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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恐怖灵异 > 传奇炼狱 > 第88章 回娘家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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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一个月,诸葛和来带着我回娘家省亲。清风学院在交州府南端,钟府在交州府相邻的云南府,相隔不远,赶马车也就是四五天的路程。在路上,我就一直想,如果我这样突然出现在父母面前,爱女死而复生,真叫人喜出望外,而且又得赫赫有名的清风学校少校做半子贤婿,可真是高攀了,二老肯定笑得合不拢嘴。

天高云淡,秋风送爽。转眼间,夏天过去,秋天来临。天空像擦试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镜,软绵的云朵,有的像大山,有的像海螺,有的像棉花团,有的像花骨朵,形态各异,在蓝天的这一块大幕下演绎着万千风采。深秋时节,万花衰败,独有菊花傲视风露,黄的,白的,紫的,色彩炫丽,像美丽的珊瑚,或亭亭玉立,或婀娜多姿。路旁,草木枯黄了,秋风吹过,树叶纷纷飘落,像蝶舞,浪漫极了。山间的松柏依然那么苍翠,一如既往,生命长青。漫山的枫叶红了,红得似晚霞,成为秋天一道靓丽的风景。秋天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到处果实累累。一块一块的稻田,像金色的海洋,庄稼汉们戴着草帽,在弓腰收割,挥手之间“嗦嗦”的声音似乎在哼唱着农民丰收的喜悦!

小溪边长着茂盛的芦苇丛,一大片一大片,高挑的芦苇杆顶着毛茸茸的芦苇朵儿,秋风拂过,芦苇摇摇摆摆,似乎在跳舞,庆贺丰收季节,又似在向我们招手,欢迎我们远道而来。走远后再回首,透明白的芦苇丛,与波光粼粼的溪水,与远处棕色的群山融为一体,颜色由淡及深,像一幅油画,色彩鲜明,有层次感,过度自然,真是大自然的杰作,深深打动了我。不禁想起唐朝禹锡的一首诗:

自古逢秋悲寂廖,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

我清晰念来,诸葛和来听得真切,也是大为赞赏!

赶了四天的路,欣赏了一路的秋天美景,撒下一串串欢歌笑语。与诸葛和来在一起的旅途总是美好的,一路平安,玩得尽兴。

这一天,终于赶到了云南府城区,已是中午饭点。我们不急于风尘仆仆的去拜见钟府双亲,而是,找了一个驿馆,先饱餐一顿,然后,沐浴更衣稍作休息。褪尽疲倦才准备去登门拜访。为什么搞得如此郑重其事,那是因为,诸葛和来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上门,未征得双亲允许,娶了钟芳蝶,先崭后奏,于情于理都过意不去,深感有愧,这一次是带着负罪的心情来的。且看一位大豪杰如何俘获岳父岳母的心!

刚到的第一天,只吩咐手下给钟府送去了拜贴。拜贴上写着:

清风学院少校交州府狮峰岭诸葛和来敬拜

第二天,我俩稍稍装扮了一下。诸葛和来头戴银质面具,黑色衣裙,绑着小腿肚,武侠装扮。每一次在众人面前现身时,他都是以这样的神密威武的派头出现,外人不知,可能会觉得他在耍酷装帅,我倒是觉得他就是有点怯场,怕成为焦点人物。

我戴着一个昭君帽,四周有一宽檐,檐下制有下垂的白丝网,其长到肩膀,以作掩面。我的身份特殊,也不得不如此。

“夫君,你把我也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我还真不习惯。”

“我们这叫作夫唱妇随。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当别人没看清你,不了解你时,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是有五位英雄好汉守护吗,还怕什么?”

“有我在你当然不用怕什么,但是,能不动武就不动武,不可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就张扬跋扈,招人忌恨,大动干戈,必会殃及池鱼,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夫君,芳蝶很是赞赏你的观点,或许你这种思想就是所谓的‘武侠精神’吧,值得推崇。我学习了。“

我们夫妻俩被迎进了钟府,同时一干随从把十箱礼物也抬进了大厅(礼物都是拿着银票在本城置办的,有钱就是任性。),钟府老爷与夫人在正厅接待了我们夫妻俩。钟府与清风学院素无来往,如今诸葛少校的突然造访,还送上豪华大礼,令钟府上下惊诧不已。

“诸葛少校,您这是何意啊?还请示下。“老爷子耐不住先开口问道。

诸葛和来看了我一下,然后摘下面具,带着我“噗嗵“一声双双跪倒在老爷和夫人面前。父亲和母亲更是不明所以,云里雾里。

“岳父岳母大人,晚生诸葛和来未经二老同意,已娶了钟府小姐为妻,现特向您二老陪罪来了。“

“诸葛少校,你说什么?我们一个大女儿如今下落不明,二女儿相继早逝,三女儿就在府中,四女儿尚未成年。你倒是说清楚,你娶了我们哪位女儿?”

这时,我把帽子摘去,露出真容,面对二老喊出一句话:“父亲,母亲,我是蝶儿,是钟芳蝶嫁给了诸葛和来。女儿不孝,让父亲母亲伤心了!”

“啊,你是蝶儿?!“母亲哭喊出来,老泪纵横。

“是蝶儿?你没死啊。“父亲也是吃惊不小,声音发抖。

旁边下人们也是嘘嘘不已,交头接耳。

“真的是蝶儿,蝶儿没死,是夫君救了我。“我说。

父亲,母亲和我三人抱成一团,喜极而泣。父亲确定了我的身份后,赶紧把跪在地上的诸葛和来扶起来。

“贤婿,贤婿,快快请起。”父样叫得还挺亲热的。

“谢谢岳父岳母。“诸葛和来当然得唤得更亲切。

“你救了蝶儿,蝶儿以身相许,也是美事一桩,我们二老看到你带蝶儿平安归来就高兴。”父亲继续说。

“谢谢岳父能接受和来。“

大家寒暄之后坐定,我就把这近两年来的前后经历,个中曲折详细讲述了一遍。从我在钟府时,在野外山洞遭遇性侵开始,诸葛和来就开始暗中保护我。入京路上诸葛和来又救了我一命,还派自己随从筱萌一路护送我,到了顺天府我与诸葛和来私定终身以身相许,再就是我入宫后发现自己怀孕,结拜姐妹徐丽圆私下接近老兴王,然后我又发现了大姐钟雪莹与钟明的大阴谋,钟雪莹要杀我,我出宫请兴王救钟明,兴王揭发假太子之事,钟明与钏雪莹打入天牢,兴王拜我所托,用两个死囚替换下了钟雪莹与钟明。同时,兴王为了避免宫中事故牵连到我,留我住在兴王府了,如此,才得已保我与腹中孩儿平安,其间有徐丽圆等人暗害,朱厚铃大公子为了保护我,假装娶我为二夫人。后来,夫君办事回顺天府找我。我,夫君,兴王府大公子朱厚铃我们三人设下金蝉脱壳之计,让钟芳蝶假死,隐姓埋名随诸葛和来而去。再后来,我就和诸葛和来住在顺天府一隅,等到女儿平安出生。今年5月才回到交州府狮峰岭清风学院,8月8日举行了大婚。“

我一口气讲下来这许多惊心动魄的事,父母亲脸上表情晴雨交替,变化多端,一惊一诧,一喜一忧,变脸像翻书那么快,最后在满脸笑容的表情中停顿,老人家心脏突突的都有点受不住了。

“雪莹还没死太好了,蝶儿,你做得对,如果雪莹混淆皇室血统之事东窗事发,肯定要诛连钟家九族,幸好你即时发现,给他们最好的安排,隐身而去。”父亲欣慰道。

“岳父深明大义,这下蝶儿就可以宽心了。蝶儿一直心中内疚自责,愧对雪莹大姐,无脸再见双亲。”诸葛和来说。

“这个不怪蝶儿,雪莹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就该吞下去。”父亲继续道。

“谢谢父亲能理解。我当时就是怕大姐这事会连累到钟府上下几百口人。所以,我就求助于兴王。母亲不会怨我吧?”

“不会,蝶儿最是明事理。只要知道你们姐妹俩都活着就好。”母亲泪影婆娑。

“母亲,父亲,能得到你们谅解,我心里好受多了。这一年来,我心里堵得慌,总感觉是自己亲手葬送了大姐与钟府的大好前程,害怕大姐与钟府怨恨我呢,害得我不敢见二老双亲。所幸有夫君一路陪伴开导,才不致于让我陷入抑郁之中。”我抱着母亲哭起来,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贤婿待蝶儿真的是情深意重,感天动地,没有贤婿,蝶儿都不知死了多少回。蝶儿注定就是诸葛家的媳妇,由不得爹娘罗。”父亲感叹道。

“有一事,还请岳父岳母谅解。就是蝶儿对外宣称‘陈回‘,暂时还不宜以真实身份示人。老兴王留下儿子众多,皇室内定老兴王的嫡长子朱厚熜为皇世子,后面兴王由随来继承,就是众多兴王府的公子们的争夺目标了,我们感激于庶出的大公子朱厚铃,所以想在他争夺兴王位之中助他一臂之力。所以,在这种当口,要维护大公子的信誉和威信,让皇上和兴王府的老王妃相信他,支持他。切不可拿他去年假娶钟芳蝶,使金暗里脱壳之计让蝶儿隐身而去等儿戏事抖露出去。混淆皇室血统,瞒天过海,上至皇上,下至兴王府老小,无一不不是蒙在鼓里,一旦揭晓,朱大公子会遭皇上严惩,会叫老王妃扫地出门,无辜受累!”诸葛和来非常诚恳地解说道。

“是的,是的。贤婿思虑周全。朱厚铃大公子是出于好心救了蝶儿母女,我们不能让他背负这个罪名。蝶儿,只要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一家人团聚在一起,隐姓埋名也没有什么为难的。“父亲说。

“是啊,朱大公子是我们钟府的大恩人,我们一家都会感念他。“母亲说。

“嗯,叫钟芳蝶,或者叫‘陈回’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常常见见父亲母亲就好。“我说。

“是,是。”母亲附和道。

“我们大婚时,本应该征询岳父岳母意见,并邀请二老前往清风学院的,只是身为清风学院的少校,身份受人瞩目,少校大婚,百年盛况,天南地北的嘉宾云集。陈回与诸葛和来大婚,邀请钟芳蝶父母受拜于理说不过去,怕引起小人猜忌,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当时,没有惊动二老。诸葛和来在此向岳父岳母赔不是了。“

诸葛和来说完,向两位双亲弯腰鞠躬赔礼。

“无妨无妨,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我们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父亲说。

然后,我看着父亲,母亲,又说了一件伤心事来。

“刚回到清风学院时,原本是有空来看望父亲母亲的,但是那时已查出又怀孕了,怕旅途颠颇,动了胎气。就没来成。”

“啊,是,是。”父亲连连应和道。

“算来现在也该有三四个月了吧?正是养胎的时候,你怎么就来了?”母亲忙过来扶起我,看着我肚子,担心胎儿问道。

“母亲,不用看了。胎儿在我婚期将至时滑胎了,可怜的孩子。”

“啊,我可怜的女儿,真是多灾多难。哎,可惜了那个孩子。”母亲又掉下几滴眼泪。

“怪我没照顾好夫人。”诸葛和来自责道。

父亲母亲看看我,又看看诸葛和来,不明就理。

“不,不是夫君的错,可能是我和孩子缘份浅,还不足以成为母子吧。”我赶紧替他辨白道。他这样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会让父母真的以为他冷落我,没照顾好我的,我若是在娘家人面前,不维护他的名誉,诸葛和来就要受非议了,娘家人也会担心我往后在夫家的生活。

“蝶儿宽心,你们夫妻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过去的事就放下吧。”父亲宽慰我道。

我们四人聚在一堂,相谈甚欢。

傍晚时分在饭厅开了三大桌,庆贺二小姐死而复生,庆贺二小姐与诸葛少校结成连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亲热无比,无话不谈,说说笑笑,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半时辰。

这一次酒宴,到得很齐,钟于在织染坊值夜班赶货没来,其他家人该到的都到了。

当晚,我们夫妻被安排在趣蝶院休息。

我离开钟府近两年,趣蝶院还是以前的趣蝶院,布置还跟以前一般无二,只是空了许久,冷清了些。物是人非,令人感慨万千。一进院门口,一条青石板铺就的主干道直通到卧室,路两旁栽种一些花草盆栽,此时的菊花开得正盛,有黄的,白的,在秋日的夜里,格外引人注意。左边空地靠墙还支着一个黑板,作为我们当时讲课所用的黑板,当时开设的小课堂影响还不小,最盛时达到80多人听课,小小趣蝶院都站满了。右手边空地上立了一个秋千架,以前我经常坐在那儿荡秋千,在那儿晒太阳,一边跟下人聊天说笑。青石板路还分支了两条小路通到院子两旁其他屋子,两旁有厨房,厕所,库房,西厅(后来改成了会客室,冬日里还在那里开茶话会,说书,文艺表演),下人休息室。院子不大,但生活设施齐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设计古典精致,休闲温馨。虽然比不得刘府的女儿闺房精致,也比不上皇宫里雨花阁的清雅美丽,更比不上清风学院里的清晏阁览尽风景,大气奢华。但这里是我来到这个古代世界的第一站,这里给我富足的快乐的小姐生活,在这里,我学习了如何做为一个古代人,以及怎样适应这里的生活学习休闲娱乐。

一个又疯又傻的二小姐,突然间有一天转了性子,虽神志清醒,但言行举止不似常人,不合情理,很长一段时间,我在别人眼中还是疯小姐一个,没人在乎我说了什么,没人计较我做了什么,我在旁人漠视中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我和诸葛和来相偎依着坐在地毯上,一边喝着茶几上的茶水。曾经趣蝶院发生的种种,恍如昨日,我与诸葛和来谈到我心中的感慨。他静静听着。

“当时,我来看过你两次。”诸葛和来说。

“什么时候的事?你不会是在我洗澡时候来的吧?”

“我是正人君子好不。在你睡觉时来的,看了你画的内衣设计稿,看了你写的讲课稿,也知道你读了哪些书。“

“我都被你看透了,当时你肯定不知躲在哪个角落偷偷笑话我呢。”

“没有,没有,我觉得你与一般闺阁女子不一样,其他女子都是吃喝玩乐,正经一点的就是练习琴棋书画,绣花化妆等等,可你尽搞些从没有人做过的事新鲜事,讲课啊,跑步减肥,设库房建账册,下厨做饭啊。没有人能猜到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你就是一个大迷团,就这样一步一步把我卷入其中,让我在你的世界里同呼吸共患难。”

“哦,原来,你对我迷恋还挺深的,我们的缘份不浅了。”

他起身,在房子里轻走,可能是坐累了。我也起身换坐在床沿,其实,我不习惯席地而坐的。

“那当然,我娶的女人,肯定要仔细审查一翻。既要聪慧,又要美丽,还不能庸俗。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一个可人儿,我还不牢牢抓住?”

“那你干嘛不早点现身,别看我那时搞得那么热闹快活,都是瞎折腾,其实内心是无比的寂寞孤独,没有一个让我可以信赖的人,没有一个可以让我讲心里话的人。“

“你当时不是有一个非常英俊非常能干非常忠诚的男子常伴左右吗?“

“你还说,我都差一点掉进钟于的温柔乡了。幸好我不是眼界狭隘的深闺小姐,深闺小姐刚到年轻气盛春心萌动时,遇到一个男人示好,就会把持不住,深陷其中的。“

“那你自认为是什么样的人?“

“我可是来自500年后21世纪现代文明社的高材生,在学校读了15年书,对于古代人来说,可谓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才女,然后,我在前世,去过很多城市,从小到大见识过许多人,略知人心略通人性,如果轻易被古代一个小小美男子诱惑了,我就不是那个刚毕业时有理想有报负的年轻人钟芳蝶了。钟芳蝶要嫁的必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男子,我要看尽这世界的男子,再选一个合适自己的意中人。“

“我这个小娘子还挺心高气傲的。那你选的为什么不是皇上呢?他可称得上天下第一伟丈夫。或者选择朱厚铃,你的前世史书记忆中,他不就是未来的兴王爷吗?“

“想啊,只是当时肚子里怀了诸葛家的骨血,一女不能伺二夫,虽然我向来不管不顾的,我还是有一点道德底线的,做人还是有点原则的。“

“此话当真,若不是我让你先怀上孕,你说不定会进豹房做了皇上妃子?“诸葛和来有点伤心,有点紧张,有点着急。

“你说什么啊,跟你开玩笑的了。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孩子而随便委屈自己一生呢。在我前世里,有多少女孩为了真爱,选择堕胎,与旧爱撇清关系,成就自己一段美好姻缘。当时朱大公子也诱惑我了,给我指了一条光明的道路,叫我安心做他的二夫人,把孩子生下来,他会视如己出。只要我不说,他不说,天下人就不会知道这个孩子是诸葛和来的,只会认为是正宗的朱家血统,就是朱大公子的亲骨肉。“

“的确如此,你要是真的随了朱厚铃,我也无法指认孩子是我的。“

“你还说呢,在兴王府时,你看到我挺着一个大肚子,就认为那是别人的孩子了。当时可把我气坏了,你把我钟芳蝶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吗?“

“对不起,夫人,当时是我错怪你了。让你受委屈了。原想不到,你对我是如此死心塌地,坚贞不逾,你让我好感动。你长得如此可人,我总是担心,你就算对别人无心,也怕你一个弱女子招架不住别人的诱惑误导。“

“怎么可能,我对你的爱,是可以去用生命守护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们鼻尖对着鼻尖,他从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坚定的句子:“不要,我只要你平安地活着。当危险来临时,爱情亲情自由等等全可以抛下,务必保全生命,只要你活着就好。”

“还是夫君最疼我。“我由感而发。亲昵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也情不自禁地把我抱紧在怀,问我道:“夫人,为什么会喜欢我?”

“想知道吗?”

“想!”

“自己去想吧。”我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逗他,吊他胃口。

“你故意的吧,那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诸葛和来发狠了。

他像一只发情的猛兽把我抱起,扔到床上,向我扑了过来,撕扯我的衣,然后用嘴亲吻我的脸部,他使尽千种手段,万般花招蹂躏我。点燃我周身熊熊欲火。让我欲罢不能,告饶不止。

“啊!哈哈哈!不要!不要!”我羞涩地求饶。

他更加疯狂更加兴奋更加激动了,就像一只猛兽受到刺激,他要吃掉我,要战胜我,要吞并我;他像一匹桀骜不训的野马,在辽阔的大地上驰骋,遇山登山,遇水淌水,逢树砍树,逢墙推倒,势不可挡;他掀起一场暴风雨,向我袭卷而来,夹裹着我奔向幸福的彼岸……我全身瘫软……好像死去了…...轻飘飘的……无欲无求!我们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与愉悦。

他在身边,我就有安全感和幸福感,他心情好,我就开心快乐。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英气、豪气、霸气和义气震住了我,我心甘情愿被他收服,求他收留我一辈子,或许是因为他对我的柔情恩情深情感动了我,他的深情厚意就像雨露滋润了我,使我活得有梦想有乐趣有意义有价值。我自己也说不清爱他什么,爱情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又岂是苍白无力的语言能表明,无声胜有声,我只想用我的行动去表达,也请他用他的心意来感知吧!

第二天上午,下雨,天阴沉沉的,没有活动安排。诸葛和来留在趣蝶院弹琴,我带着红梅白梅打着伞出门,想去找史姨娘玩,顺便看看她生的那个只有一岁多的小儿子——我最小的弟弟,据说父亲十分疼爱这个小儿子,老来得子,总是要格外宠腻些的。

途经柳池。在趣蝶院附近,池水边,柳树下面,有一个男子擎着油纸伞,立在那,面向池子,背对小道,好像在沉思。好一位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就像一副经典水墨画,这里面有诗意,有深情。他的背影是沉静落寞的,与钟府的热闹繁华格格不入。近两年未见,他还是这般迷人,连背影都分外吸引我。

还未近前,我们主仆三人的脚步声还是打扰到了他。他回转身,看到我时,他完全怔住了,手中的伞突然歪斜滚在地上,风雨扫过他的脸,他全然不察觉。那是一张世间最俊美的脸,就这样闯入我的眼帘,五官端正,皮肤白晳,眼睛深邃幽黑,嘴角微翘,像似在用微笑与我打招呼,唇边蓄了一圈淡黑胡子,他给我的感觉,成熟了许多,凭添了几份稳重和苍桑,还有一种男子汉大丈夫的气质。他现在是钟贝惜的丈夫,生有一个儿子,钟府的三姑爷,父亲的好助手,深受府中上下爱戴。

我打着伞走近他。两个丫头识趣地停在原地。我帮他捡起伞,递给他。

“钟于,好久不见。”

他接过伞。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我,上下打量我,像在要在我身上寻找宝藏似的。他的眼睛满载深情厚意,欣喜又悲伤;他的嘴边隐藏千言万语,欲言又止,雨水打湿了他的脸,似乎在写着他无尽的忧伤与哀愁。

“你现在是父亲的好助手,为父分忧,辛苦你了。”

“你真的没死,看到你好好的,我心里高兴,你回来就好,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是有点不知所措,言语错乱。

“我站在这里好好的,我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儿。”

他刚刚有点喜色的脸又冷了下去,嘴巴微动,但我没听到他声音。他好像没有力气表达了,也没必要表达什么了,一切都是多余。我看在眼里,同情在心——他心底的梦破灭了,他心里注满了苦楚。

“我去看看史姨娘。”我在向他告辞,欲抬步离去。

“如果我说,我是为你留在钟府的,你信吗?”他急切地大声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时,倒是把我吓住了。我稳定了一下心情,让自己说话尽量云淡风轻点,理智坚定些。

“你现在是一个有妻子孩子的人,请摆正自己的位置,担起自己应有的责任。”

他突然间上前两步,冲动地抓着我的手,很不满很委屈地说:“我是被钟贝惜下药了,我和她是奉子成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离开你之后,钟于也不再是以前的钟于了,每天过着委曲求全,迷失自我的日子。在我的心底,我一直给你留了一个正妻的位置,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

我快速坚决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地回道:“你醒醒吧。我与诸葛和来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一个容易迷失自己,没有担当的男人就不配拥有我!请你好自为之。”

我一改常态,变得泼辣,凶狠而不近人情,他看到我激烈的反应,一愣一愣的,手足无措,痛心疾首,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如此漠视他的感情。我带着红梅白梅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刻,想必他的心在滴血。他对我用情之深,我何尝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是把双刃剑,一边让我感动,一边让我畏惧。爱得执拗,迷失自我,让我承受不起。何况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他是有妇之夫,跟他暧昧不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最好是,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因为前面的事情一搅,我也没什么心情了。在史姨娘那坐了片刻,喝了一杯茶,小弟弟被乳母带出去玩了。我就转到母亲房里坐坐,在母亲房里睡了一个午觉。我有点不敢回趣蝶院,怕再撞上钟于。

傍晚时分,我想时候差不多了,回趣蝶院吧,离开这么久,怕诸葛和来无聊,就想着早点回去陪他。经过柳池时,钟于早走了。虽然,我不爱钟于,但还是很欣赏他的才干,很喜欢他的样貌,很感动他对我的一片真心,他因我而伤心,我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心里惴惴不安,却也是没办法。只能心里祝愿他能早点放下过往,好好生活。

回到趣蝶院,看到诸葛和来坐在棋盘前收拾棋子,茶几上有两个茶杯,有客人来访?但是现在房里就他一人,也没一个下人伺候。

“夫人,回来了?”

“嗯,夫君,我们明天就回狮峰岭吧?”我与他商量道。

“好容易才回一次娘家,你不想再住住吗?父母双亲如何放得过你。怎么了,出去时还是挺开心的,现在回来好像兴致有点低落?”

“没事,我就是在母亲房里睡了一个午觉。趣蝶院有客人来过吗?”

“钟于来过了。”

听后,我很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谁跟谁啊?他两不是情敌吗,情敌相见应该是分外眼红,怎么能相安无事,在一起聊天下棋来着?

“他找你干什么?”

“陪我下棋来着,要不然,你以为他找我干什么,找我把夫人让给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人家就有这个意思。“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跟我说了许多,说了你不给他机会说出的话。这个世间,除了我,就属他对你用情最深了。“

“你还是我的夫君不,怎么会替别人说话?“

“我自信魅力大于他,也确信你对他没那个心思,顶多就是有好感而矣。“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知我者莫若你。“

我走过去,主动送上一个拥抱,真是我的知心爱人。

“人是挺好的一个人,就是执念太深。我们共同爱一个女人,自然有许多共同的思想与见地,惺惺相惜啊。“他继续说。

“别提他了。“

“我还没说完呢,他主要是过来告诫我一下,无非就是叫我好好珍惜你,如若不然,他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说你呀,长得也不是天仙似的,怎么走到哪都给自己惹一身桃花,幸好为夫是清风学院少校,势力不容小觑,让人闻风丧胆。否则怎么招架得住纷飞的桃花。现在,我也只能安静地给你捡开桃花的命罗,要是脾气暴的,总要把这些桃花打得漫天飞。“

“你可千万不要打杀这些桃花,在我这里,你只要相信‘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可以。不必与他们计较。有一句话是‘吾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我可不想成为历史上那个负疚一生的王导,因为王导的无心之失,让伯仁死去。这些桃花喜欢我,都没有错,人有追求自由恋爱的权利。错就错在我对他们没有相同的感情,他们这叫错付了感情。我能劝导就劝导,如果他们还是执迷不悟,作茧自缚,我也没办法,但愿他们能善自珍重。“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不屑那样做。我与钟于还有一个约定。“诸葛和来说。

“什么约定?”

“保密。”

“你们两个大男人之间能有什么约定,你最好别说,我不感兴趣。”我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

他拿我没辙,但是也没告诉我,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没着我的道,我也不好意思追问。

在钟府的这四天,过着逍遥舒心的日子(诸葛和来可能有点难适应,除非必须要他出面应酬的场合,其他时候都是在趣蝶院画画看书,睡觉),每天聚餐,看戏(自家请的戏班子,随叫随唱),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我还带着诸葛和来出府去参观了一下钟府的产业,去了染织坊,客栈,百货店,农场。农场这个时候正是繁忙的丰收季,稻谷,玉米,芝麻,红薯,棉花要收,还要山上的一些金桔,柿子,山楂等等。钟于正在安排农场员工干活,做好田间管理,防虫防病,关注天气,分批抢收农作物,指挥若定,各司其职,人尽其责,他把全农场劳动力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大家都积极配合抢收,此刻正在热火朝天进行收割水稻,水稻是主粮,应重点对待。

当他看到我和诸葛和来夫妻携手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言行举止停顿几秒,然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迎上来打招呼。他会装,我就更会装了,打哈哈谁不会。诸葛和来倒是诚心一片,关切地简单地问了一下农场丰收情况。然后就让钟于去忙其他事了。钟于派了一个助理引领我们去各处参观。我前年率领的农民工兄弟挖的蓄水塘,和建造的水车都充分发挥了作用,你看如今农作物长得多好,大丰收啊。

钟于是一个优秀的管理人才。刻苦学习,志向远大,悟性高,到他手的事都做的极好,只要有一个平台就能飞龙在天。我看得出来,在他感情不顺时,起早贪黑上班,在家呆的时间很少,像似在逃避什么似的。他把全部精力放在农场与染织坊上了,这样做才能体现他自身价值,才能得到些许安慰。他这个样子,也许不只我一人能看懂他,但是大家拿他没办法,毕竟是钟府委屈了他,是钟贝惜束缚了他。他能在钟府尽职尽责管事,很难得了。

一共住了五日,我与诸葛和来就带着随从启程离开了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