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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莫君昊很早便起床了,凌湛其实也醒了,但窝在被子里没有动。她露出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莫君昊起床,洗漱,穿衣……他一言不发地做着这些事情,背影看起来很沉重。

凌湛这样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困意也消失了,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多睡一会,是要去忙什么事情,但最终也没开口打扰他。她总觉得,这时候,他不想让人打扰。

接着,看到莫君昊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又系上了黑色的领带,他在镜子前整理领带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冷漠和凝重,凌湛看着他,又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悲伤和压抑。

莫君昊着一身黑色,打开了房间门,平瀚在门口候着,递给莫君昊一束白色的康乃馨。

凌湛默默看着,蹙起了眉。等莫君昊关上门走了,凌湛便爬起床,想了想,跑出房门,看见平澜在一楼等着,见了她,平澜说:“夫人,您起了,我奉当家的命令,待会送您出门。”

“不用了。”凌湛看着门外,问平澜,“你们当家的,今天是去哪里?”

平澜愣了愣,没有回答。

“说呀,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平澜摇摇头,“夫人,对不起,我不能告诉您。”

凌湛皱眉,“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平澜眼神闪烁,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凌湛于是看着她,问:“莫君昊说了你不能告诉我吗?”

“那倒没有。”平澜说。

“那不就得了。”凌湛说,“我现在问你,他去哪里了,而且你必须告诉我。”

这个时候,当家夫人的身份还是多少有些作用的,平澜略一沉吟,只能照实回答:“忘川。”

“忘川?”凌湛不解,“我只知道,奈河桥下是忘川河,要过忘川河,必须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必须喝孟婆汤……但是,你说的忘川是什么地方?”

平澜略一低头,道:“是公墓。”

“公墓……”凌湛一怔,忽然明白了什么。

于是很快洗漱了,给安如言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的出行计划暂缓了,然后对着衣柜发了一下呆,挑了一身黑衣黑裤穿上,开车去了平澜所说的地方。

今天是阴天,天空暗沉沉的,让人也感觉到压抑。凌湛一路开着车,往忘川公墓的方向开去,秀气的眉毛紧紧拧着,脑海中不断浮现莫君昊的脸。

其实,她跟来有什么用呢?

也许没有任何用,也许莫君昊也不想见到她。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她就是想赶来,看看他,或许是他那悲伤的背影让她放心不下,或许……或许并没有什么原因吧。

到了忘川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天色更加暗沉了,仿佛随时要压下来。凌湛往台阶上走,没花多长时间,便看到了平瀚的身影,他远远地站着,望着一排公墓的里面,看到凌湛走到身边,有些惊讶,“夫人,您怎么来了?”

凌湛看着那一排墓碑的里面,莫君昊站在一块墓碑前,碑前放着那束白色康乃馨,而他默默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一般。

“那是谁的墓碑?”凌湛问身边的平瀚。

平瀚 答道:“是当家的母亲。”

凌湛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看着莫君昊,良久,又问:“他一直都这样吗?”

平瀚也看着那个方向,说:“当家每年这个时候都来,每次来都是这样,站在那,几乎一动不动,站上一天,也从不说话,也许是在想念他的母亲吧……”

凌湛远远地看着他,那个黑色的身影在雨中如同静止一般,弥漫着浓浓的悲伤,让人感到揪心。

雨越下越大,风一吹,寒意陡生。

平瀚拿出一把黑伞,递给凌湛。凌湛点了点头,接过伞打开,然后一步一步,向那身影走去。每靠近一步,她就感到那股悲伤越浓烈,仿佛要将人淹没。

终于走到他的身边,将伞举到他的头顶。

莫君昊转过头来,看着她,那幽深的眸子中厚重的悲伤让凌湛吃了一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莫君昊。

“雨下大了,当心着凉。”凌湛轻声说。

莫君昊低头看着她,喉结轻轻滚动,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的眼中是那样复杂,有悲伤,有恨意,还有痛苦的挣扎。

然后,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用力地抱着她,仿佛从她身上汲取力量,又似乎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

凌湛一手举着伞,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般,但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安静地拥着他,拍着他,想为他分担他的悲伤。

就这样,凌湛陪着莫君昊在雨中站了很久,很久。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伴。

到了下午,雨愈发大了,山上的温度降下来,莫君昊怕凌湛着凉,俩人便离开了。平瀚开了原本来的车,司机则开了凌湛的车,凌湛坐在莫君昊身旁,莫君昊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一路上无言。

凌湛看着莫君昊的侧脸,良久,小心地问道:“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莫君昊看着前方,声音淡漠:“意外。”

什么意外?车祸吗?是什么意外,让他二十几年来无法释怀?凌湛想问,但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窗外漆黑一片,滂沱的大雨狠狠击打着路边的树,树上蓝紫色的花掉了一地,被地上的水流冲击着,缓缓飘走,最近被冲进下水道。

包间里却是一片祥和,里面的人推杯换盏,谈天说地,丝毫感受不到室外的寒意,反而,透过那玻璃欣赏窗外的暴雨,仿佛成了一种情趣。

“瞧,变天了呢。”顾桥看着窗外,眯着眼睛,右手微微晃动高脚杯中的红酒,笑得妖娆。

其他几个人听着他这句颇有深意的话,都笑起来。

于长庚冷冷一笑,道:“天,也是时候该变一变了。”

宋定国附和道:“可不是吗?莫君昊那小子,未免太不把我们几个人放在眼里了。说是说,我们都是董事会成员,但实际上呢,我们根本没有决策权,大小决定,都得他点头才行!这董事当得,真是窝囊!”

“就是!”李先华忿忿道,“就山海湾酒店的事情,他都不与我商量一声,便自己定了让他的夫人去管理,还要分一半利润给她!将我这个管理酒店板块的董事置于何地?!”

“说到他那个夫人,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刘向东笑着,“上次在酒吧包间里见过一面,我说和她喝一杯,莫君昊还发了火,看起来两个人感情也不怎么样吧……”

邵德璋嗤笑道:“说你没眼力见吧,你还真是什么都看不明白!莫君昊发火,那是不想让那女人在我们面前出现,不想让我们接触到她,反而是保护她……瞧瞧你这德性,一双眼睛里就只有女人!”

刘向东嘿嘿笑了笑,搓搓手,“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不过那女人确实长得美……”

顾桥瞥了刘向东一眼,依然是轻轻笑着,眼中闪过不屑。

“刘董,古人云,色字头上一把刀,可别怪我没提醒您啊……”顾桥温和地笑道,“换届大会就快到了,现在股东的意见尚不明确,您可别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刘向东轻蔑地摆摆手,“想动我?没那么简单!”

邵德璋对顾桥说:“虽说董事换届大会还没到,但我听说,近来娱乐版块大小事情都在交予你处理了,后面你打算怎么做?”

顾桥轻轻啜一口红酒,“邵叔,您说,莫氏的前身,您老几位当初是如何发家的?”

邵德璋说:“这你还不清楚吗?当年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城市里三分之二的夜总会、练歌房、酒吧、赌场,都是我们的产业!”

“呵!那时候,哥几个是何等的风光!”于长庚也说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道上的人见了哥几个,谁敢不弯腰喊一声爷?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哪曾想,如今会是这样憋屈,畏首畏尾,还得看一个小辈的脸色行事?”

“邵叔,于叔,您二老也别气馁。”顾桥笑道,“邵叔方才问我以后如何打算,我现在就告诉诸位,既然娱乐产业现在交到我手上,那我便从这个板块开始,誓要恢复咱曾经的盛势!”

“好,果然有志向!”邵德璋竖着大拇指说道,“顾老爷子当年送你远走海外,就是个顶错误的决定,竟然把自己辛苦创下的产业交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手里,不交给自己的儿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顾桥眸光一沉,冷冷笑道:“或许在他眼中,外人远比他亲生的儿子更亲。”

李先华又道:“不过,对黄赌毒三大样,莫君昊 可是明令禁止的……倘若被他发现,恐怕……”

“怎么?”顾桥看着他,“还没开始呢,李董就怕了?”

“怕?我怎么会怕?!”李先华瞪着眼睛,感觉很没面子,“我只是就事论事!况且,你们别忘了,董事会中还有秦、王、丁、徐四个又臭又硬的石头,他们和莫君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难搞得很呢……”

顾桥晃着红酒杯,嘴角的笑愈发妖娆,“世界上没有真正难搞的人,只是你没用对方法罢了。”

“你的意思是……”于长庚倾身向前。

“是人,就有弱点嘛。”顾桥颇有深意地说道。

“弱点……”

顾桥放下酒杯,认真地说:“打个比方,秦、王、丁、徐四人,加起来也一两百岁了,人到中年,身体总有些毛病……”

“哦,对,对!”宋定国了然地点点头,笑道,“就说这徐军徐董吧,有严重的糖尿病,每顿饭前必打胰岛素……”

“所以说,人都是有弱点的嘛……”顾桥轻笑道。

李先华想了想,“这么说来,莫君昊的弱点是什么?”

刘向东说道:“莫君昊这小子,一天板着一张脸,无欲无求的样子,你看上次在酒吧,我们叫了两个女人陪他喝酒,那小子简直是不解风情,不但酒一点没喝,还把那两个女人赶走……那大胸长腿的美女,真是不懂珍惜……”

“说来说去,还是女人!”邵德璋瞥他一眼。

刘向东嘿嘿笑,“我是说,那小子不缺钱,又看不上女人,加上从小也是从道上摸爬滚打混出来的,似乎还真是没什么弱点可以利用……”

“说你看不明白吧,你还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邵德璋恨铁不成钢似的,“方才我们还在说什么,他那天发火赶走他那个夫人,可不就是为了护着她?那你说,他的弱点是什么?”

“您是说,那女人,便是莫君昊的软肋?”刘向东恍然大悟。

顾桥听着几个人讨论着,又喝了一口红酒,嘴角噙着冷冰冰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们得好好想想,这软肋,要如何利用……”于长庚脸上写满了老奸巨猾的计算。

“只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许多事情,还不能明着来。”邵德璋说。

“但我们必须加快动作了,换届大会在即,不能让他们抢占了先机,否则就晚了。”宋定国说道。

“顾桥怎么看?”于长庚问。

顾桥摊了下手,笑道:“女人的事情,我一个大男人如何懂?男人的事情,由男人来对付。女人,当然要女人来对付……”

“哦?你有合适的人选?”于长庚饶有兴致地问。

“当然,”顾桥笑笑,“而且这个人跟于叔很熟呢!”

随后几天天气都不太好,通常是白天阴着,见不到太阳,闷热异常,到了傍晚,便下起雨来。

这一天,凌湛把酒店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便提早下了班,开车直奔“天在水”。

“我还正想问你什么时候来?”安如言见到她,迫不及待地说道,“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等一下,”凌湛打断她,“我先去下卫生间!”

安如言满头黑线,这是憋了多久呀……

等凌湛回到包间,安如言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碗配料丰富的沙茶面,让她一边吃面一边听自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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