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苍?”娄崇抬手让廖振哲停下,坐在轮椅上抬手打量着厉擎苍。
虽然对这个男人的资料他也很了解,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与他想象中的一样,是个难缠的角色。
“娄崇。”厉擎苍站在离娄崇两米多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就是这个男人一直暗中欺负他的女人。他之前见过娄崇的照片,但是并不是很清晰,而且对于娄崇的资料搜集到的也不多。
真实的娄崇看着就像是一个病秧子,但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邪冷气息却让人不容小觑。
这是一个阴险毒辣的人。
一想到这个男人制造的那一系列事件对司沉水造成的伤害,厉擎苍心里憋着的那股邪火噌噌噌的就烧旺了。
“厉先生是来找我的?”娄崇早就想过司沉水或者FZC的某一个人会出现,不过倒是没想过会是厉擎苍亲自来。
他不动声色地朝远处看了一下,想确定司沉水有没有来。
厉擎苍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在找那个死女人是吗?找死!”厉擎苍脑海里的邪火轰的一下就爆炸了。
他忽然握住带着白手套的手,腿上一用力就飞快地朝着娄崇冲了过来……
半个小时后,娄崇和他的仆人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一个小时后,司沉水接到李茂河的求救电话。
“老大打架?!”龙河在旁边也听了个大概,瞪直了眼。
司沉水转过头,幽幽地望着他。“咱们这个月还有预算吗?”
龙河的脸立即垮了下去:“打的是有多惨?不会把人打残了吧?”
司沉水摸了摸鼻子,“对方好像本来就是个残废。”
“欺负残废?”龙河的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旁边,正在清点收缴上来的枪支的宣伍一也嗖的一下转过头,好奇地望着他们。
司沉水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龙河说:“把医疗费准备一下,两份。”
“两份?!”龙河要哭了,“他一打还打了俩?到底打的谁呀?不至于呀,我们老大是个有涵养的人,而且平常勤俭的很,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把人打进医院,现在医闹那么麻烦。”
司沉水回头,冲他吐出两个字,“娄崇。”
龙河立即闭上嘴巴,眼泪往肚子里咽。
娄家少爷你不好好的藏着跑出来干嘛?不要说他家老大想打他,就算是他见到了也一定死命地打。
你个嫌疑犯不好好藏着到处跑,是不是有病?
“要开饭了,你这是往哪里去?”陈忠年端着诺亚刚烤好的烧鸡进来,见到司沉水要出去,忍不住问道。
司沉水一把将整只烧鸡抓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往外走,“去市局捞人。”
“你怎么都给我抢走了,好歹给我家大个子剩只鸡腿呀!”陈忠年低估了一声,转头问龙河,“她去捞谁?那个李家的?”
“怎么可能!”龙河笑道,李佳曦可是司沉水亲自送进去的,她怎么可能会捞她?
他干笑了一声,说:“她去捞我家老大。”
“啥?”陈忠年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盘子都给丢了。
“老大打架被抓了。”宣伍一突然回了他一句。
“你今天这么乖竟然主动帮我答疑解惑?”陈忠年看着盯着自己说话的宣伍一,心里一阵激动。
但是随即就想到了不对劲,他看看宣伍一又看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龙河,忽然双手抱住自己的胸,警惕地望着他们,“你们想干嘛?”
“嘿嘿……”龙河搓着手看着陈忠年,就像是猪八戒看到了俏媳妇。
“干嘛?”陈忠年抱着胸往后退。
宣伍一道:“我二哥想跟你借点钱。”
“啥?”
陈忠年掉线,不用找了。
市局。
李茂河在羁押室门口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地抬表看看时间,问秘书:“来了没有?”
“刚问过警卫,没见到人。据说司二小姐他们不在京都。”秘书回道。
“确定她真的不在京都?”李茂河脸都绿了,从羁押室的小窗口往里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那位祖宗,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这不是摆明了过来找事的吗?自己突然跑上来把人给砰砰砰揍一顿,揍完特别自觉地跑到局子里,随便找了一间羁押室就坐了进去。
期间李茂河派了好几个警员去做笔录,那位厉太子爷板着脸甩都不甩人家。
李茂河是不想把自己这张老脸丢在这里,所以就站在门口没进去。
现在就盼着司沉水过来把他给请出去,让他们自己去找娄崇私了。
不是他怕事,实在是FZC的这帮小子们太能折腾了。厉擎苍在这里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天知道他会不会把他的市局都给掀了。
但司沉水一直没出现,李茂河愁的胃疼,叫秘书买了点胃药和易消化的食物。
他看了一眼里面端坐在椅子上的厉擎苍,对秘书说:“给厉先生准备点吃的。”
然后李茂河就被自己的这个举动给蠢哭了。
羁押室里,食物送进来一次又一次,不管送进来多少,厉擎苍都来者不拒。
他端坐在椅子上,吃饭的样子特别好看。李茂河觉得给他在面前放一台摄像机,就可以给他做直播了。
“你的胃到底怎么长的那么能吃,还有你到底多久没吃饭了?合着你跑到这里来就是来吃饭的?”
李茂河真的快哭了,每一次FZC的这帮小子们来都没好事。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司沉水盼到的时候,厉擎苍已经把他们整个市局今天的伙食都给吃完了。
“你们吵架了?”李茂河好歹也是看着司沉水长大的,见到她悄悄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司沉水看了一眼两三米外的羁押室,对着李茂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李局,他的听力的很,就算在这里也听得清楚。”
李茂河:……
羁押室里听到司沉水来了、正竖着耳朵屏息静待的厉擎苍:你们继续,我可以装没听到。
“娄崇的律师已经到了,准备起诉,那边的意思是不想私了。”李茂河岔开话题。
司沉水耸耸肩,无所谓地道:“那就打官司呗,我们打得起。”
李茂河:……要点面子行吗?首富家太子爷、FZC领导,跑到市局门口打人,还把自己打进了警局,这很光彩吗?
羁押室里正竖着耳朵听的厉擎苍,心拔凉拔凉。
“那你们自己聊,我还有案子要忙。”李茂河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压根拿他寻开心呢。他估计两人肯定在闹别扭。
人家情侣间的事情还是少掺和的好。
等他走了之后,司沉水眼中的笑意渐渐隐了下去,盯着远处那间羁押室,慢慢的眯起了眼。
厉擎苍你可真出息了!
上次打警察被关进看守所是为了接近席坤,她忍了,反正她也打人把自己关进去了。
这一次打娄崇是为了激怒他,顺便挑衅背地里的魏宏因,她也能理解。
可是你他娘的打伤了俩,要赔那么多医药费那就不可以原谅了!
你还跑到人家这里来大吃特吃,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虐待了。瞧瞧她进来的时候那些小警员看她时的眼色,尤前是那些个女警员看她就跟看虐待丈夫的恶毒泼妇一样。
司沉水上前一脚踢开羁押室的门,正想骂他一顿,可是抬头一看,他却不见了!
椅子面前临时放置的桌子上空盘子叠了整整齐齐的两摞,而椅子上空荡荡的,羁押室里的其他地方也没人影。
司沉水抬头瞧了一眼墙壁上那个只容得下一个三四岁小孩钻得出去的窗口,默默走进去,拉上门,然后转身看向门背后。
她微仰起头,一句话似在舌尖滚动了一下,又默默咽了回去,最后,慢吞吞说道:
“我错了。”
时光静止。
贴着墙角站在门背后的男人嘴角的肌肉群仿佛被打了药一般,控制不住地往上弯,往上弯。
霎那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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