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柳雪妍道:“如果害怕的就抱紧我。”
柳雪妍甩给我一个白眼,走过一段能够绕晕人脑袋的楼梯通道,我们来到以最终目的地。那是一片空旷的仓库似的地方,有几个身穿厚厚防护服的人拿着水管冲洗地面上的污垢。原本粘连在地面上的东西,一沾水就变成一滩猩红的液体,流进下水道。
几个铁栏栅制造的大门,里面不知道关押着什么。局长招招手,“跟我来。”
我们通过一个大门,走进一间满是铁匣子的房间,一眼看去,恐怕有上百具之多。而且整个房间带着浓浓的尸臭气息,让人忍不住作呕。而在角落的地方,那里放着一个工作台,要比我家里工作台豪华太多了。
我蹲下来查看挂在铁匣子上的编号,这里面每一个都有编号,而我手里这个编号是77。
局长道:“麻烦你们了,这里都是我不幸阵亡的弟兄们,我想给他们全尸入葬,请你一定要满足我这个愿望,摆脱了。”
局长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声音掷地有声,带着颤音,身体激动的发抖,腰部弯曲四十五度角,以至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我都没有看到。
我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面对这么多尸体,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道:“这么多我需要时间。”
局长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个月?一个月足够吗?”
我擦擦额头的汗珠,这个屋子虽然温度很低,但是汗水止不住的流,“太短了吧?”
“抱歉只有这么多时间了。”局长大有一种完成不了就不让你走的感觉,上面二楼有一块透明的玻璃房间,里面有持枪的人,监视着这里。
“那好吧,我尽力。”
局长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对着持枪的人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巨大的声响将我拉回到现实,看着是四周的尸体,我才知道我上当了,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他不会这么好说话,现在要在这个鬼地方带上一个月,我会疯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捂着脑袋,坐在地上,柳雪妍陪我一起坐着。
我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带我逃出去。”
柳雪妍摇摇头,“这个地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有高人坐镇,我们只是被拿来当苦力的。”
垂头丧气的我,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接受现实。
我重新振作起来,发现无双掀开一个铁匣子,我连忙去阻止它,当我看到铁匣子里的尸体时,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形容。有些碎肉根本没有办法再缝上去,我将无双抱出来,交给柳雪妍,将那些碎肉清理出来,交给无双食用。
现在无双已经拖了幼生期,只要每个星期吸一次我的血就足够了。我和柳雪妍开始统计尸体的数量,做记录,连本子都准备齐全。二十分钟过后,总共统计又两百零一具尸体,其中重度残破的占其中的半分之四十。
超重度残破的,也就是说基本上看不出人形的,就那么一具。剩下的还是较为好处理的,每天将时间安排满的话,一个时间刚好够用。这个老油条算的还真准,我心里恨恨的想到,拿我也得收点利息。
那些尸体碎裂的太过严重,即便是缺少一块两块也不会有人发现,况且他直说让我帮忙缝合, 如果里面尸体本身就残破不全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看了一眼无双,这可是你白吃白喝的好时机啊,千万别浪费了。于是我立刻开始工作,早做完就早一点离开这个地方,第一具尸体,从中间断成了两节,一旁有缝合的材料。我先将肠子塞回到肚子里,让它看起来不是那么扁。
多余的直接扔给无双,接过来柳雪妍递来的猪皮,贴在两节身体中间,用针线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缝合上去。这样一具尸体的缝合就完成了,然后我负责抬着放进铁匣子里。
柳雪妍帮我将缝补好的铁匣子归类,男女分工,我缝尸,她帮忙端茶倒水,做一些简单的活计。
当我缝合到第四局尸体时,已经坚持不住要睡觉了,柳雪妍上前扶着我,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帮我擦去额头的汗水,温柔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等我歇一会儿,还能继续。”
这鬼地方吃饭都是他们负责送过来,虽然饭菜是好的,可是在这种尸臭味充斥的地方,谁还吃的下去。我简单往嘴里塞了两口,怕吃多了到时候再吐出来,又灌了两口水。无双还趴在工作台上,等着我丢给它食物。
“我必须赶快把这些工作做完,你们也就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柳雪妍噗嗤笑了,“那你就更不用努力工作了。”
我惊奇道:“为什么?”
“你看无双玩的多开心?”柳雪妍指着正在推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玩耍的无双,又道,“而这里有很多阴气怨气,对我虽然比不上月之精华,但密度很高,待在这里很舒服。”
我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这些对于你来说都是一些糟糠剩饭。”接着又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罢,我回到工作台,拿起手中的针线。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柳雪妍正注视这我的背影,好像是在发呆,肯定又在回忆过去了,我想。
尸体的缝合几乎是无休止的进行,对于进入这个行业以来,我几乎从来没有体验过,睡醒了就工作,累了休息一会儿继续工作,高强度劳作。而且还是呆在这种环境中,对身心的损害也是很大的。
如果不是又柳雪妍一直鼓励着我,恐怕不出一个星期我就会疯掉。
而且在这里我还接连遇到很多的怪事,就是睡着的时候,总是梦到自己出现在一片地下墓穴中,身前是一尊巨大的石像巨兽,大的只能看到四肢,上半身隐藏在黑色浓雾中。四周是被撕碎的身体,看起来还都非常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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