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刺直挑她左腿根部的大动脉。
她堪堪避过,长裙被毒刺撕裂出一道染血的飞絮。
其时,也不过刚刚过了两息。
当时,染霜早已感知到有变故已是反应够为迅速了,解放掉结界,剑上的化力已朝他们这边涌出,而白韫玉硬生生地扛了数道邪门刁钻角落里攻来的攻击,一个利落干脆地转身,右手伸出想要去抓墓幺幺,左手已飞出数枚骨钉,直『逼』那刺客的脸面。
可是——
他的手扑了个空。
他眼睁睁地看着墓幺幺的身子仿佛撞上了什么巨大的凶兽,在高空中狠狠腾飞,飘散的裙摆在空中如同一朵残败的花。
染霜的冰剑已是追踪而去。
他的化力也是疯狂地涌出。
可是他们四周要抵抗不知从何时就埋伏在他们四面八方的杀手的无尽攻击,还要去强攻一个最少六化的大修刺客,更何况,还妄图去救下那个现在被那名刺客疯狂攻击的一个凡人少女。
这简直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
嗷——
一声凶兽的怒吼,震耳欲聋,大地都在颤抖。
两人俱是一怔,回头看去,一直没有动静的赫连苍煜怀里的小兽已是落在了地上,不大的身子却发出了之如上古凶兽的咆哮。而他本人,则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抬起左手臂张开五指。
一把藏蓝『色』的古朴半月弯刀自虚空中慢慢凝于他手。
随即,他一声怒号。
人已消失在原地。
空中,发出轰鸣之声。
下一秒,墓幺幺已被他揽在了怀中,面前那个始终无影无踪藏头遮面的刺客,也渐渐显现出了身形。
“道友好身手。”瞬移里扭曲的空间波动之中,那刺客的身影有些模糊,连声音都太过寻常有些缥缈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特征来。
“好身手不敢说,人品倒是比喜欢藏在后背阴一个小女孩的男人要好上那么些。”赫连苍煜面『色』冷漠,倒并不见怒『色』,可浑身散发的气场似一只张开了鬃『毛』的狮子,带着天然的不怒自威。手里的弯刀旋转了两圈,静止于他手。另一手揽住墓幺幺的肩,意图将她放在身后,可不料墓幺幺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道:“你是准备摔死我吗?”
他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脚下。
他们现在是腾空了数米,靠化力悬停在半空,怎么就要摔死她了?
“这位道友还不知道你手里这位不过是个普通凡人吗?”那刺客的声音听起来毫无起伏,似无波的水面。
赫连苍煜一愣,这才想起墓幺幺是个凡人,于是有些失笑道:“墓贵子抱歉,我先把你放下。”
可墓幺幺却抬眼弯眉摇了摇头,从他身后探出身来,站到他身旁,望着那刺客隐匿的地方说:“看来这位前辈是在这里等我等了很久了——”
“而且,前辈的帮手也挺多的。”她朝下面扫了一眼,下面白韫玉,染霜以及赫连苍煜的两个随从都已陷入了苦战——从一开始她感知到的几个气息来看,只多不少,全是顶尖的高手。
睫『毛』轻颤,她视线又落在了星河结界外的那些侍从和那两个人身上。一个是苗家的车渚,一个是树形台簿尹游一山,虽说那些刺客都隐藏的很好,攻击范围也似乎很大,可是车渚和游一山四周的攻击,看起来好似无差别一样甚至还有些狼狈回避——实际上和攻击染霜和白韫玉他们的手段完全不同,一个是轻描淡写似花拳绣腿一样的花架子,一个是阴狠损辣的刁钻致命攻击。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分明是早就经过精心的演练,事先埋伏在这里很久,并且,一定用了隐匿符之类的法咒。
不然哪怕染霜和白韫玉感知不到,她墓幺幺在进来之前,也一定会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
可是她没有。
在直到那杀手出现在她后背之前,她体内那种特殊的灵力都没有感知到这些。
这么说,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杀局了。
布置这一切的人,要么是有着超乎寻常的预估能力,要么就是事先知道墓幺幺会在今天出现在这里,又会在今天发怒杀这么一人。那些半大孩子小霸王就是被人当枪使了,车渚呢?是故意还是无意呢?而游一山呢??是代表着他自己,还是代表着枢星台亦或者是更大的靠山?——墓幺幺一时间掠过千万种心绪,可最后,她忽然转眸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不,这些都不重要。
如果说,是他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事呢?那就一切说得通了——超乎寻常的简单,超乎寻常的直路。
这些,不过她脑海里过了瞬息而过。
赫连苍煜低头,刚好看见她掀起长睫望着自己。
他敏感的似乎捕捉到她甜美纯澈笑意里的一抹什么东西——但是,转瞬消散不见,并且她还踮起了脚尖,倾身趴在了他的肩膀,侧过脸来,轻轻在他耳边说:“想要追求我的话,第一步,先把这些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她唇里轻轻吐出的兰馨之气,似一把轻薄的羽扇,温柔地拂起一片燥夏里最舒爽的凉风。
赫连苍煜分外刚毅的侧脸上,一种无以描述的高傲,以微笑的姿态,慢慢凝聚在那双深邃不见底的异瞳之中。
“有何不可。”他说,然后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单臂将她打横抱起,竟是隔着裙子搂住了她的小腿,强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肌肉艮生的臂膀上。
“搂紧我的脖子。”他望着面前的刺客,手中的弯刀再次腾空盘了两个花落在手心,两腿分开,上半身微微前弓,似一只蓄力的猎豹。
然后他忽然微微转了一下眸,瞥了贴在自己脸上的的墓幺幺一眼,说道:“作为一个女人,你力气倒是不小——尽量别勒死我,如何?”
墓幺幺一声娇丽的轻笑,搂紧了他的脖颈,翠瞳里娇滴滴的全是雀跃。当他身影似离弦之箭一般迅猛冲出,她甚至还一声欢呼。
疯子。
那刺客在心里默道。
这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贵子金科——作为一个凡人,明明是要投入到两个大修士之间恐怖的生死战之中,可那表情兴奋地倒好像是一个久束于深闺的少女要去赴一场有心上人参加的华丽盛宴。
说话算话说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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