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蔺雀歌谨声谢道。
而身后的男人,收回了剑柄,倒是有些疑『惑』:“是你。”
蔺雀歌适时转过身来,轻轻将刚才散出的碎发抿在耳后,这才抬起头来,看清来人,俱也是有些惊讶。“染霜?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两个问题,可显然染霜并没有什么兴趣回答她,后退了两步转身便走。
“哎等下!”蔺雀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他马上就要走了,提起繁冗的裙摆,追上前去。
“我是来参加墓贵子的云丝会的,可是……”她跟着他走到刚才那半月拱门前,他已顿住脚步,抬手指道右手边一条沿湖的小石路,“走那里。”
蔺雀歌顺着他指的路看了一眼,道了声谢,可走出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你吹的是什么曲子?”
染霜并没有理会,走到拱门内,作势就要关门。
蔺雀歌按住了那门,声音有些可怜兮兮地:“你那个曲子太好听了,可以教我吗?拜托你了!”
“谬赞。”染霜冷冰冰地说道。
蔺雀歌喜『色』还没从眼里落下呢,啪地一下门就已毫不留情地将她关在了外面。
“哎我说——”
从来还没被人拒绝的如此干脆过,蔺雀歌一股说不上来的憋屈邪火让她鲜少有过波动的心情第一次变得起伏不定,她继续拍门,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教我呀?”
得到的是沉默。
久久,她有些丧气地退后了两步,悻悻地踢了面前的石子,恼怒地看着自己今日被强行要求穿的盛装裙摆之下『露』出的高辑绣鞋,猛踹了两下,结果奈何从未穿过这般的鞋,重心一个不稳,竟登时崴住了脚。
吃痛之下,她更为恼怒,撩起裙摆,一把将那绣鞋连足袜一起给拽了下来,『露』出净白犹如新藕的玉足,足踝那里,微微肿起了一些红晕,倒是不严重。
叹了口气,连蔺雀歌自己都觉得有些失笑起来。可刚想要站起,身后吱嘎一声——门,竟然开了。她有些惊喜地转过脸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登时一花。
身体一暖,天旋地转。
她竟然被人抱在了怀里!还是个男人!
一时之间,蔺雀歌仿佛身体被烫伤了一样,疯也似地挣扎起来。
“……别动!”染霜忽然说道,还不及说完,一道紫『色』地毒芒,堪堪从她的鼻尖擦过,猩臭的毒味,让她瞬间缓过神来。
竟有人要偷袭她??
凤目一寒,翠蔺雀歌一把握住了腰间的玉笛,还不及化力涌出,身后数道紫芒已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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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墓幺幺亦是觉得有些无聊。若不是得身边的枝蕙出言提醒,她已孤身自己在这片园间不知站了多久。
“贵子,这位是越芙——越家的长女。”
随枝蕙声音落下,一梳着双鹧髻的高挑女子聘婷走来,着梅花多槿裙,掐袄荷摆,虽是能看出来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可走近了一看,倒是能看出料子平平,就连其所佩戴的珠宝,也都是有些简陋过时的样式。
墓幺幺依然态度谦和有礼,微笑上前阻了那女子的花礼,搭手扶起她:“越贵子太见外了。”越家?哪个越家?从未听过隆天还有这么一个家族……
越芙摇头自怜,虽用绯艳的脂霜提亮了不少气『色』,可峨眉间扫不去的些许郁郁显得整个人精神气有些萎靡。“我哪里还能得贵子这声尊唤,作为一个连自己家都回不去的……实在愧然。”
她说到一半就咬住了话语,墓幺幺一个颜『色』,枝蕙就了然领着三侍女退下。然后上前一步,倒是十分热络地领着越芙随意逛起了园子,着实让越芙有些受宠若惊。
“这般盛大的云丝会,不怕墓贵子笑话,我也是头回见到。”越芙边走边叹。
“可还是不是很入越贵子的眼,不然,越贵子怎么还能面有不喜之『色』。”墓幺幺淡淡地说。
“怎么会!”越芙脸『色』一变,慌忙停下解释道,“墓贵子,不瞒你,我不是不喜这些,而是在座的这些贵子金科们,怕是没有一个愿意和我搭话的,我实在不愿自讨没趣,便来墓贵子这里叨扰片刻,知会一声就准备离走了。”
“哦?”墓幺幺倒是来了兴致,多望了她两眼,说道,“越姐姐这般好生模样儿,怕是遭这些丫头们嫉妒了吧?”
越芙听的心惊不已,这隆天里身份尊贵的金科玉叶全在这里里了,结果她就丫头两个字就蔑过去了?
“墓贵子莫要取笑我。”她自嘲地苦笑了下,“墓贵子,我来找你,不是为别的。你听我说——”
她忽然面『色』微凛,四下看看,还不等上前一步。
“贵子!!不好了!”
轻瑶的一声急唤,一下打断了二人。
墓幺幺蹙眉准备呵止她,就闻到一股子异常的花香,说是花香,又似苦茶,很奇怪的气味。而之时,越芙已鞠礼朝后退了两步,说道:“贵子有事,那就改日在聊。”
“等下。”墓幺幺反而不急着去看那边显然已着急的不行的轻瑶,上前两步追上了越芙,“越贵子身上的香料到是别致,哪家门号的?”
越芙一愣,笑道:“哪里是什么门号的,是我家下人自己制的,墓贵子若是喜欢,改日我差人送些来。”
适才墓幺幺转过身子,看向轻瑶说:“何事如此惊慌。”
轻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也不顾得声音大小了,满是焦急之『色』:“青花筑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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