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又是一巴掌拍到了程怡潼的后背上:“你可真是造孽啊,你怎么对得起穆蓝的?我养了你这么大,怎么就教养出来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程老太太这次眼泪是真的下来了,她老泪浑浊:“我是管不了你了,让你爸来好好地管教你。”
“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你哥哥全都满足你了,你就为了一个方华,愣是将穆蓝赶走了,人穆蓝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地坏她名声?”
程怡潼顶嘴:“大哥明明都有方华了,不是她介入,大哥早就和方华结婚了?方华那么好的人,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书房里争执的声音太大了,原本在客厅里听戏剧的程老爷子也走了过来,这前因后果听地全都一清二楚。
“这是你哥自己的私事,轮得到你插手吗?你哥他想娶什么样的人,还要看你的意见吗?你手也未免伸地太长了。”
老爷子冷声呵斥,程怡潼的眼圈立马就红了:“我是他亲妹妹,我这个亲妹妹还比不上一个外面的女人吗?”
程颐谨暴跳如雷:“够了,你有什么资格和穆蓝比?你出嫁前靠父母,出嫁后靠老公养,四肢不全五谷不分的,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他人?”
“你胡乱散播谣言,逼得穆蓝被学校劝退。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你又暗中搞破坏,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首都漂泊。”
“她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是怎么熬下来的?你毁了我和穆蓝的一生,如今还有脸在这里和我谈兄妹情意?”
说到后面,程颐谨的眼里都泛起泪光,纯粹是为自己和穆蓝之间的感情而感伤。
“如果天下的妹妹都像你这样,那我宁可从此以后没有你这个妹妹。”
程颐谨冷笑着看着程怡潼,目光中是毫不掩饰地厌恶。
“你家庭健全,父母俱在,而穆蓝呢,一个女人,在那样艰苦的时候拉扯着穆青长大,这世界未免也太不公平。”
“伤害了别人,你倒是活地心安理得,我就想问问,程怡潼,你到底有没有心?”
程颐谨眼眶泛红:“你明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穆蓝,你也知道我和方华退婚后就一直都没有再另外找人,我对穆蓝的情意,你全都看在眼里,你居然还想方设法地瞒着我关于穆蓝的消息。”
都说家人才是最亲近的后盾,可是现在看来,程颐谨只觉得程怡潼就像一个刽子手一样,恨不得看他一辈子这么孤独终老。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安的是什么心?穆蓝本应该有着美好的前程,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出来工作后,最起码现在也算生活地事事顺心,结果就被你愣是给毁了。”
“你毁了我和穆蓝的一生,让我们白白耽误了三十多年,让我的女儿年幼时尝尽颠沛流离之苦,如今你还来和我说兄妹情深吗?”
说到最后,程颐谨已然是声声地质问了。一个平时多么严肃端方的人,现在情绪已经激动地快要癫狂。
老爷子这种戎马半生的人,在听到程颐谨的质问后都有点鼻酸,更不用说老太太了,已经是老泪纵横。
她靠在书桌前,只是一下下地擦着眼泪,看都不看程怡潼一眼。当初程怡潼所做的事情,他们知道地一清二楚。
他们也不是不开明的人,既然方华和程颐谨都是各有所爱,他们也没有迂腐到逼着他们履行婚约。
哪里知道就在他们两家商量着解除婚约的时候,程怡潼会闹出这样的祸事来?一想到穆蓝这么无辜,老太太更是觉得他们程家愧对穆蓝。
尤其是想到穆蓝一个人,没有学历,没有经济来源,还带着一个孩子,老太太就更是觉得心里难受。
程怡潼是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看到所有人都拿着谴责的视线看向她,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看穆蓝不顺眼……”
话音未落,老爷子的拐杖就敲了过来:“你给我滚出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做错了事情还死不悔改,你耽误了你大哥的一生,还这么不知醒悟。”
老爷子的怒气来地太突然了,就算再不满意程怡潼,舒展荣也得要拦着,主要是担心老爷子气坏了身子。
他还是很敬重程家的老两口的,人品端正,平日里对他也很照顾。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气喘吁吁地在一边坐下。他看都不看程怡潼:“我已经老了,也管不了你了,左右你也已经嫁人了,以后这家里都是你大哥说了算。”
“以后除非必要,你就不要来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了。”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硬下心肠说了这么一句话。
程怡潼不敢置信:“妈,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吗?”
看老两口不说话,程怡潼尖利地叫道:“那个穆蓝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一个地都被她迷地五迷三道的?”
“她就是有千般不好,那也是你哥哥放在心上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去对她指手画脚?”
老爷子的语气很疲惫,“她一个女人家,那么艰苦的日子都挺了过来,还给你哥哥生了一个女儿,她就是咱家的大功臣。”
“而你,你除了依靠别人,仗势欺人,你还能够做什么?”
老爷子说话毫不客气,程怡潼就觉得自己的脸皮被老爷子撕下来放到地上踩。
程颐谨也逐渐地冷静下来,“我是极不愿意见到程怡潼的,之所以拦住了你的客户,也是想给程怡潼一个教训,毕竟她做的事情太过分了。”
舒展荣早就七拼八凑地凑出了故事的大概,他还好奇呢,像程颐谨这样的人,怎么这么多年单身呢?
原来罪魁祸首居然是他自己的亲妹妹,他老婆!他这真的纯粹是被殃及的吃鱼,只怪他娶了这么一尊扫把星回家。
舒展荣深吸了口气:“我知道的大哥,这事真不怪你。”
这是他老婆,他还能够怎么办?只当是花钱看清楚了枕边人的真面目了,舒展荣此时只觉得满心地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