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那女将,报上名来!我黄煌剑下不杀无名之辈!”好吧,这又是一句开场白。
黄煌手底下杀的无名小卒可不在少数,若不是阵前斗将,这是战场的礼仪之一,他基本上是不会说出这句废话的。
“咯咯咯咯,威武的大将军,奴家叫做蛇姬。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蛇姬还一脸娇媚地给黄煌行礼道。
黄煌气得脸都黑了,感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暴喝道:“妖妇休得放肆!看我取你的项上人头!”
黄煌仗剑而出,在战马上挥舞着阔剑,以力劈华山之势直砍蛇姬的咽喉。蛇姬的神色一凛,不过嘴角还是挂着玩味儿的笑意,她手中的斩骨剑一个横扫,就架住了黄煌的阔剑,然后顺势往上一划。
黄煌吃了一惊,左右格挡了两下,又是一剑刺出,两马交错而过。
黄煌为刚,蛇姬为柔,互不相容。
二人斗了大概三十个回合,黄煌找了蛇姬的一个破绽,一剑刺出,震颤了蛇姬的手腕。蛇姬知道不能力敌,故而打马往己方的阵营那里跑。
“贼将休走!”
黄煌见到蛇姬要跑路,果断拍马追了过去,不料蛇姬手探马鞍上挂着的一个布袋子,忽然一个回头,一颗拇指头大小的石子便冲击而出,划破了长空,带着“咻”的一声,竟然如子弹一般砸到了黄煌的额头上。
“哎呀!”黄煌吃了这么一击,惨呼了一声,额头一痛像麻痹了意识一般坠下了战马,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宋王偃见状,赶紧叫人把黄煌抢回来。这落到越人手里的将军是没有活路的,宋王偃可是很清楚的,越人从来没有俘虏,因为凡是被抓的,投降的都被他们杀死了,而且是残忍地杀死。
蛇姬大胜了一场,背后的越军兵士们高呼万胜,对于连一个女将都打不过的宋军更是冷嘲热讽起来。好多宋将都纷纷请战,下去斩杀这个使阴招的蛇姬。
不过宋王偃没有同意,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不能躲得过蛇姬这么犀利的一击呢。还派这些弱于自己,弱于黄煌的将军上去斗将,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宋王偃命人高挂免战牌。
……
到了半夜,宋军实行宵禁,令行禁止,到了这个点除了守夜巡弋的兵士,全部都要睡觉,好好地养精蓄锐。
不过,这个时候宋王偃听见了一阵古怪而悠远的笛子的声音,那笛声空灵、悦耳,却又好似寒冬的朔风,透着阵阵凛冽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啊!蛇!蛇!好多蛇啊!”宋军的营寨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宋王偃吃了一惊,这个时候他的手里忽而摸到了一个湿淋淋而有骨感的东西,好似肌肉一般……宋王偃回头一看,为时已晚,一条斑斓的三尺长的蛇喷薄着毒气,其嘴巴大张着,一口獠牙咬在了宋王偃的手臂上。
“啊!”宋王偃被这毒蛇咬了一口,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勇敢,他猛地抓住了毒蛇的蛇头,又反手捏住了毒蛇的七寸的位置。
这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命中要害。
宋王偃很快就一脚踩死了这条毒蛇!
外面的宿卫听见宋王偃的惨叫,纷纷跑了进来。
“大王!臣等死罪!”
宋王偃黑着脸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是刚刚的笛声。不会有错的,笛声吸引来了好多毒蛇,五步蛇、赤练蛇、眼镜蛇、青蛇等各种毒蛇还有蟒蛇都有!现在已经咬死咬伤了好多将士!”
宋王偃惊诧莫名,在让宿卫包扎了伤口之后,赶紧起来到大营的各个角落去看。
果不其然,满地都是毒蛇的尸体、残骸。还有许多倒地不起的将士,已经两眼发白,口吐白沫了,看上去非死即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的话,他们必死无疑了。
所有很多被毒蛇咬了的将士被搀扶到医者那边去救治。
宋王偃见到这一幕幕,脸色极为阴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南征之战真是流年不利啊,上一次在漓江倾覆的七千多的宋军将士已经够惨的了,死的莫名其妙,没什么价值,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到。现在好嘛,又突如其来这么多的毒蛇,对于宋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张烈的运气不错,在营寨的后面住着,前面发生了异常的动静的时候他早就跑出来了,所以有一队宿卫的庇护,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虽然看着这满地的毒蛇感到毛骨悚然,但是张烈还能保持镇定,跑到宋王偃这里。
“张烈,越国真的是太诡异了。”宋王偃心有余悸地道。
其实宋王偃想说的是太可怕的,不过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宋王偃是不会这么表露出来的。
张烈点了点头道:“我从很久以前就听说过南方多奇人异士,苗疆蛊事,操控毒虫猛兽,不胜枚举。所以我早就让大王你征集了大量的医者随同南下,看来是一个明智之举!现在我们就碰上了这么一个敌人,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控蛇袭击我宋军营寨之人,应该就是早上来大营外面挑战我们宋军的那一名女将。”
“可有应对之法?”宋王偃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卢医(扁鹊)说治蛇缠疮及蛇、蜂虿、蜈蚣、毒虫、颠犬所伤:雄黄为末,醋调徐,仍用酒服。为了应付南征的战事,我们早就已经搜集了大量的雄黄、醋和酒,只是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应对。现在大家要提高警惕,预防毒蛇的再次袭击即可。”
宋王偃颔首道:“这个可行。不过我们不能总缩在营寨里畏手畏脚的吧?毒蛇固然可怕,但对于我大军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现在寡人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军中不少将士感染了疟疾,已经被隔离起来了!”
“就连寡人……”此时,宋王偃的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微红,肩膀还颤巍巍地在打着寒颤。
张烈瞪着眼睛道:“大王,你……”
“寡人也是到了刚刚才发现的。”宋王偃摇了摇头道,“这疟疾固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但是得不到有效的治疗的话还是会死的。卢医有法子吗?”
“有。卢医不愧是当世之神医,他早就有了对付疟疾的特效药!”
“善。”宋王偃点了点头道,“越地真的是太可怕了!水土不服是一方面,便是这疟疾,这瘴气就让人防不胜防啊!张烈,寡人已经将兵权交付了干骜,寡人这些时日会到后营隔离,有什么事情你也不必奏报寡人。与干骜商议即可。”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