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一下,叶晨宇猛然坐了起来。
他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一双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
“你说什么?”叶晨宇声音紧绷着,“你说谁死了?”
苗昂登冷漠的看向叶晨宇,眼底划过冷然的缓缓开口,一字一字的清晰说道:“陈渃,你开枪的那个女人……”
他嘴角勾了冷嘲的笑意,仿佛见叶晨宇此刻已经顿变的脸色不过瘾,继续说道:“你杀了你们国家的警察……心脏的位置……砰!”
一声‘砰’的模拟音,让叶晨宇整个人都呆滞了……
他微张着嘴,翕动着想要说什么……直到最后就好似心中的山崩塌了,渐渐的耷拉了肩膀。
叶晨宇垂着眼帘,有气无力的问道:“真的……死了?”
他口气里,噙着一抹希冀。
“死了,”麦琪儿挑眉,“你其实自己很清楚……那一枪,想要活命,除非奇迹。”
叶晨宇偏头,看向麦琪儿……
他眼神复杂的变来变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力的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麻烦出去!”
话落,他也不管麦琪儿和苗昂登,又躺了下去,闭了眼睛。
俨然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麦琪儿也没有留下,起身俯视的看着叶晨宇笑着说道:“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声音落下的同时,麦琪儿嘴角的笑越发的深了……
她转身,往外走去。
苗昂登也看了眼叶晨宇后,才跟着麦琪儿出去。
就在门传来‘咔哒’一声的同时,叶晨宇缓缓睁开了眼睛。
脸上复杂的情绪并没有敛去,房间里有没有微孔摄像头他并不知道……
叶晨宇眼底深处有着一抹担忧划过的同时,沉痛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眉心,已经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小姐……”苗昂登回头看了眼卧室关闭的门,“他能确定了?”
麦琪儿步子不停的往客厅走去,“如果叶晨宇真的是卧底,那枪绝对不会开在陈渃的心脏位置。”
苗昂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麦琪儿的话又是事实。
如果说,那天和那个男警察之间是有演戏的成分在……
那么和这个女警,绝对不会。
何况,还是爱过的女人!
“对了,将军那会儿让人带话……”苗昂登说道,“月底会有一批孩子送到基地,让你抽空回去挑一下。”
“嗯。”麦琪儿应了声,人已经倒了杯酒。
她略慵懒的妖娆倚靠在吧台上,回转身的同时,看向卧室的方向,缓缓抬杯喝了口酒……
液体缓缓滑入喉咙,充斥着让她兴奋的感觉。
解决了那个女警,叶晨宇没有了退路……就只能是她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
在麦琪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叶晨宇越来越沉迷于赌博。
仿佛,只有这样的刺激,才能让他忘记亲手杀了陈渃的事情。
而随着赌的越来越凶,叶晨宇整个人渐渐变得癫狂……
原本还能纠结一下的事情,仿佛也变得无所谓。
Yangon市渐渐传开……
麦琪儿身边最近多了个男人,走到哪里都带着,甚至很多事情都找他商量,十分依赖他。
而这个男人也很厉害,除了沉迷于赌,输得多赢得少之外,简直是无所不能。
麦琪儿以前什么都需要亲力亲为,自从有了他后,简直如鱼得水。
这个男人手段犀利而狠辣,不过短短十天的时间,就已经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外界,送他绰号‘鬼眼’!
只因为被他盯上的人,就和黑夜里一直在暗处的一双眼睛,让你如鲠在喉……
这十天。
Yangon市除了麦琪儿身边冒出一个狠角色外,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陈渃死亡的消息传回了洛城陈家,陈启山几乎一夜白头。
谢贞茹哭的晕倒几次,陈枫休学,临时要撑起因为陈启山倒下而有些动荡的陈氏集团。
“简直是胡闹!”
暴戾不满的声音在病房里炸开,透着气怒下的指着。
陈渃静静的半躺在病床上,一脸冷漠的看着气急的谢奇峰,也不说话。
“陈渃,我知道你这人拼命,可也不是这样的拼的……”谢奇峰咬牙发狠的说道,“你就没有想过,有个万一,不仅仅是你完蛋了,叶晨宇也会完蛋吗?!”
陈渃依旧不说话,是她惯有高傲下的冷漠。
“你们简直太疯狂了……”
谢奇峰单手叉腰,一手扶额,那样子,又是崩溃又是无奈的。
“叶晨宇那性子我多多少少还能理解,”谢奇峰放下手,“可你呢?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赌徒的心态?啊?!”
陈渃有些头疼,很想怼回去……
她还是病人,请不要对病人指责和大声喧哗。
可话到嘴边儿,还是忍下去了。
因为她发现,这个不是她该说的,倒像是叶晨宇那痞邪下的言语。
“你们两个这样……行动结束了,我一定会给你们局长说的。”谢奇峰许是太气了,已经无法遏制自己体内迸发的情绪。
“我相信他……”
就在谢奇峰见陈渃一言不发,有些“刀枪不入”随便他说,气得快要发飙的时候,陈渃声音轻缓的传来。
陈渃对上谢奇峰的视线,眼底有着坚定,“我相信他能做到。”
“盲目!”谢奇峰咬牙冷哼。
陈渃扯了嘴角,有些干涉的笑了下。
“也许吧……”陈渃暗暗舒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那么想了。”
谢奇峰冷眼看了下陈渃,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他抓住我枪对上他自己胸膛的时候,我那刻就是读懂了他的意思……”陈渃默默的说着,脑海里回荡着当时的画面。
“那个位置,我知道很危险……”陈渃偏头,看向窗外的阳光,“只要有毫厘的偏差,我就会死,他也会完蛋。”
谢奇峰沉沉叹息了声,虽然看到陈渃没事了,可听她说着,心里却还是紧张起来。
“尤其是那样的情况,充斥着那么多不确定和不稳定的因素……”
陈渃的声音渐渐变得幽远起来。
“可我就是相信他,甚至,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也没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