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吗?”泽维尔不禁有些惊讶,苏醒之后,泽维尔就已经感知过这一片区域了,但是并没有感知到除了自己、芙兰达,以及艾尔伯恩之外的气息存在。
“异次元虽然是个奇异的地方,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世界啊。”艾尔伯恩微笑着说道,“当然,是一个有些原始的世界……”
艾尔伯恩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泽维尔就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嘶鸣,抬头望去,只见一头有六只脚、类似红色蜥蜴的魔兽,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赤红的皮肤看上去油光发亮,反而有点儿恶心。那头魔兽左右张望了一下,一转身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准确地说,在那头魔兽消失的瞬间,泽维尔隐约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那头魔兽竟然穿越空间离开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只是异次元的一个角落而已,整个异次元之中,有大量的魔兽生存着,就和刚才你们看见的碎片一样。所以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惊讶就是了。”艾尔伯恩又坐了下来,然后再次把左手放在泽维尔和芙兰达的面前,“接下来,我们还是来考虑一下它吧。”
泽维尔沉声说道:“等等,父亲大人,您还是先说一下关于它的情报吧。”
“这是当年我和阿克塞尔一起前往冰之大地的时候留下的伤。”艾尔伯恩的面容上浮现起一抹追忆之色,不紧不慢地说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艾尔伯恩又笑着说道,“那个时候,阿克塞尔还是个候补生……和你现在一样。”
“我们在那儿遇到了一群食冰蚁,那是一种习惯群居的、对人类没有威胁的低阶魔兽,你们可能没有去过那边,食冰蚁的身体洁白得近乎透明,所以我们差点踩到它们。等到我们完成任务,准备回去的时候,却看见其中一只食冰蚁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变得漆黑,正在吞食它的同类。”
泽维尔和芙兰达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隐约猜到了什么,没有说话,而是听艾尔伯恩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漆黑的食冰蚁发生了某种异变,因此在吞食它的同类。这样的事情在魔兽之中很常见,因此就没有理会。不过,在注意到我们接近之后,那只食冰蚁突然就向我们发动了袭击……那个速度,快得简直就像是一道漆黑的闪电一样,那个时候我刚刚晋升到上级剑士的级别不久,完全没有想到,作为低阶魔兽的食冰蚁,速度竟然会快得这么可怕。”
“不过,或许是觉察到我的力量更强一点的缘故,食冰蚁选择的攻击目标并不是我,而是阿克塞尔。我把那只食冰蚁拦住了,本来以为只要用上斗气,就可以非常轻松的把它处理掉,没想到它咬住我的左手之后,就开始吞噬我的斗气了。”艾尔伯恩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低声说道,“你们知道它在吞噬斗气之后做什么吗?”
泽维尔多看了几眼艾尔伯恩漆黑的左手,细细看去,那只漆黑的左手表面,似乎弥漫着众多微弱的邪恶气息。隐约想到了什么,泽维尔犹豫着说道:
“产卵?”
“你说对了。虽然杀死了食冰蚁,但是它的卵却仍然占据着我的这只手,每天我都得用斗气清理一遍,但是,为了清理掉卵而用上的斗气越多,从卵中孵化出来的食冰蚁所产的卵就越多,那段时间我过得相当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我的整个左手内部,已经被它的卵填满了。”艾尔伯恩伸手揉了揉泽维尔的头发,当然,是右手。
“那个时候,我也想过要不要把这只手放弃掉,人就算没有了一只手,也可以活得很好。后来又想,如果那只手里的卵,去占据别人的身体的话,说不定别人的麻烦还在我之上哩。这么想着,我就一直把它留在这儿。”
虽然艾尔伯恩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泽维尔却是知道艾尔伯恩那段时间有多辛苦,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和涅亚差不多还是个小孩子,需要人照顾。芙兰达看向艾尔伯恩的眼神里亦是多了几分敬意,这样无私的、守护他人的信念,事实上,和阿库玛教会的一些神职者们非常相似啊。
不过艾尔伯恩很快说继续说道:“军团长大人们也没法办法彻底清理掉它,随着斗气的逐渐消耗,那段时间我的身体也差得要命。后来,我逐渐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它们已经占据了我的细胞。亚伦大人的治愈能力对这样的伤是无效的。”
顿了顿,艾尔伯恩又笑着说道:“不过,到了这儿之后,反而一切都变得好了,它也一直都很安静呢。说不定,异次元就是用来处理它的最佳场所哩。”
“如果只是细胞的话,以我的医术还可以处理喔。”芙兰达沉声说道,整个人一下子笼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泽维尔,接下来可能有需要你的时候,随时做好准备啊。”
泽维尔不禁愣了一下,问道:“是要动手术吗?”
“是啊,不动手术,难道还准备留到返回现世的时候吗?”芙兰达瞪了一眼泽维尔,默念咒语,双手立刻涌起了一缕缕漆黑的雾气,“艾尔伯恩先生,或许会有点痛,您还是忍着点儿吧。作为黄金狮子骑士,这样的忍耐力应该还是有的吧?”
艾尔伯恩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那么,我就开始了!”芙兰达集中精神,然后,精神力幻化为一丝丝细小的线状,缠绕住了艾尔伯恩的手,这样一来,这只手上发生的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在芙兰达的监视之下了。观察了一下,芙兰达微笑着说道:
“有个好消息,可能是因为这儿是异次元的缘故,它一点儿也不活泼呢。这样的话,就容易多了。”
话音未落,一团团鬼火凭空燃起,然后扑落到了艾尔伯恩的左手上,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