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瞬间。
他是真的想这样说的。
可是那梨树下模模糊糊走出一人来,温柔的看着他说,“你要用你这一生,好好的喜欢她。”
“……”
狐玉琅忽然就止住了话语。
喉咙酸痛难忍——噗嗤——
他忙推开了墓幺幺,抬手捂住了嘴,一片血红从他面纱之下渗出,像是极细地红色蛛网。
“王爷!”景臣和狐平瞬间出现,将快要倒地的狐玉琅扶起。他看起来仿佛是受了不轻的伤,走了两步就已直不起身子,景臣焦急之下不得不将他抱起瞬间消失在原地。
从头到尾,墓幺幺始终像是个局外人那样冷眼旁观。她又拿起一壶酒,拆开酒把,仰头灌下。
“娘娘,您……”狐平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抢过墓幺幺的酒壶,“您不好受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王爷也不好受!他为了您付出了多少您根本不不知道!您每日白天还可以出去散心,晚上还能这样买醉,我们王爷只能默默的忍受你根本想象不到的痛苦!”
狐平就算是气急了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说,她说到这里忽然就卡了壳停顿住了。
“什么痛苦?”墓幺幺挑眉。
狐平看她这样更是来气,但话头已经明显换了一个。“您以为,将您保护在天狐族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您难道不知道霸相府这些年树敌有多少?有多少宗族世家与霸相府有血海深仇?现在霸相府倒在圣帝手里,这些宗族世家就这么便宜简单的说算就算了?怎么可能?您可是霸相府的贵子,霸相爷汪若戟的亲生女儿!那些家族对霸相府没法出手了,对您呢?是,说的好听,您现在是圣帝的义女,身份尊贵无比,可这沣尺大陆有点门路的宗门家族谁不知道这个封号不过是徒有其表?”
“墓贵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少人想杀你?!”狐平一口气说完这些,声音颤的厉害,“王爷他既要处理天狐族本身的事务,还要瞒天过海不能让人察觉狐狂澜有问题,每一步都像在针尖上走路。而现在,多了一个你。你可知这短短几个月里,有多少门族的帖子送到天狐族?为了杀你为了得到你,这些家族门派威逼利诱,不择手段。在这些人眼里,甚至在我天狐族的长老们眼里,你不过是天狐族的一个新晋妃子,一个女人而已,比起天狐族算什么?但是,王爷他不这么认为!”
“王爷他为了将你牢牢护在天狐族,他折了天狐族多少利益,得罪了多少门派家族,又杀了多少人,你根本不知道。”
“是,我承认,王爷他之前对你做那些事情的确太过分。但是,但是……”
“狐平,你这是要求我感激他么。”墓幺幺打断了她,“你将我说成那祸国妖女来骂,又能如何?是狐玉琅将我囚禁在这里,是狐玉琅让我与世隔绝,是狐玉琅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破人亡!他狐玉琅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强迫他了?反而是他狐玉琅,对我百般强迫!是狐玉琅选择将我养成祸国妖女,又何须你来可怜他色令智昏?”
“……你……”狐平被她一番话驳的哑口无言。
墓幺幺仿佛也失了喝酒的兴致,站起身来,“你不忍看你家王爷如此,明明有最好的方法,不是么。把我放走,或者,干脆一点……”
她走在狐平的身旁停住脚步,余光瞥了一眼狐平脸上的伤疤,“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
“王爷,出事了。”景臣跪倒在狐玉琅面前,神色罕见的紧张。
“怎么。”狐玉琅咳了两声,显然还是虚弱至极。
“韬光谷生变。”
“讲。”狐玉琅简单的一个字。
“韬光谷九位山主死了六个,黄帝尊上重伤下落不明,有匡海坊左水称他是逃亡象寿国了。”
“发生了什么。”狐玉琅的声音并不见起伏。
“韬光谷少谷主,白韫玉,出关了。”
“……”狐玉琅缓缓从软塌上坐直了身体,帐幔的阴影,完美的掩去了他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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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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