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风!风!大风!……”当宋军将士们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伴随着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的,还有冲天而起的呐喊声!
“风,大风”是宋军特有的出场喊声,在宋军历次的征战中,都会喊出“风,大风”,以显示军队的肃杀之气,还有磅礴之感。
这样的呐喊,不仅足以壮大己方军队的声势,令身在其中的将士们热血沸腾,血气上涌,更是使得敌方的兵马胆战心惊!
宋军,与天下的每个国家的军队都交战过,故而对于宋军这特有的呐喊声自然是十分熟悉的。
当这“风,大风”的呐喊声响彻云霄,震撼四野的时候,对面的六国联军的将士们战栗了,惊恐了,就连骑卒胯下的战马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响鼻,四蹄乱动,显得很不安宁。
最先到场的宋军,不是骑卒更不是战车队,而是一排又一排的盾牌手。他们手持长方形盾牌,亦步亦趋地向前推进着,从上往下望下去,只能看见一大片的黑压压的人影!
第一个出现的,是宋国的盾牌阵,这样一来,联军根本难以长驱直入,对宋军“半渡而击”!
“赵王,上不上?”乐毅询问道。
看着那密不透风的盾牌阵,赵王雍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思索片刻,最终颔首道:“上!赵与!”
“臣在!”
“命你率骑卒一万,战车五千乘出击!击宋人之中军,从其左翼杀出!”
“诺!”
赵与当即领命而去,点起兵马,不一会儿,数万人的锐士蓦地长驱直入,掀起了一大片的灰尘的同时,直扑对面的宋军之中军!
为什么说出击的联军将士有数万之众?
因为战车每车载甲士3名,按左、中、右排列。左方甲士持弓,主射,是一车之首,称“车左”,又称“甲首”;右方甲士执戈(或矛),主击刺,并有为战车排除障碍之责,称“车右”,又称“参乘”;居中的是驾驭战车的御者,只随身佩带卫体兵器短剑。
这种乘法可以追溯到商朝。
此外,还有4人共乘之法,称为“驷乘”,但这是临时搭载性质,并非通例。除3名甲士随身佩持的兵器外,车上还备有若干有柄格斗兵器。
这些兵器是戈、殳、戟、酋矛、夷矛,合称“车之五兵”,这些兵器插放在战车舆侧,供甲士在作战中使用。
“杀啊!”
见到对面的敌军冲杀过来,宋军这边自然是不甘示弱的。
盾牌阵打开,随即亮出了一张又一张的床弩!
“放箭!”
随着督军将军的一声令下,宋军的方阵之内,顿时万箭齐发!
“嗖嗖嗖”的破空之声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响起的。
这上万支羽箭,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瞬间将整个天穹射满。
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好似蝗虫一般的箭矢,漫天飞羽落下。
“噗嗤嗤!……”
“啊啊啊啊!嗷呜!……”联军将士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宋军的箭阵覆盖范围极广,不过杀伤力着实有限,至少需要二三十支羽箭,才能射杀一名联军将士!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
除了箭阵之外,便是杀伤力最强的床弩。
从床弩射出去的弩箭,穿透性极强,一下子洞穿了两匹战马的腹部,流血汨汨之下,战马上的骑士早就被掀翻到了地上,没有摔死,整个身子都被过去的战马搞得支离破碎的,惨不忍睹!
当然了,床弩是不能跟大炮相比较的,即使在这个时代,床弩是类似大炮的一种。
在宋军的箭阵的覆盖之下,火力压制之下,冲杀过去的联军将士们根本无法予以反击,就连那些携带着弓弩的人,此时都没办法张弓搭箭,只能是被动地跑来跑去,避免被乱箭射杀。
很快,在联军将士们距离宋军的方阵不足三十步的时候,弓箭手后撤,随即两面的盾牌手围了过来,硬生生地将冲杀过来的联军将士挡住了。
这还不止,在被挡住之后,联军将士们游弋之间,会被盾牌阵下面突然刺出的长矛杀死!
即使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突破了盾牌阵,最终等待他们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宋军将士的长戈大戟!
宋军王旗,中军大纛那边。
匡章对宋王偃汇报道:“王上,事情果真如你所预料的那样。敌人不等咱们排兵布阵,就发起进攻了!”
“呵呵,换作寡人是赵雍的话,也会这么干的!”宋王偃颔首道,“现在战况如何?”
“联军那边,派出了一支数万的战车、骑卒配合出击,现已被我军击退,能退回去的敌人,十分之一都不到!”
“联军那里出师不利,磕得头破血流的,必然会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这时,在西北方向忽然狼烟滚滚,直冲云霄。
宋王偃眉头一皱道:“孙烈的兵马被发现了。”
“王上,孙烈所带步骑五万人,现在敌军的狼烟已起,想必是早有准备。还是命孙烈带兵撤退吧!”
“只怕来不及了。”
宋王偃的心底一沉,牧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方圆七十里的土地,已经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想要尽快联络到孙烈所部兵马,策应他们,绕开主战场是不现实的,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至于直接从主战场过去,更是绝无可能!
除非宋军将士们都能插上翅膀!
宋王偃随即当机立断:“干骜!”
“臣在!”
“你立即率领战车五千乘,骑卒八千,大造声势,从联军左翼掩杀过去!不必直面联军,只需远远的冲上几阵,吸引敌军主力的注意力即可!”
“诺!”
此时,孙烈率领的五万兵马已经深陷重围,虽然在狼烟燃起的那一刻,孙烈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但是还不等他发号施令,调转方向,四面的敌军便突然杀出!
孙烈之军宛如瓮中之鳖一般,已经逃不出去了!
“杀呀!”
“冲!”
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马革裹尸,孙烈不由得虎目含泪,挥着手中的长戟,在战车上奋力杀敌。
可是他不管怎么冲杀,敌人总是杀了一茬又来一茬,虎入羊群一般,根本就逃脱不掉!
就在这时,几个狡猾的赵卒突然在战车那里挥了长戈,一下子就割断了战车四马的马腿,战马失声嘶鸣了一声,随后不堪重负地倒下去了。
孙烈整个人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又以步战冲杀,不过很可惜,最终他寡不敌众,深受重伤之后,被几个敌人捆绑起来,径直押到了赵王雍的面前。
而对于左翼突然出现的宋军,能征惯战的赵王雍丝毫不在意,也没有派出兵力去追击,而是将跑进来的五万宋卒绞杀殆尽,这五万步骑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被俘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