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帆回到家里,两个孩子都没有睡,正看着电视等着呢。
他们非常严肃地看着王帆,看得王帆直发毛。
王帆也是心虚,也不好先开口,只好尴尬地坐下来。
两个孩子继续装作看电视,王帆也跟着看电视。
在大家都沉默了有十几分钟后,男孩说:“妈,我要买手机,买新衣服,最少三身,还要三双鞋,一双皮鞋,两双运动鞋,最少五千块钱,明天就去。”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王帆没有说话,进了卧室,拿出了一沓钱,平均分给两个孩子,什么也没有说,就去刷牙洗脸睡觉去了。
女孩突然对男孩说:“你想干啥,想干啥,咱妈容易吗,容易吗,你是想学咱小舅吗,逼死咱妈就开心了。”
男孩也愤怒地吼着:“我就要,我就要,这十几年,咱家的钱,都给小舅了,都不给咱俩花,我就要,我就要。”
女孩悲伤地说:“要吧,要吧,我看透你了,你和咱小舅一样一样的,我太失望了。”
男孩反而嘲笑着说:“你个笨蛋,有钱不花,留着给小舅,给姥姥花。”她还走到女孩的跟前,想拿走女孩的钱,女孩一把拿起,“你想做咱小舅,但我不是咱妈。等着吧,只要我活着,充其量你也就是能难为咱妈,但难为不了我。”
男孩满不在乎,“我管你是谁,反正,我抓着谁的钱,就花谁的钱。”他还想抢女孩手中的钱。
女孩非常平静,面无表情地从茶几上拿起水果刀,对着男孩就划了一刀,一下就划伤了他的胳膊,血一下就流出来,滴在了茶几上、沙发上、地板砖上。
男孩急忙捂着受伤的位置,大叫着:“妈,妈,妈,你闺女要杀我,妈,快来,快来。”他疼得哇哇叫着。
王帆急忙出来了,看着男孩身上的血和正在流血的胳膊,也吓坏了,“咋回事儿啊,啊?”她非常担心地说。
女孩依旧拿着刀比划着,还做着用刀拼刺的动作,看上去非常专业,“一个男人,不要脸,就想着坑别人的钱。”她拿着钱装进了口袋里,“我警告你,咱爸死得早,你要是个男人,就担当起来,让我和妈跟着你享福,你要是敢学咱小舅,我就敢误杀你。”她说着还把刀飞扎在门上。
王帆看着非常惊讶,“你,你,在哪学的呀?”她是又生气又心疼地说。
女孩无所谓地说:“从小没有爸爸,老是被欺负,为了保护自己,不得学呀;再说啦,我还担心,小舅欺负你的时候用呢。谁知道,你儿子也是这样的人,早晚,我会把他送我爸那儿去。”
王帆急忙穿着衣服,牵着男孩说:“走,走,走。”
女孩则在他们身后说:“你给我记住,没有下次。下次,就是你去找咱爸的时候。”
王帆看着她说:“祖奶奶,行啦,知道你厉害了。”
王帆带着儿子去县医院急诊室,缝十五针,又吊水了。
男孩痛得龇牙咧嘴着,“都怪你闺女,这个狠心的,对我下死手,不就是一点钱吗。”他大声地埋怨着。
王帆看着他,摇着头,想说啥,没有说。
她心里太了解儿子了,和王盘是一样的人,好吃懒做,又讲吃讲穿。
她看着吊水正常地滴落着,她不想看了,起身就要回家了。
刚到门口,男孩就叫住了她:“妈,我吊水呢,拜托,照顾照顾我。”
王帆看着他像王盘一样赖皮的样子,很是失望和生气,没有说话,就直接走了。
她很快就到家了,女孩还在看电视呢。
“以后,注意点,千万不要下手这么狠,差点伤到动脉。”王帆小声地叮嘱着。
女孩非常冰冷地说:“我小舅刚刚改好,你儿子又是这个样子,你这辈子算完了。反正,今后,无论如何,我不会给他一分钱。他要是作死了,我帮你把他埋了;他要是残了,活该他受罪。”
王帆非常惊讶地看着她,然后很是失败地说:“知道了。”
她也不管什么了,就直接去睡觉了。
十一点十分,男孩吊水回来了。她敲门,没有人理他。他只好自己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了家。
王帆已经睡着了,女孩还在看电视,也不看他,继续看得津津有味。
男孩非常愤怒地说:“算你狠,算你狠,我就是死,也不会麻烦你,将来,咱来谁也别理谁。”他拿起茶杯砸着茶几,茶杯碎了,茶几上的玻璃也碎了。
女孩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了,又拿起了水果刀,指着他说:“收拾干净,我不说第二遍,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就是你自杀了。”
男孩依然大声地嚎叫着:“你杀,你杀,你有本事,你杀啊。”他挥舞着那只被划伤的胳膊,非常嚣张地挑衅着。
女孩也不多说,直接一刀就刺过去了,一下就把另一只胳膊划伤了,紧接着又划了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
男孩疼的哀嚎着,鲜血滴满了客厅。
男孩忍着疼,拍王帆卧室的门,王帆没有搭理他,继续睡觉。
男孩只好自己又去了医院,又在医院里缝了六十多针。
男孩哀求着医生说:“医生,救救我,有人要杀我,帮我报警,帮我报警啊。”他疼得汗珠子大滴大滴地滴落着。
医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然后拿起了电话,报警了。
很快,接到110指令的艾强就带着西关警区的民警来了。
男孩哭着说:“是我妹妹要杀我,这都是她杀的,我妈妈可以作证。”
艾强带着他到了家里,敲门也没人开。男孩拿出了钥匙,递给民警帮忙打开了门。
进了屋子后,女孩还在看电视呢。客厅的地板砖上到处了都是玻璃渣和血滴。
男孩指着女孩说:“警察叔叔,就是她要杀我。”
女孩看着电视也不扭头:“他找我要钱,我不给,他用拳头打碎了茶几上的玻璃划的,和我没有关系。”她掏出了口袋里的钱,拿给艾强他们看,“这是我妈给我的钱,让我留着交学费,他非要拿走买衣服买鞋,我不给,他就恼了,摔碎了茶杯,捶碎了茶几,事情就是这样的。”
男孩委屈地嚎叫着:“就是她划的,我妈可以作证,我妈可以作证。”他走到王帆的卧室门口,使劲儿地拍着门,“妈,妈,您出来,您出来,给我作证,给我作证。”
王帆穿着睡衣出来了,眼睛红红的,看到艾强她惊讶了,非常歉意地说:“艾警长啊,麻烦您了,孩子闹脾气,没啥事儿,您回去吧,给您添麻烦了,回去吧,感谢啊,感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