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度假中心的那些爷爷『奶』『奶』们,他们要是想买这月饼,也不能无限制地买,我们到时候也定一个章程出来,到时候也是一人限购个五斤左右,不能这么无限制地供应。”
洛桐犹豫,“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平时爷爷『奶』『奶』们也帮忙做了很多月饼的。”
洛桐总觉得要是亲近的人也限购的话,会不会别人心里有芥蒂?
盛栖梧牵着洛桐,“桐桐,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有些事情是需要有一个原则和底线的。当然我不是说你没有原则和底线,而是你心太软了,这么心软的人,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让别人难过。”
洛桐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到这个,“我们不是在说限购的事情吗?怎么忽然说到这个了?”
盛栖梧脚步不停,“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有两年的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桐桐你是一个在认识的人面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往往别人提了什么要求,只要是不太过分,你都会尽力地去满足他们。”
“我喜欢你的纯善,但是有的时候善良过了就很容易自己委屈。”
盛栖梧向洛桐剖析这自己内心的想法,他有的时候都希望洛桐能够自私一点儿,多想着自己一点儿,不要太关注别人了。
洛桐一脸懵:“我没有觉得委屈啊,在这里我很开心。”
盛栖梧扶额:“傻妞,那是因为有我在,所以很多事情都都给你解决掉了。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一点,多想着自己一点儿,不要别人提了什么要求就答应,人自私一点儿会活地更开心自在。”
洛桐懂盛栖梧的意思,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开心自在了。”
盛栖梧果断地被洛桐这句话暖到了,他抬手『揉』了『揉』洛桐的脑袋:“你呀,就是吃定我了不是?”
洛桐笑着闪躲,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这般走了有五六分钟,洛桐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有的时候别人提出来一些要求,其实我是不想答应的。但是我又担心要是我拒绝了,会不会别人会因此而不喜欢我了,不愿意和我来往了。”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就是不懂得该怎么拒绝,又担心要是拒绝他们了,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盛栖梧默不作声地听着洛桐说着,他一直就知道洛桐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纤细。
在与人相处方面,洛桐是一个典型的付出型人格。
她是一个非常喜欢制造惊喜的人,不仅是对恋人,对身边朋友也如此。
她非常享受自己对别人好的过程,结果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总之如果对方因为她制造的惊喜而开心的时候,她非常享受。
与此同时,她又是个非常不善于拒绝别人的人,她很不好意思拒绝别人。通常身边朋友需要她,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约她出去玩,即便她根本不想出门,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
更别说给别人提意见这种事儿了,类似于给别人差评啊,或者自己应得的利益受到损失时和别人理论这种事,洛桐通常都是做不到的。
在洛桐看来,与人接触太麻烦了,她基本都是选择让这种事儿不了了之,或者更多的是推给盛栖梧,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再牵扯出其他麻烦的事情。
盛栖梧捏着她的手心,“你还记得当初我向你告白的时候,你是怎么回应我的吗?”
洛桐抿嘴:“我当然记得,”
在洛桐的心里,那一天她会永远记得。
“你当初问我为什么喜欢你,也有问过我会不会一直对你这么好,你也说过如果我们之间我不先离开,那么你就会一直陪着我,这些我都记得。”
盛栖梧轻声将之前洛桐说过的话说了出来,“桐桐,你很没有安全感,如果可以,我愿意将我的所有都给你,只希望你过的开心些,快乐些,不要这么患得患失的。”
洛桐踌躇,“我就是担心会有人不喜欢我,不被人喜欢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家了,盛栖梧打开玄关处的灯,照地室内一片光明。他抱着洛桐的腰肢,纤细地好像一只手就能够环绕过来。
“这个世界上,爱和恨是非常奇妙的,有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有人却是一眼就不喜欢,我们没有办法让每个人都喜欢我们。”
“你太敏感了,又是一个别人对你好一分就要回报十分的人。作为朋友,会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因为你什么都为他们考虑到了。”
“作为恋人,我心疼你,我能够知道你的想法,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更加珍惜。”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洛桐趴在盛栖梧怀里,仰头看着盛栖梧。这些她从来没有和盛栖梧说过,盛栖梧真的了解她?
“那是当然,可能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盛栖梧『摸』着洛桐的长发,说得很笃定。
洛桐不服气,“那你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盛栖梧组织了下语言,“你呢。是一个很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也不想欠任何人的。”
这话一说,洛桐心里就漏跳一拍,这确实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思,能不给别人添麻烦就不给别人添麻烦。
“你想和所有人都能保持着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十倍好的状态。这样就算这段关系结束的时候,你不至于让自己心里太愧疚。”
“你没想过自己可以和任何人保持长期的关系,所以你总是在一开始就想好了,这段关系到结束的那一天,宁愿他对你有亏欠,你也不要欠任何人的。”
“所以你很愿意对别人好,以及对于对你好的人,你非常懂得感恩以及回报。”
盛栖梧站在玄关处,将洛桐的心思一丝丝地抽丝剥茧。
洛桐听了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被一个人如此深刻地剖析自己,好像将自己全部摊开在众人面前,是个人都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