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司徒福将所有门窗关好,将窗帘放下来,而后打开空调,调到最低。再让司徒福找来一个水盆,盛上半盆的冰水,做好这一切之后,我便慢慢拿起桌子上的那一面小小的铜镜,缓缓放进水中。
铜镜入水的一刹那,镜面上那个隐隐约约的人脸慢慢清晰了起来。
随着放在冰水之中的时间加长,那铜镜上面的人脸是越来越清晰,十几分钟之后,那铜镜上的人脸已经清清楚楚的浮现出来。
只见那镜子上的人脸是一个妙龄女子的脸孔。
那张脸眉目如画,微微闭着双目,睫毛长长的好像蝴蝶的翅膀一般。整张脸过于精致,让人过目难忘。看了一眼之后,就会心生喜悦之感。
只不过这女子的脸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过苍白。以至于让这张精致的脸有了一丝病态的美丽。
众人都是看的呆了。
那两名男牌友看着镜子之中的那一个女子精致的脸孔,不禁大流口水。
另外一名女牌友和司徒福的老婆也都是眼生羡慕嫉妒之意。
那一名女牌友喃喃道:“这个女的长得真好看。”
司徒福的老婆撇了撇嘴,道:“好看也不能当饭吃。”随后抱紧双肩,对司徒福抱怨道:“空调开得也太低了吧,我都快冻死了。”
我暗暗冷笑,这屋里的几个人竟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那镜子里面慢慢浮现出的其实就是那一只女鬼的脸。
我之所以要司徒福关上窗户,放下窗帘,打开空调,就是要让这屋子阴寒之气积聚起来,这样那一面古老铜镜里面的女鬼才有可能迅速复活过来。
人不走阴,鬼不见阳,任何鬼魂在阳气太盛的地方都不敢现身出来,所以那些身体虚弱的人就会容易招来鬼魂,那些体质好的,阳气旺盛的人,鬼魂就不敢轻易靠近。
青天白日更是鬼魂的大忌,除非是借尸还魂,或者寄生在他人身体里面,鬼魂才可以在白天行走。
司徒福呆呆的看着那镜子之中的美丽的脸孔,似乎他也没有想到跟自己睡觉的那个女鬼长得是如此让人销魂蚀骨,意动神迷。
只听司徒福喃喃道:“原来这个女人长这个样子。”看着司徒福的表情,竟然有些色授魂与起来。
竟然忘了他老婆对他的抱怨。
司徒福老婆看他这一副模样,大怒,大声道:“我把这个破镜子给你扔了。”随即伸出一只右手,猛地深入那一盆冰水之中,竟是要将那镜子抓了起来。
我急忙大叫道:“千万别动。”伸手一拦。可是这司徒福的老婆的一只手已经伸了进去,抓到那镜子之上,就在这时,我们几人都是看到那镜子之中的那一张闭着双目的女子募地睁开雅眼睛,只见那女子眼睛之中冒出一缕凶光,跟着一张嘴就将那司徒福老婆伸入冰水里面的那一只手死死咬住。
司徒福老婆痛的大叫一声,向后一挣,随即一只手缩了回来。
水花四溅之中,我们几个人都是看到司徒福老婆的一只手笃自被那一颗头颅死死咬住,头颅的另外一半还连着那一面铜镜。
似乎那一颗头颅要从那一面铜镜之中跃然而出,扑向司徒福的老婆。
此时此刻,这屋子里面只有十七八度的温度,我们已经冷的不行,但是这一颗头颅从那水盆之中募地飞出,头颅后面还连着那一面古老的铜镜,这一幕诡异的场面还是将我们吓得脊背直冒冷汗。
我心底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右手取出一张四爷爷给我的驱邪的符箓,而后拿着那一张符箓便往那铜镜之上拍了过去。
谁知道那司徒福的老婆被那只女鬼死死咬住手掌,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大叫着:“鬼啊,鬼,救我——”向后不住倒退。
我口中骂道:“别跑。”
其他三名牌友也是吓得魂不附体,都是呆在那里,竟连跑都忘了。
老虎上前一把将司徒福的老婆拦腰抱住。我这才奔了过去,将那张驱邪符贴在那一面铜镜之上。铜镜里面的那一张女鬼的脸孔募地转了过来,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这才慢慢消失在那铜镜之中。那一面铜镜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老虎这才放开司徒福老婆,司徒福的老婆只吓得脸色惨白,呆呆的看着一只右手,只见她的右手之上鲜血淋漓,被那女鬼咬的那个口子此刻已经发黑。
司徒福连连跺脚,对我道:“徐大师,我老婆被那鬼咬了,怎么办?”
我沉声道:“别着急,你赶紧扶着你老婆去屋里躺下来,我将这女鬼收了以后,再去给你媳妇解那女鬼的阴毒。”
司徒福连连答应,急忙扶着他老婆去了隔壁屋。
其他三名牌友站在那里,依旧哆哆嗦嗦。眼中都是恐惧之意。
其中一名牌友呐呐道:“徐大师,这,这世上还真的有鬼啊?”
那一名女牌友慢慢向后退去,看样子是要转身离开这里。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头去看那一面掉在地上的铜镜。这一看之下。立时心里一沉,原来铜镜里面的那一张精致的女子脸孔此刻已经无影无踪。
那一面铜镜之上此刻只剩下了一滴滴的血迹。
我急忙转身,取出那一张招魂符,放在地上,然后再将那一面铜镜摆在这招魂符的上面。
那两名男牌友和老虎都是大张着眼睛,不明白我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我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一面铜镜慢慢转动起来,最后铜镜停止转都给,镜面上的那一滴滴血迹已然凝结成一条血线,指向门口。
我迈步奔到门口。只见防盗门已经打开,那一名女牌友已经不知所踪。
我心里暗暗叫苦。想不到自己一番苦工,到得最后还是功亏一篑。——那女鬼在水盆里现身之际,我就要用招魂符将那女鬼的魂魄制住,而后用百鬼囊收走,却不料关键时刻,被司徒福的老婆伸手破坏了,这么一打岔的功夫,那一面铜镜落到地上,铜镜里面的那一只女鬼的阴魂竟然趁着我们不注意,进了那一名女牌友的身体里面,而后借机溜走。
我适才还以为那个女牌友是因为害怕胆小在,这才急匆匆溜走,现在想来,一定是知道我不好招惹,急忙借着那一名女牌友的身体遁去。
我拿出手电,然后让那两名男牌友走过来,对着手电光,照了照这二人的眼睛,发现这二人的瞳孔之中并没有那女鬼的阴魂,这才放心,而且确定下来,那一只女鬼此刻一定是寄居在那女牌友的身体里面,逃之夭夭。
此刻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那一名女牌友,将她追回来,然后将她身体里面的那一只女鬼赶出来。
司徒福走了过来,看我脸上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徐大师,怎么了?”
我将这事情的前前后后和司徒福和那两名牌友说了,然后冷冷的道:“都是你老婆闯的祸。”
司徒福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而后苦着脸道:“徐大师,你将那女鬼抓回来,我再给你两万。”
老虎在一旁一瞪眼,不满道:“什么?才两万?要不是你老婆,现在那女鬼已经被徐大师给抓住了。现在又要大费周折。这么劳师动众的,才加两万?”
司徒福咧嘴道:“我,我再加四万。”
老虎摇摇头道:“四万不吉利,六万吧,六六顺,以后你们家的日子就会越来越顺。”
司徒福最终还是咬牙同意了。
我心里暗暗道:“看来老虎还真的是一个谈生意的料,以后还要多多带着他。就这么一会功夫,多收入六万。”
我对司徒福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女牌友。——对了,那个女的叫什么?”
旁边一个男牌友急忙道:“她叫赵小花。”
我心里暗暗嘀咕:“都快四十了,还叫赵小花?”转念一想,自己差点哑然失笑——赵小花这个名字一定是她父母给起的,一直叫到现在,难不成老了还改成赵老花不成?
我招呼老虎,司徒福还有那两名男牌友一起去。司徒福还担心他老婆的伤势,我不悦道:“你放心,你老婆死不了的,你老婆只不过是被鬼咬了一口,那个叫赵小花的才是真的危险。”
只有我知道,被鬼控制了的人,也许会做出极其反常的事情来。
因为那个身体已经不属于她了,已经属于那个占据她身体的那一只阴魂。
我们现在必须第一时间找到赵小花,将她身体里面的那一只女鬼的阴魂赶走,否则的话,赵小花必死无疑。
我们按照男牌友的指点,一路星驰电掣般赶到赵小花所住的那个小区。刚到小区门口,就见到一辆宝马冲了出来。
车上的一位男牌友眼尖,一眼看到,向我们大声道:“赵小花,开宝马的就是赵小花。”
我急忙转过头来,向那宝马车里望去。只见宝马车里,坐在驾驶室里的那个女子,正是赵小花,只不过此刻的赵小花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心里一沉,我知道,我所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出现了,那一只女鬼的阴魂最终还是牢牢控制了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