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午,街已经看到穿短袖的了,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薄薄的丝绸旗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有一种诱.『惑』人犯罪的冲动。
“老师,您的挂号信。”成诚兴匆匆的从外面进来,递给陆希言一封厚实的信封,面是熟悉的字体。
是老师丹尼尔的亲笔信。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陆希言迫不及待的撕开了信封,他的博士论通过了,也是说他拿到了货真价实的博士学位了。
因为他没有参加现场答辩,用的书面答辩的方式,虽然有些不符合规矩,但他的论足够的优秀,最后,在导师的极力争取之下。
巴黎大学学位委员会同意授予陆希言临床医学博士学位。
同时还给陆希言一份大礼,那是他可以在法国拥有永久居留权,这是老师为他争取的。
老师在信解释道,本来是有人反对的,但是因为陆希言在河内给萨鲁的开颅手术获得巨大成功,这个消息传到了法国国内,并且得到萨鲁确认之后,反对的声音才消失了。
老师非常关心他在海的安全,给他争取的这个法国的永久居留权,是希望给他留一条后路。
西方世界对国的未来是不看好的,这一点连自己的老师也不能免俗。
丹尼尔教授希望陆希言能回巴黎,担任他的教学助手,只要他回去,可以用获得非常丰厚的安家费,还有优渥的生活,而且可以把妻子一起带过去,未来获得法国的永久居留权也是非常容易的。
陆希言很感激老师为他做的这一切,但是他是不会回去的,他是可以凭借医术在法国立足,甚至会有不错的未来,可那不是自己的祖国,丹尼尔教授对他再好,可周围的一切还是与他格格不入的。
他曾经想融入,但他太天真了,无论他怎么努力,甚至讨好,周围的人,又有几个愿意跟他真心做朋友?
他不喜欢那种被人俯视,甚至是歧视的目光。
那感觉这一切都是他们施舍似的,算你再优秀,再有能力,你不过是个黄皮猴子,在高傲的法国人眼里,亚洲人也只有日本人或许能够跟他们有对话的权利,国人更是一群黄皮猴子里的最愚昧的野猴子。
拿到了博士学位,那等于得到了老师认可,他算是正式出师了。
不管在震旦大学还是广慈医院,他的地位都会更进一步,有些东西,你没有,算再优秀,你也可能一辈子达不到那个高度。
但是,当你拥有了,那这一切水到渠成了。
沉浸在巨大喜悦的陆希言,想马给老师回信,可当然准备下笔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写了。
任何感谢的词儿都不足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老师,那位苏先生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成诚的话打断了陆希言的思绪,一抬头,看到他手里抱着一堆的检查材料。
“我看看。”
各种检查报告,陆希言几乎安排苏先生做了一次全方面的检查,凡是能做的都做了,这样便于他彻底的了解和评估他的身体状况。
“那个成诚,你帮我查一下,老东门那边是不是有一家惠民旅店,把电话号码给我找过来。”
“好的,老师。”
这位苏先生的身体并不是很理想,除了脑的弹片引起的剧烈偏头痛之外,还有心脏附近也有一块弹片,其他的大小旧伤不说了,体重只有九十斤,还有营养不.良,贫血等病症。
一个人都这样了,早该躺在病床了,他居然还能长途跋涉来到海,而且看去丝毫没有一个病人的模样。
这应该是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吧,或许是在透支生命。
陆希言决定了,算不能手术,人来了,也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怎么的也要给人好好补一补。
而且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呢,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岂能错过了。
“老师,这是惠民旅店的电话号码。”
“嗯,你先去忙吧,通知一下柯默和保罗他们,晚,我请大家吃大餐。”陆希言道,拿到博士学位,自然要请客吃饭庆祝一下了。
“老师,啥喜事儿?”
“到时候你知道了,记得每一个人都通知到,晚,荣顺馆,我来定位子。”陆希言道。
“好咧。”成诚高兴的蹦起来。
“喂,惠民饭店吗,我找一些203房的苏先生。”陆希言拿起桌的电话,拨通了外线。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厚重的声音:“喂,请问是哪位找我?”
“苏先生,我是陆希言。”
“陆博士,你好。”苏先生的笑声传来。
“苏先生,您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我们需要根据您的情况进行一次会诊,然后再决定治疗方案,您现在可以把房间退了,来医院办理住院手续了。”陆希言道。
“这么说,我这个『毛』病能治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一切都等您来了再说。”陆希言道。
“好,我这过去。”
……
“盛教授,我手里接了一个病人……”陆希言随后拿起电话。
“好,下午我一定到。”
“乔治院长……”
“邝主任……”
陆希言把自己认识的,在内外科领域的专家教授,当然还有自己的手术团队和四个学生都叫了。
当然,这些都是能信得过的,信不过的,他也不会叫过来参加会诊。
他虽然名声鹊起,可起许多老前辈来说,还是有许多经验方面的不足,一个临床外科医生也是需要不断的学习才能进步的。
下午两点,外科会议室,陆希言住处召开苏先生的病情会诊。
“大家都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接了不少疑难重症患者,所以有不少病人慕名而来,我这个病人是慕名而来的,病人叫苏南,38岁,当过兵,曾经是一名职业军人,患有严重的偏头痛,常痛不欲生,胸闷,心悸等症状,经过初步检查,我们在病人的脑袋和心脏发现了这个东西,我想大家都不陌生……”陆希言一来把“x”光片放了出来。
咝咝……
这人还活着吗?
一看“x”光片的情形,被请来参加会诊的人都忍不住抽冷气,这种情况,按照他们的经验判断,人早该死了。
“希言,这人还活着?”
“活着,而且活的还不错,至少不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是一样的,不过,因为这个病痛的折磨,他的身体已经被折磨的很弱了。”陆希言解释道。
“从检查报告看,这个人的身体几乎快油枯灯尽了,这个人还有救的必要吗?”盛熙元忍不住问道。
“虽然我们医生不是神仙,不能『药』医不死人,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应该放弃不是吗,医学的进步,过去本来必死无疑的病症,现在不也逐渐的得到解决了吗?”陆希言道。
“我们医生不是断人生死的,是救人的,陆博士说得对,任何一个病人,那怕还剩下一口气,我们都要去救。”邝志安支持道。
“陆,如果你想用手术的方法取出他心脏附近的弹片,这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果是脑的弹片,那不是那么容易了,他的偏头痛应该是弹片压迫脑神经,引起颅内压升高引起的,是受到情绪的影响,对吗?”陆希言的手术搭档保罗道。
“是的,保罗,你的判断与我一致。”
“我看弹片的位置,不在边缘,而是深入其,如果不把他取出来,可能他还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取出来的话,他很有可能瞬间死亡。”保罗郑重的道。
“保罗说得对,希言,开颅手术需慎重,咱们医院虽然有过成功的案例,但病人愈后不理想,不到半年病发脑癫去世了。”盛熙元道。
“我知道,我请大家来,是讨论手术的可行『性』,那怕是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要放弃。”陆希言道,“所以,我请诸位认真考虑一下,别急着下定论。”
“病人的身体恐怕难以支撑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他的身体太弱了。”邝志安摇了摇头道。
“邝教授,如果你见到我病人的情况,你也许不会这么说了。”陆希言道。
“哦?”邝志安疑『惑』的一抬头。
“苏先生,请进。”
苏南大步流星的推开门走了进来,腰杆挺的笔直,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看呆了会议室内所有人。
这人不应该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吗,怎么起在坐的大部分人都还精神呢,这不符合科学呀!
“感谢诸位专家教授来为我的病会诊,苏南感激不尽。”
“大家看到了,这是我说的病人苏南先生,在没有发病的时候,他的状态似乎我们大多数人还要好,所以,邝主任的担心有一定道理,但是我想在我这位病人身可能不适用。”陆希言道。
“苏先生是一名军人吧?”盛熙元问道。
“是。”苏南没有犹豫。
盛熙元没有问下去了,他知道继续问的话会非常敏.感,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做医生的,也要懂的明哲保身。
但是,他有些担心陆希言会惹麻烦身。
这样的身体状况,若是放在普通人身,早跨了,只有军人才能以钢铁般的意志支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