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长公主开怀大笑,她一掌拍到阑干之上,白玉上可见依稀的裂痕。
就算隔着面纱,她看不见长公主的面容,墓幺幺也清晰地能感到长公主的视线,灼热而待着凶悍的压力。
“墓贵子不仅心神通透,更是胸有大志之人。”长公主淡淡地说道,“不,余说直接一些好了。”她指甲上的长长金笼滑过白玉阑,发出有些尖锐的刺响。
“墓贵子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自是不敢。”墓幺幺笑起,“可……人若连半点野心也无,那也就只能如这颗桂树一样活着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余喜欢贵子这样心直口快,说起话来,痛快。”她停顿了一下,气息也温柔了很多。
“余这里大概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宝贝,墓贵子可否愿意以后都陪余一同赏这天下至宝奇珍?”
“何德可享这般荣光。”墓幺幺垂首,稍屈膝起,行花礼。
“所以……”长公主伸出手托住她的手,并且轻轻握住。“在那庭院里,发生了什么呢?”
墓幺幺心思百转,最后说道。“请长公主明示。”
“你好像不是个普通的凡人吧。”长公主声音听不出什么名堂。
可墓幺幺的心却一下提高了不少,她想了想,“长公主所谓普通,是怎么个普通法,所谓不普通,又是怎么个不普通?”
“不用跟我绕弯子。”长公主领着她继续朝前走,直到走到一处石桌边,她敛裙坐下,又示意墓幺幺也坐下。“余其实一直都挺关注你的,想来也是,你是霸相爷的女儿,能是个普通到连丁点能力和力量都没有的凡人吗?所以你杀了狐素如,余是挺惊讶的,但是倒不至于震惊。可你能在这些刺客手里完好无损的活下来,还有余力保护萱儿,倒是不免让余有些吃惊了。”
“不…萱儿公主并不是我…”
“余生活在这宫里一百多年了,侍月卫什么德行余能不知道?不是说他们完全是废物没有高手,只是——”长公主轻轻打开了面前的棋匣,一子一子的摆放着。“负责守卫赊春宴的高手们,被烟雾弹骗到了余澜沧宫的寝殿里。而寝殿里,是没有传送阵的。这宫里又有阵法限制了任何人不能瞬移。紧接着,刺客发起了攻击。这次的刺杀行动章法如此紧凑,可却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她摆好棋子,伸手示意墓幺幺,“余白你黑?”
墓幺幺只能认命拿起黑子,黑棋先手,先落下一子。
“这刺杀安排的如此完美缜密,足以说明这幕后主使不是个傻子。这几个死士不止是修为高深莫测,他们是专业的杀手和刺客。培养一个这样修为这样忠心的死士要花费相当高昂的代价,说他们是行走的灵石山都不为过。那么想来,这幕后主使定不可能闲着没事干,送一群死士让我杀着玩吧?”长公主啪地落下自己的白子,“但是他们还是落了这样一个下场。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以及余,都没想到,中间会出了一个你这样可以把他们全杀光的高手吧。”
“……”墓幺幺安静下棋,并不接话。
“你一个凡人为何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余并不敢兴趣,也并不需要知道。因为余不是凡人,知道这些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说直接一点,余是一个利益决定理智的人。你觉得,十三公主和余有什么区别?”
长公主的话锋转的太陡,墓幺幺的手指轻轻停在黑子上,“长公主,妄议皇室,是要砍头的。”
“只有你我二人,何须担心?”
“长公主气势如虹如日中天,十三公主昭如新月,不可同日而语。”墓幺幺说道。
她说的很巧妙,长公主又如何听不出来。但是她依然很明显非常受用这样的话,声音更加柔和了许多:“算了,不为难你了。你莫要看景儿她看起来疯疯癫癫顽劣不堪,但其实也是一个绝对的利益决定理智的人,大约我们俩都遗传了父皇。但,余和她有一点本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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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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