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知道后,便将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把那年轻人送去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后来,韦陀果真忘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但花神忘不了韦陀。
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要下山为佛祖采『露』烹茶,所以昙花就在那个时候开放,希望韦陀能够记起她。
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每年都下山,昙花每年都默默绽放,韦陀始终都没有记起她。
所以,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后来人就把昙花也叫韦陀花,因为昙花是在夕阳后见到韦陀,所以,它都是在夜间开放。”
百里千沐『摸』着昙花的叶子,不知花神最后有没有让韦陀记起她一分一毫,至少这韦陀寺,这满园昙花,据说,就是那位叫韦陀的第一代主持亲手栽下。
“沐儿,凭我毕生之力,再不会让你我分离,让你饱受相思之苦,煎熬之痛,再让你苦苦寻找等待,就算天地将我抹杀,也不会忘了我心爱的姑娘姓甚名谁。”
端木无邪想到了自己的炸然离去,未曾留下只字片语,甚至连一个神识都无法回传给她,自己就莫名消失,她的慌『乱』,无助,煎熬,还有大战之后留下的诸多事务。
虽然他和她有灵魂咒牵绊,可在他沉睡的日子里,因为灵魂体受伤,灵魂咒也是沉睡的,根本感应不到。
当他好不容易醒来也是百里千沐在水城大展拳脚之时,他并未受太多相思之苦,更从未感受生离死别之痛。
他把这些所有的苦都留给了她……
在端木无邪表白心迹之时,一阵清浅的芬芳划过鼻息,百里千沐一掌扣在端木无邪的脸上,阻止他的绵绵情话,赶紧转过头去。
果然看到被她守候的昙花轻轻的缓缓的怯怯的几乎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不断的舒展,仿佛一个待嫁红妆的新娘,一点点掀开自己的盖头。
等到花蕾舒展到一定程度,一束花心偷偷地探出头来,羞怯不已。
洁白盈透的花蕾,是象牙都雕琢不出来的精致细腻温润,是羊脂白玉都诠释不了的剔透玲珑。
阵阵的幽香轻拂,真的是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舒心体验。
果然,大千世界,总是要亲身走走,看看才能切身体会的感慨,难怪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难怪修仙之人到了一定程度总要在俗世走上一遭,开拓心境顿悟,毕竟这种顿悟是口口无法相处的,只有身临其境去感受体会。
那一片片相叠相扣密切偎依的花瓣,犹如玉蝶展翅,看似怯生生娇弱无力,轻俏俏半启犹阖,盈盈绽放时,却是冰肌雪肤,粉妆玉塑,光滑四『射』。
这世间最值得歌颂传唱的就是生命力,万物的生命力,蓬勃能够冲破万千阻碍的生机。
端木无邪把百里千沐扣在自己脸上的手掌抓在自己手心,嘴唇轻轻的呵气吹动她的掌心,甚至伸出舌尖刮动。
专注看与昙花气质截然相反的少女,她散开的光芒,将她从上至下笼罩,美得令万物生灵窒息,这一园昙花岂能与她相比,自惭形秽地悄然收紧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