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梅镇的周家大宅,此刻正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林起和周天来到周府,甚至没有遇到阻拦的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当然,这是因为他们此时的衣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有了金币以后,他们都换了一身昂贵的行头,大有富贵人家的派头。
走进周府大院,林起凝目向四下扫去,只见院子里人来人往,高朋满座,桌椅板凳摆了一大片,显然就是一幅操办喜事的景象。
林起转身瞧了周天一眼,立时不悦,说道:“师父,我就说你这把年纪,就别穿这么亮丽的衣服了,仙家之气全没了,远不如那身道袍唬人。”
周天怒道:“你小子就知道心疼金币,师父不换衣服,被大名剑宗的弟子认出来怎么办?”
林起默然不语,向后院扫了一眼,又道:“我去后院瞧瞧灵巧,师父你去找周大海,先给他一点颜色瞧瞧。”随后两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林起来到后院,只见灵巧的住房张灯结彩,不由得心下一惊,大步跨了进去。
进的房来,只见一个新娘子正自坐在床边,头上盖着红盖头,一个媒婆模样的老妇立在一旁。
林起心头一震,忙问:“床上坐着的可是灵巧?”
那新娘子立时掀开了红盖头,见到林起,吃了一惊,道:“林起,你回来啦?”
媒婆忽然指着林起怒道:“哪里来的轻浮小子?新娘子得闺房岂能随便乱闯?”
林起懒得搭理媒婆,忙问灵巧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嫁人了么?”
灵巧低着头,点了点头。
林起心想:“周大海倒也有点信誉,果然给灵巧找了人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逼迫她?”随即问道:“可是你自己乐意的男子么?”
灵巧抬头,怔怔的看着林起,说不出话来,眼眶里已有泪光闪动。
这时又听媒婆说道:“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能给周老爷当小妾,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起脸色大变,厉声道“哪个周老爷?”
媒婆冷笑道:“千梅镇还有几个周老爷?自然是周大海周老爷。”
林起立时怒火攻心,怒喝道:“好个杀千刀的狗贼!今天必叫你生不如死!”跨着大步就往外走。
这时灵巧忽然站起身来,急道:“林起,你快回来,我有话和你讲。”
林起猛地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灵巧。
只见灵巧向媒婆行了一礼,柔声说道:“婆婆可否回避片刻,容我和他说几句话?”
媒婆冷冷道:“吉时已到,说什么话?难道他是你的小情郎不成?嘿嘿,不知廉耻,竟然还有脸私会情郎。”哼了一声,冷笑道:“今天这事儿既然让老身看见了,老身就不能惯这伤风败俗的毛病,若是想让老身这嘴把的住门,那就得看看某些人会不会做人了......”
林起闻言已是怒极,一步跨出去两米远,跨到媒婆身旁,挥手就给了她一大嘴巴,瞪着眼睛怒喝道:“滚!再不滚,老子先教教你如何做人!”
媒婆脸上立时肿起老高,颤声道:“我滚,我滚,,我这就滚。”捂着脸跑了出去。
“妈的!这种欺善怕恶的东西,就是不打不行!”林起盯着媒婆的背影怒道。随即转身,正瞧见灵巧美目含泪的望着他。
“林起,看在自幼相处的情分上,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可答应?”灵巧哽咽道。
林起道:“什么事,你说便是了。”
灵巧抹了抹眼睛,说道:“自你离开周府当夜,周大海便强行......强行......”灵巧显然有些难以启齿,说着已流下泪来。
林起听的怒不可遏,正待追问,只听灵巧又道:“周大海毁了我的清白之身,我本想一死了之,但......但终究是下不了决心,在加上周大海许我风光大嫁,我已答应委身与他,事已至此,我想求你饶了周大海,他若是在死了,我......我也没有脸在活着了......”
林起心里忽然难受起来,以灵巧的姿色,本可找个大好的人家嫁了,一生幸福快乐,但却因为命不好,流落到了周家,又因与自己关系亲密,被周大海用来出气,毁了清白,以后整日都要面对胖的不成人形的周大海,还有什么快乐可言?这就是命运的无奈之处,否则,就只有“死”这一条路。
林起黯然伤神,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悲声道:“周夫人容不得人,那你以后在周家,岂不是要吃尽苦头?”
随即,灵光一闪,道:“我去帮你杀了周夫人,以后你便不用在吃苦了。”
灵巧哭道:“万万不可,若如此,你与那些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恶徒,又有何分别?”
林起闻言,心头大震!
枉自活了二十余年,竟不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人命平等可贵,若不是丧尽天良之徒,自己凭甚么随意取人性命?自己这般自私自利的思想,又有什么脸面,时常去抱怨命运的不公呢?
枉自生在新社会,竟连这封建时代的女子都不如了。念及此处,林起思绪万千,这时忽听灵巧喃喃道:“这都是命......”
突然,一句话浮上了林起的脑海,他在心中狂喊:“但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盯着灵巧看了许久,林起哽咽道:“既如此,那你多多保重!”
“嗯!”灵巧低声答应着。
林起转身走出了房门,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几颗。
来到周府内堂,周天正坐在上首,而周大海则伏在地上,浑身颤抖。
林起大步跨过去,坐到周天身旁,对周大海冷喝道:“你可还认得我?”
周大海闻声便已知来人是谁,颤声道:“认得,认得。”
“认得就好,不然我还以为你真当我死了,竟这般有恃无恐!”
周大海汗流浃背,惶声道:“我......我死罪!”
林起见周大海的模样,便已知他早被周天吓破了胆,心里又实在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厉声道:“若不是灵巧向我求情,今天必把你大卸八块,以后好好待灵巧,不然你知道后果。”随即招呼周天道:“师父,咱们走吧。”
周天道:“好,咱们走。”站起身来,和林起并肩向外走去,又笑道:“没想到这个肥猪还有灵石。”
林起一怔,止住脚步,问道:“师父你说什么?”
周天从怀里掏出来两块“地球上麻将”大小的石头,笑道:“刚才他知道为师是修仙者后,孝敬为师的,竟没想到,这俗世凡人,还有灵石这东西。”
林起立即大怒,喝道:“还给他!不要他的臭东西!”
周天一怔,惊道:“为何不要?不要白不......”
最后一个“要”字还未喊出口,林起便怒道:“你要徒弟还是要灵石?你自己选!你拿灵石,我立刻就走,咱们今后各奔东西!”
周天愣了愣,也未多问,纵声大笑道:“自然是要徒儿,为师的活了八十年,方才有徒儿,岂是两块灵石可以换的?”说着已把灵石扔到了周大海身边。
林起这些日子与周天相处,已然了解他亦是爱财如命,让他交出到手的灵石,实属不易,那自是看重与自己的交情,当下心中一荡,动情道:“真是我的好师父!”
随后两个人便离开了周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