,亦或是在观看四周那漫天都是的悬浮山。
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纱巾仿佛放弃了一般,突然矮了一截……哦,那应该是对方突然坐了下去,随后,它的四周,开始弥漫起一些石子来,大大小小的石子悬浮在它的四周,就如同天上的悬浮山一般。
在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这身影的四周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石子,它自己都仿佛已经被石子所掩埋,从外面已经很难看全它的身影了。
而在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后,突然间,所有悬浮着的石子徒然一震,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地往下掉落,直到只剩下一枚石子还悬浮在纱巾的面前。
纱巾似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突然一阵术法波动,将那枚石子给击飞而去,它这才又增高了一截……嗯,应该是站起来了。
然后,只见一阵风吹来,它竟如同真的纱巾般被轻轻吹拂起来,化作一条普普通通的纱巾,随风而逝,却越飘越高,直向某一座悬浮山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