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本不该陷入沉眠的墓幺幺,一下被人捂住了嘴抱住了腰肢原地打了个滚到了床角。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的这么死,她明明一直都很警惕的,做了噩梦之后她也很有警觉性地强迫自己不可能睡死的,但此时竟然都被人这样对待了才醒过来。
当她看到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是封枭时,她手里掐住的符咒悄悄收回了储物戒指里。很显然现在并不是她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会睡得如此沉的时候了——
毕竟连封枭都会露出如此严肃紧张的神色。
看来是真的很棘手了。
她掀起眼帘,从封枭的肩膀处看向了床外,一时也有些愣了。
房间里,她的床边,密密麻麻的各色铭文纂纹在空中闪耀着,是一时无法数清数量的符咒,这些符文把整个房间都笼罩成了一个铁罩子。而虽然有符文阻挡,她也能依稀辨得是有最少四个高手站着的。
但这并不是她最在意的。
她最为在意的是——这些符咒上的气息和纹路。
囚野夫的符咒?
“湘儿你听我说,我会破开身后的这堵墙,不管发生什么,不要管我,朝我相反的方向跑——懂吗?!”
封枭的神识传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墓幺幺还在分神,就被封枭给大力晃了两下转过头,不等她反驳,封枭就已经抬起胳膊……
轰隆——
他们身后这堵墙直接被封枭用手臂轰碎了,他把她紧紧地护在怀里从二层楼跌落。半空中他踩着碎裂的墙砖转了个身,双腿一蹬,稳稳地抱着她屈膝落地。
可落地之后。
封枭并没有立刻放开她。
因为此时的情景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并非整个房间都被符文锁死了,整个小院的半空,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符咒投下一个半圆形的罩子,将他们牢牢笼罩在其中。
“封大统领,我劝你不要抵抗了。这些符文,你破不开,你的神识也传不出去,在外面看来,此时这里并没有任何异样,不会有人来的。”半空之中,有一个浑身笼罩在兜帽中的男人阴恻恻地笑着。
墓幺幺知道他说的没错。
封枭眼睛一眯——右手中黑光一闪,一把长枪已攥入手中。他根本不等那人废话,朝前跨步迈出挑枪而出,枪芒掠惊风,霜锋映牛斗,数道枪刺已肉眼可见的音浪迅猛冲着那人轰出。
砰砰砰——
符文引爆出数道音爆光波,封枭揽住她的腰肢朝后腾飞翻空,翻手将长枪猛刺入地面抵住,以掌触地生生接住了这些符文的攻击,地面上迸出金属摩擦的金星,划开一道深深的壑道。
“不愧是封大统领。”那人完好无损地躲在层层符文之中,咂舌夸赞,“这九品的符文都能硬接啊?”
封枭咳了两声,低头看着怀里的墓幺幺,“没事吧?”
墓幺幺点了点头。
他这才站起来,把墓幺幺放下,单手张开把她护在身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声音别人能听见。“我去杀了他,你朝后躲下等着我。”
“这是囚一翮的符。”墓幺幺下意识地说道。
封枭手中那把黑色的长枪在他掌中盘了几圈,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出一步,枪梢定在他双掌之中,枪柄置于肩后,屈膝压腿——似乎压根没有听见。
这铁疙瘩的口气不会觉得自己能破了这囚野夫的符文然后强杀了这人吧?
她的意识这样想。
“封大统领未免太过狂妄无知了。”那人冷笑。
封枭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更不会是一个喜欢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废话的人。墓幺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强光似迅电一般疾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