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董,这一期临街的商铺没有了,二期什么时候开始,您至少给我三个铺位,怎么样,是买是租,您一句话!”
“好的,许老板,您先登记,我们统计之后,会考虑您的需求给以安排的。”孟繁星点了点头。
“这可说好了,您要是给我预留,我给您木材价格打八折!”
“一定,一定……”
“繁星,我这酒楼的位置可不能差了,至少两层楼,少说也得有上千平尺才行,不然,这生意怎么做?”董少筠是女人,跟孟繁星关系已经很熟了。
“董姨,您看这样,我在一楼临街给您一个对外的门面,这吃饭的空间和包房都设在楼上,您觉得怎么样?”孟繁星道。
“你的意思是是,客人都得上楼吃饭?”
“对,客人在二楼吃饭,私密性得到了保护,而一楼我们还可以开设糕点或者咖啡馆之类的……”
“梅梅,没想到,你对经营之道还是如此精通,董姨真是小瞧你了。”董少筠惊叹一声。
“哪儿呢,这都是希言想出来的,我也就是顺着他的思路来的。”孟繁星谦逊的一笑道。
“你们两口子真是珠联璧合,只可惜这希言对政治不感兴趣,他若是从政的话,你们夫妻联手那可真是厉害了。”董少筠道。
“董姨,您谬赞了,他是不爱管事儿,才把这摊子事儿都推给我的,其实,这些事情太劳心了。”
“你要是不愿意劳心,不知道多少女人愿意劳这份心呢,我可告诉你,想小陆董这么有本事又本分的男人,这上海滩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可看好了,别让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往他身边凑,懂吗?”董少筠提醒道。
“我懂,谢谢董姨。”
“你还在读书,这女孩子读书是好事,也是应该的,不过,你也别忽略了,这女人最重要的责任,是当一个母亲,你懂吗?”董姨语重心长的道,“你要是能为小陆董生下一男半女,这地位就算稳固了,谁来都抢不走。”
“董姨,不至于吧,希言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孟繁星的心里,从来没有想过陆希言会变心。
“你呀,过去他也许还不太起眼,现在呢,又是着名外科大夫,又是实业家的,年轻有为,现在外面这愿意倒贴的女人多得是,他这样的,只要稍微一松口,那扑上来的女人多的是。”董少筠道,“你能保证他自己不主动找,还能阻止别的女人扑上来吗?”
“董姨,有那么夸张吗?”
“他这是在医院工作,还好一些,助理又是他的学生,替你挡掉了不少,不信你自己暗中打听一下,医院里,喜欢小陆董的女孩子有多少?”董少筠嘿嘿一声道。
“董姨,我知道您是关心我,但这事儿还得是希言本人,我不想做一个妒妇,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跟您学,咱们女人没了男人一样能活,而且活的更精彩!”
“哎,梅梅呀,这世道,一个女人,想要支撑一个家,有多难,你是不知道,我这是没办法才咬牙走到了今天,你不同,前往别走我的老路。”董少筠叹了一口气。
“梅梅,董姨,你们在说什么呢?”陆希言拿着两杯汽水走了过来。
“哦,没什么,我们在聊董姨打算开分店的事情呢。”孟繁星忙道。
“哦,董姨打算开分店了,这可是好事,不过,咱们这个安康小区目前都是些平民租户,消费水平不是很高,董楼的消费水平那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吃得起的。”陆希言直言不讳道。
“我打算开一家平民酒楼,差异化经营,不用董楼的名字。”董少筠道。
“差异化经营?”陆希言一愣,这词儿不是他跟孟繁星提过的,怎么这么快就传到董少筠嘴里了。
“希言,是我跟董姨说的,董姨帮了咱们这么多,咱也该知恩图报吧。”孟繁星忙解释一声。
“不,梅梅,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怪你,我是说,这一期工程只是试水,很多方面需要完善,而且现在临街的商用楼,都不太适合开设酒楼之类的,需要等到二期才行,我们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进行设计和建造。”陆希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你会不答应呢。”董少筠呵呵一笑。
“二期工程什么时候开始?”
“最迟十月底吧。”
“刚才我已经跟梅梅说好了,我至少要两层,一千平方以上,租和买都行。”董少筠道。
“没问题,董姨的要求,我一定满足,而且还把最好的地段留给您。”陆希言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小陆董了,我先失陪了。”董少筠微微一笑,踩着莲步款款而去。
“董姨慢走。”
“梅梅,晚上我在荣顺馆订了位置,咱们内部小小庆祝一下。”陆希言对孟繁星道,“你一会儿回家把筱慧和筱蕊她们接上,一起过去。”
“那你呢?”
“我一会儿还有事儿,晚上见。”陆希言解释道。
“那你小心点儿。”孟繁星小声嘱咐道。
“我知道了,这里交给你和闫磊了。”陆希言吩咐一声。
“我知道了。”
“杨副队长,兄弟们今天辛苦了,晚上加餐,每人两瓶啤酒,我额外奖励大家的。”陆希言又把维持秩序的禁烟大队杨一鸣叫了过来。
“谢谢陆董!”杨一鸣开心的道。
……
兴庆里,回春堂药店。
陆希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今天要不是胡蕴之突然紧急约见他,他也不会想起来要来这里。
好在这里够隐秘,也没有人注意。
“老胡,怎么约在这里?”陆希言一挑门帘,就见到一脸焦急的胡蕴之,颇感到一丝惊讶的问道。
“出事儿了,不然也不会把你约到这个地方来。”胡蕴之道,“你一个人来的吗?”
“麻小五开车,他把车停在巷子口,怎么了?”陆希言道。
“你就不怕他知道我跟你见面的秘密?”
“他最多也就知道你是铁血锄奸团的人,何况你过去就是,也不怕被他查,我接触铁血锄奸团的人,唐锦和戴雨农都是知道的,没必要事无巨细,都要向他们汇报。”陆希言解释道。
“他们要是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好回答,我就说,我来见军师的。”陆希言嘿嘿一笑,“来回春堂药店见一个中毒之后许久不露面的人,这很正常,尤其是这里巷子深,还很隐秘。”
“问题是,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军师岂是随便什么人能见的?”陆希言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自己想知道,查去。”
“你有理,行了吧,总之,如果再有下次,千万不能再让第三人知道。”
“你让我怎么办,麻小五是唐锦派来保护我的人,我要是不让他跟着,岂不是更惹人怀疑,除非,能把麻小五变成我们的人。”陆希言道。
“他是军统训练出来的特工,怎么可能成为我们的人,老陆,地下工作的纪律你是知道的,发展新人并不是你的工作。”胡蕴之严厉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也就这么一说,不过,小五跟我这么长时间,他的为人和秉性我还是了解的,不是你我认识的那些军统特务。”陆希言道。
“你可别自作主张,老猫同志临走之前可是再三叮嘱,要我一定要盯着你,不能让你犯错误。”胡蕴之道。
“闲话少说,你急着把我约到这里来,到底什么事儿?”陆希言问道。
“刺鱼紧急联络我,说出事了,他的一个日本同事,叫赤木晴子的让人给绑架了,应该是军统的人干的。”胡蕴之道。
“我知道,这事儿是唐锦和陆金石他们干的,为的是从‘76’号换回刺杀纪云清的枪手詹森。”陆希言点了点头。
“刺鱼说,这个赤木晴子过去给他提供过不少有用的情报,而且她还是一位反战的国际友好人士。”胡蕴之道。
“赤木晴子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唐锦他们只是想利用赤木晴子是浅野一郎女朋友的身份,以及她父亲赤木清之的关系逼迫‘76’号交换人质而已,所以,只要詹森没事儿,她就不会有事儿。”陆希言道,他没想到,这个赤木晴子居然跟刺鱼的关系这么深。
“可今天‘76’号还是对外宣布了,明天上午在三角公园小树林对詹森实施公开枪决。”胡蕴之拿出一份《东亚日报》发的号外。
“浅野一郎和赤木清之这是打算不要赤木晴子的命了?”陆希言惊讶万分,不过当他看到报纸上那张拍摄的詹森的模糊的照片的时候,眼睛猛然缩了一下,眯了起来。
这分明不是詹森本人,虽然他没有见过詹森,可小蜜蜂他们监视詹森的时候,暗中拍过不少詹森的照片,无论是正面,北面还是侧面照,他都见过。
这个被绑在木桩之上,头发蓬松,耷拉着脑袋,只露出半张脸的囚犯,根本就不是詹森。
“老胡,这号外上的照片的詹森是假的,不是他本人。”陆希言道。
“怎么,假的?”胡蕴之惊讶道。
“大家都知道刺杀纪云清的枪手叫詹森,可有谁见过这个詹森,除了他那个姘头叫卢英的女人,还有谁见过他的真面目,报纸上也从未刊登过他的照片吧?”陆希言微微一笑,他还这有些佩服浅野一郎和林世群这两人了。
反正没人见过詹森,那随便找个人当众枪决了,说他就是詹森,谁有敢说不是呢?
弄个相像一点儿死囚,替换成真的詹森,押去执行枪决,把真的留下来,交换人质,既保存了面子,又救了人。
真相,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反正连詹森这个名字也不是真名。
把照片都登出来,目的就是告诉绑架“赤木晴子”背后的人呢,我们枪决的不是真的詹森,真的詹森,我们会留着交换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