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鹰谷外。
猎猎旌旗上,镂着弗羽家鹰箭家徽的私军浩浩『荡』『荡』地停在了山谷口。而早已驻扎在门口的,已经有一只装备精良的精兵驻守。
为了防止倒灌的海水涌入夜昙郡,也为了防止荒人从齿鹰谷逃出,他们虽早早地就布了大阵,但是这道大阵的威力也只是缓兵之计,肯定不如封疆大阵的威力。
弗羽淳走下马来,迎着那部精兵的首领走去。
“管统领。”弗羽淳恭恭敬敬地行礼。“竟劳烦管统领亲自坐镇,实乃我族失责。”
来人名管忠,乃隆国五大精锐部队之一的龙骨军统领。他身着奢华银铠,身材魁伟,络腮胡高鼻梁,五官深邃,倒像是西岐国样貌。“无碍。”他眉头深锁,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身后的私军,“二爷亲自来了,看来是没什么好消息了。”
“……”弗羽淳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悲戚的神『色』,“如此关头,只能用沣尺劈天阵了。”
管忠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格外的肃穆:“二爷,这可不是小事,你……确定吗?”
“穷途末路,再无他法。实不相瞒,我之前送进去和荒人谈判的艾长老已经驾鹤西去了……”弗羽淳眼眶一红,这就要掉出眼泪来。
管忠的脸『色』变了几变,“艾长老不是最擅瞬移之术的吗?怎么会?不是说把大爵爷救出来,就凭他自己就可以封印封疆大阵吗?”
“……怕是荒人来的数量太多,艾长老顶不住了……就连沣天神尺的分体,也和我切断了联系。”弗羽淳以袖遮面,半晌抬头,“所以只能这样做了。”
“什么?!”管忠大惊失『色』,“沣天神尺其中的一块落入了荒人手里?!!”
“管统领不要着急,荒人没有化力,最大可能是荒人把沣天神尺的分体重创,所以一时半会我无法感应到它。”弗羽淳赶忙安抚解释道。
可管忠的脸『色』并不见得好上太多,久久他说道,“沣天神尺一共六块,除去失去联系的一块,你那还有两块,我还有两块,剩下一块在圣帝那里……”
“没关系,只要用四块就可以成功开启沣尺劈天大阵。”弗羽淳胸有成竹地说道。
管忠沉默了很久,突然凝重的望着齿影谷的方向,“可大爵爷,他还在里面吧?”
弗羽淳更加悲伤的点了点头。
“那我再问句——霸相府那位贵子……也没出来?!”管忠的脸『色』有些白。
“是……”弗羽淳似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这可怎使得?!”管忠焦急不已,“霸相爷就那一位贵子,天下人都知道霸相爷是如何娇宠与她,那天狐族族帝最为疼爱的小公主死到了她手里,还不是让霸相爷给轻松摆平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弗羽淳认真地看着管忠,神『色』格外的坚毅:“二爷,你知道历任圣帝把沣尺劈天阵当做封疆大阵的最后一个手段不是没有原因的。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动用的。现在封疆大阵的主阵石还稳定如常,用沣尺劈天大阵还可以来得及将三道封疆大阵重新封死——但是,从此之后,从齿鹰谷到夜昙海方圆百里之间,沣尺劈天大阵所覆盖的所有范围,寸草不生,任何活物会登时毙命,全部会变成石头?!”
弗羽淳咬着牙,看起来相当的痛苦。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双目赤红似要裂开,激动的难以自持:“我当然知道王隼会死!我也知道墓贵子会死!我也知道霸相不会轻饶了我们,疏红苑会像一条疯狗一样和我们不死不休!但是现在还能管得了这么多吗?管统领——”
他忽振臂一挥,抬起手指指向身后,青筋爆满了脖颈:“我们的后面,就是隆国三千八百九十二里的山河国土,是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是你龙骨军将士的妻儿父母——是你的妻儿父母,是我弗羽淳的妻儿父母!”
“失了封疆大阵,荒人大军长驱直入,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这夜昙郡,这大隆帝国,这沣尺大陆,不日就会饿殍遍野,枯骨满地,比人间炼狱还要凄惨无比!你管统领不是没见过那些荒人的手段,他们生吃幼儿,蹂躏『妇』孺,你我尚且不提,你的儿子,你的妻子,你的年迈老父母,他们能抗的住荒人的蹂躏?!”
“你要我为了弗羽家一个家主,霸相府一个贵子,放弃他们?!”他情绪万分的激亢,涕泪横飞:“你要做那个跪在史书上承万载骂名的将军统领?要我做那个被后世挫骨扬灰的弗羽家二爷?!”
“不可能!!”弗羽淳大吼,“天下苍生,和两个人的『性』命——管统领,你还用我来教你怎么算?”
管忠常年风吹晒的黑脸,此时煞白如纸,他沉默地盯着弗羽淳的眼睛,很久很久之后眼神逐渐变的异常凶狠。他重重拍了拍弗羽淳的肩膀,转过身走到营帐旁边大声喝骂:“都他妈别睡了,都给老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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