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一把短小的匕首横在了驻马小倌的脖颈上。他吓坏了,怀里抱着的垛草掉了一队,忙不迭的求饶,“好汉饶命,饶命啊,我没钱,我真没钱啊,别杀我别杀我啊。”
“我不杀你,去给我打满水,把马棚打开。”墓幺幺冷冷地说道。
那小倌连连点头,也不敢乱动走到那马棚前把马棚打开。
她手里的刀用了用力,“张嘴。”
那小倌乖乖张嘴。
墓幺幺反手塞了一颗药丸在他嘴里,“咽下去。”
他不敢乱动只能咽了下去。
“我给你的是毒药,现在乖乖听我的话,明天我走的时候就给你解药。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毒发之后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她在小倌耳边阴狠的说道。
小倌瞬间吓尿了裤子,哭哭咧咧地说道,“我的奶奶啊,您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是我就是一个拴马的小倌,我能干啥啊?求求您大发慈悲,别让我死啊。”
“放心,很简单。”墓幺幺说道,“去把外面的那个老头搬进马棚,给他好吃好喝的喂着。明天天不亮我们就会
离开这里,解药我到时候给你。”
……
这驻马小倌还算是个伶俐的主儿,干活挺麻利,给张老头灌了水,又喂了吃的,还把那马棚收拾的利索,生怕墓幺幺一个不高兴就不给自己解药了,将那马棚里的草垛都给换成了新的,叫他们睡在那上面。
那些新草并不脏臭,反而暖暖活活的很是蓬松,睡起来虽然有些扎人,但也算是个休息的地方了。一番下来,张老头总算恢复了点气色。
“谢谢。”他说道。
墓幺幺翻了个身,“早点睡吧。”
“你,是雩芳谷。”他说,“仙人。”
“……”背对着他的墓幺幺攥紧了手指。
“我不,说。”
墓幺幺没有出声。
……
次日天不亮,张老头就把她叫了起来。
“嘘。”张老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来,人了。”
墓幺幺一楞,外面死寂一片,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可是张老头的表情不像是骗她,她站了起来。
“跟着我。”张老头指了指外面,“我,耳朵,好使。”
墓幺幺没有拒绝。
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马棚,外面还是星光满天,寂静无声,整个驿馆只有寥寥几匹马的喷鼻踏蹄声。然而张老头却小心翼翼地在前面走,绕过了那些马棚,从驿馆的后面蹑手蹑脚地朝外走去。
眼看他们出了驿馆,踏上了官道——
墓幺幺仍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人的接近。
“快走!”张老头忽然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她被推得朝后猛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一把凭空出现的重剑滑过她的眼前,将她因为身形变化而飞舞起来的发丝瞬间割断。
“呵呵呵……还以为这里藏了什么小老鼠,原来……是一老一母啊。”
几乎一人高的重剑狠狠地斩在地上,将地面劈开一道不浅的沟壑来。烟尘散去,中等身材的青年肩抗重剑,嬉皮笑脸地望着他们。
墓幺幺看见他身上的暗黄色的制服,心情有些复杂。
一面是轻松,轻松的是这人定不是狐玉琅的追兵。
一面是沉重,为什么圣帝手下的甫忾楼高手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官爷误会了,我们只是要去城里卖药的山村小民,实在疲惫,不得已在马棚里留宿而已,绝非什么坏人。”墓幺幺这样说着,从张老头的背后取下背篓,要朝前递给那人看。
可那人忽然咂咂嘴,拿剑锋指了她,“别动!”
“这里头是药,官爷。”墓幺幺说道。
“我管你是什么。公主微服出访,路上封道你们不知道?鬼鬼祟祟地在这里藏着,不是歹人为了埋伏公主?”他冷哼一声。
公主微服出访?
墓幺幺一愣。
应该不会是长公主,这种大张旗鼓的做派,只能是……十三公主。
怪不得一路上官道驿馆都给封闭了,又弄的神神秘秘的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出来,感情是这位公主殿下,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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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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