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凛猛地推开房门,床上交缠的两道身影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低沉的呻吟传入耳畔,他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下一秒,他转身就走。当然,即使是这么“危急”的时刻,他也没忘记把门给关上。
夭寿了,要长针眼啦!不知道殿下知道他听他的墙角后会不会剥掉他的皮,他要不要在殿下出来之前卷包袱逃走啊!想他堂堂神医,居然要仓皇出逃,简直可怜!子落那个家伙是想害死他啊!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蓝凛愤愤不平,心想等等一定要将子落那个家伙吊起来打一顿!
子落见他出来,很是不解,不是还没进去吗?“蓝凛,你怎么出来了,殿下……”
蓝凛抬手打断他的话,问道:“我和你没仇吧?”
子落无辜道:“没有啊!”
倒是一旁的子陌较为冷静,“出什么事了?”
蓝凛没好气地说:“你们这样会害死人的知不知道?偷听殿下的墙角,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呢!”
子陌和子落对视一眼,不对!
他们立刻上前,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两道低喘声。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个一定是他们殿下!
两只单身狗老脸不由一红,机械地退回到刚才的位置。
“不对啊!”子落一拍脑门,“这里没别人,殿下房里的人是谁?不行,我得进去看看!”他转身就要进去。
蓝凛一把拉住他,“你找死啊!这时候进去是想被剁还是想被做?”殿下被媚药折腾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发泄途径,这么关键的时候要是被打扰,那就只能呵呵了。
子落生生收住脚步,可他明显还在挣扎,“可是……”
蓝凛狠狠在他脑袋上敲了敲,猪脑子!“可是什么?要是坏了殿下的兴致,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子落抱着脑袋,一脸委屈!不进去就不进去,下手为什么那么重?还能不能做好朋友了?
门外突然出现了吵闹声,三人皱着眉,大晚上的,闹哪样?
“不出去赶人,难道还等殿下出来教你们怎么做吗?”蓝凛阴测测地说。
子陌终于是从方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了,匆匆跑去赶人。蓝凛说得对,殿下这时候绝对不能被打扰!
蓝凛坐在亭中,一派正经的模样,眼神却不时地飘向慕景的房中。
刚刚他要是没听错的话,殿下房间里的那个是男子没错吧?想想就让人激动,真的好想听墙角!
蓝凛心痒难耐,恨不得化身壁虎,紧紧贴在墙上。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他终究没胆子趴在门上听。
开玩笑,以殿下的恶趣味不把他弄死才怪,他还要留着命娶媳妇的好吗?
他乖乖地在亭中等着,殿下叫他过来,没有命令他可不能离开!
好吧,他承认是自己的好奇心在作祟,他就是想看看殿下金屋里的“娇人”。
房中的战况很是激烈,直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
萧因着受了伤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慕景却还清醒着。
他单手支着脑袋,黑发垂落胸前,白皙的胸膛上满是欢爱过后的痕迹,令人浮想联翩。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萧的睡颜,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弧度。
这个不速之客打哪儿来的呢?
他缓缓起身,从衣柜里挑起一套干净衣服套在身上,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去。桃花眼微微眯起,像一只餍足的猫儿般慵懒,魅惑。
蓝凛百般聊赖地看着星星,眼角瞥见慕景从房中走出来,他箭步就冲上前去,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殿下,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慕景淡淡瞥了他一眼,糜艳的声线带着激情过后的沙哑,“本殿下舒不舒服,你要验证一下吗?”
蓝凛刷刷退后,距慕景好一段的距离才停了下来。他双手抱住胸,一副紧张的模样,“殿下,我卖艺不卖身的!”
吓死个人,殿下不要随便开玩笑好咩?他是直的!直的!
慕景轻嗤了一声,不再理会他,“方才外面为何吵闹?”
子陌和子落赶紧跪下,“属下失职,让人惊扰了殿下。”
见他不说话,子落的头又低了几分,“是良王的人!”
慕景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说“良王叔大半夜这么兴师动众的,是要造反吗?”
子陌:“……”
子落:“……”
蓝凛:“……”
啊喂,殿下啊,王位上坐着的是您亲哥,您怎么一天到晚都想着有人要反他啊!
浓浓的兄弟情呢?
内心再无语,子陌也不敢多说,“不是的,是南洲送来的男宠逃了,良王才这么兴师动众的。”
“逃了?”慕景眼中满是趣味。南洲每隔一段时间会送男宠到良王府他是知道的,那些男宠都受过调教,不管愿不愿意,到了良王府都听话得很,敢逃的,这倒是第一个!
有趣!
心中有个想法呼之欲出。
子陌道:“是新送来那批男宠中最出色的一个,身穿白衣,手中拿着白玉箫。据说那人性子烈得很,不仅打伤了良王,还杀了他好几个心腹。不过,那人也受了重伤。”
白衣?白玉箫?重伤?
果然!
慕景眸中的笑意更深了,有趣的家伙!他将目光转向蓝凛。
蓝凛警惕道:“殿下,您想干嘛?”
慕景朝他伸出了手,为了自己的小命,蓝凛含着泪将一堆瓶瓶罐罐放到慕景手中。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慕景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到门口时,他顿了一下,说道:“你放心,你这般模样,本殿下是看不上你的!”
蓝凛:“……”
不要说得他很差一样好吗?他可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神医!
神医!
他转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拼命忍笑的子陌和子落,这个世界还能不能有一点同情心?没看到他的玻璃心都要碎了吗?
许是良心有些不安,子落安慰他,“其实,你很优秀,真的!”
蓝凛:“……”
目光那么闪烁,你可以再敷衍一点吗?
……
高大古树遮天蔽日,即使在白天,血月森林也难得见到阳光。到了晚上,更是漆黑一片,不见五指。古老的森林幽暗,昏惑,神秘却暗藏危机。
“嗷呜~!”
寂静的夜里,声声狼嚎此起彼伏,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空旷的平地上,一堆篝火燃烧着,火舌吞噬干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此时尤显突兀。
火堆旁,几名黑衣男子忙碌着,手脚麻利地将野味处理干净,串上树枝架在火堆上。不远处,玄衣男子独坐一处,黑眸紧闭,线条冷硬,他只是简单地坐在那里,却给人以淡淡的压迫。
虽说在血月森林生火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有凌浩在,众人显然不会考虑那么多,毕竟鬼医什么都不多,就是药比较多。
不多时,阵阵香味弥漫开来,令人垂诞不已。
暗一将架子上的野兔取下,恭恭敬敬地递到炎修面前,“君上!”
刷!寒潭般的黑眸睁开,深邃幽远,浩瀚无边。
炎修伸手接过野兔,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他的速度不慢,却不失优雅,哪怕是面无表情,也能给人视觉上的享受。
灵敏的耳朵微动,炎修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咽下最后一块兔肉,他眼神一凝,“嗖!”的一声,手中树枝射出,带着一股无法抵挡的锐气,穿透层层枝叶。
“啊!”惨叫声传来,众人纷纷放下手上的活计,警惕地戒备着四周。
暗七拎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走回来,扔到炎修面前。
那男子痛苦的哀嚎着,树枝穿透他的肩膀,鲜血汩汩而下。
凌浩往那男子嘴里塞进一粒药丸,“暂时死不了!”
“本君的耐心一向不好!”炎修道。
男子眸中闪过恐惧,但他紧咬牙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显然什么都没打算交代。
“嗤!”炎修不屑,“骨头还挺硬!”
男子道:“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炎修闭上眼睛,显然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暗一会意,将男子带到远处。待他回来时,手上满是鲜血,那男子却不见了踪影。
“君上,属下无能,那人被灭口了!”暗一有些懊恼,他原本撬开男子的嘴了,但男子却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利剑一击毙命。敌明我暗,血月森林又不比别处,他只好放弃追捕。
“无妨!”炎修道。对方既然是冲他来的,那总会遇见的。
他转向一旁的凌浩,问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凌浩从怀中掏出一张古老的羊皮地图,借着火光,指向地图的一侧,“这里就是落日崖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中午就能到!”
炎修颔首,阖上双目。平静的面,翻涌的心。
凌浩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劝道:“君上,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炎修笑了笑,“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认为本君会这样离开吗?”来之前,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取得星月草,不成功,则成仁!
凌浩哑然,虽知道以炎修的性子,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的,他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于私,他并不希望炎修出事!
夜渐深,众人都没有再说话,中洲的暗卫们尽职尽责地守着夜。
炎修坐在树下,冷硬的面部线条在火光的照射下柔和了下来。
炎儿,等着本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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