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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也是吃食最最丰富的时候,田小午跟锄头种的玉米又大又足,粒粒饱满,这几日,恰好可以煮着吃嫩玉米了,田小午爱吃的不得了,锄头早起去地里摘豇豆的时候都是要掰几个回来,让田小午煮着吃或是烤着吃了解解馋。

有时候也回从别家地里割半捆青豆回来,田小午摘了毛豆角用盐水煮了,香喷喷的一大陶盆,她跟锄头可以美滋滋的吃一个晚上。

除了等着收庄稼,田小午跟锄头还忙活着进山,生意的事情有鸭蛋、草根跟树生里里外外的忙活着,田小午省心不少,偶尔不去一天两天的倒也没什么大碍,可这进山寻宝之事却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这寻的宝贝,不是金银宝藏,却是赶着去采摘收集各种作料。

这大山里遍地是宝,锄头当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虽是没米下锅,可是辣椒、野蒜、山姜等等,这些个入味的作料却是不缺的。锄头进山打猎的时候,随手采摘一些,用背篓装回来晒干穿成串挂起来,一整年都吃不完。

当初田小午初来的时候,就见锄头家破屋烂墙,虽是家徒四壁,可那门框两边或是房梁上,却是挂满了编成串的大蒜,红彤彤的辣椒,还有晒干的姜片、花椒等诸多香料,做菜是信手揪一些,丝毫不用心疼,甚至作料比碗里的菜都丰富几分。

不过,锄头储备的虽多,自家吃用绰绰有余,可这当真做了饮食生意用量却不是一般的大,那些去年秋天晾晒的作料便捉襟见肘了,到了后面,更是远远不够了。

早先初夏时节山里的这些东西还没结实,锄头只有望苗兴叹,耗费些银子去镇上采买一些来用,又过几个月,便是凑合着挖新鲜的野蒜、野葱,摘嫩一些的辣椒来做料了,等到野山姜也成形了,这姜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一盘好菜做出来,那菜是龙,作料便是龙眼睛,没有了料,再好的菜也食之无味,既无其神,也不出其髓,因此,好的厨子都是将作料当做至上的法宝,什么时候都缺不得。

这入秋的月份里,虽是诸料俱全,可田小午即是要做长长久久的生意,自然要走一步看十步未雨绸缪,至少要考虑到明年的用量,因此,趁着这大好的金秋,她跟锄头定是要挽起袖子好好大干几日,多采摘些香料作料的回来晒起,已备今后只需,可不能等到没米的时候才想的起去插秧。

秋天更是打猎的好时节,那点地是指望不了的,以前锄头一冬天的粮食基本都是靠秋天猎的野物换来的,因此,锄头也是要抓紧这一年中的好时机好好的大干一番,要是等到冬天大雪封山,山里鸟兽罕至,捕猎就艰难了。

因此,这几日,天还蒙蒙亮,田小午便跟锄头背着背篓拿着包袱往山里赶,田小午埋头四处搜寻着野蒜、山姜、辣椒等作物,锄头便就近在四周下捕兽的套子,埋伏扣子、陷阱,或是四处转悠弯弓拉箭射猎肥的流油的野味。

野蒜植株稍小,有些难找,山姜却是好寻的,那金灿灿的黄色的野姜花便是最好的标记,辣椒这几日已是红的绚丽,远远的看去,红彤彤的一大片,一目了然,也不难寻觅,且有了锄头这个经验丰富的活向导,找起来熟门熟路,田小午不费吹灰之力便是收获丰厚。

漫山遍野的摘鲜艳欲滴的辣椒是极有成就感的事情,这里的辣椒不似尖尖瘦瘦的辣椒,有些椭圆带尖,味道却是跟现代的一摸一样,当地人叫野山椒,跟田小午那么时代所认知的不同的是,这种个头略鼓的辣椒竟不是从番外传进来的,听锄头说,竟是这山里土生土长的,大家也习惯这味道,祖祖辈辈都吃,没什么稀奇,让田小午惊讶不已。

田小午一见到这些个东西,便是忘我的兴奋投入,一股脑的扎进灌木丛里捡元宝似的头都不舍得抬一抬,锄头总是放心不下她,从来不敢走远,盏茶的时间便要绕回来看看她,给她一捧熟透的红果,或是黄澄澄的各色野果子,田小午吃的满嘴汁水,再喝一口锄头递来的山泉水,痛快舒畅!

中午多半是不回来的,二人就地取材,趁着休息的时间,便在山上吃了。

山野之间,自然是离不开野味。

锄头将山鸡收拾干净了,田小午用盐并野山姜、野蒜的汁水涂抹均匀,在鸡肚子里塞进香茅草、野葱、香柳等随手采来的香料,用大片的树叶一包,埋在土里,生一堆火,上面烤着带来的青玉米跟干粮,或是晒干的咸鱼,等火候差不多了,挖出来,就着热乎乎香喷喷的干粮,大口的撕吃着鲜美的鸡肉,连野鸡肚子里香气浓郁的闷熟的香料都是一道好菜。

两个人一只鸡下肚,再啃一个金黄香糯的玉米,吃几个随手摘来的果子,两个人餍足的打着饱嗝,并排着躺在热烘烘的石头上晒着太阳,锄头怕小午晒的慌,上山的一路上已是信手采了草藤柳枝及各色野花编成花环草帽给田小午戴上,这般休息的时候,又总是拿了大大的树叶盖在她的脸上,帮田小午遮着头顶的太阳。

田小午放松的躺着,耳边是锄头清浅的呼吸,身上是暖和的让人昏昏欲睡的阳光,嗅着满山遍野花草的芬芳,偶尔有清风吹过,带来野蔷薇跟野菊花的香气,让人连骨头都绵软舒服,几乎就在这秋高气爽中醉了过去。

忙碌却惬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下半晌,等田小午大包袱小背篓的装的满满的时候,锄头多半也拎着大大小小狍子、野鸡、斑鸠等满载而归了,两个人便帮扶着追着消遣了一天的太阳公公的脚步往回赶。

等到山脚湖畔的芦苇从时,多半已是碎金满湖面,半江瑟瑟半江红了,野鸭成群结队的开始归巢,嘎嘎的叫声吵醒了这即将酣眠的湖泊,芦苇荡里瞬时舞出几分余波。

野鸭子自然也是肥美的猎物,锄头瞅准这个时机回来便是不想放过这些带翅膀的肥肉。

他小心翼翼的猫过去,弯弓搭箭,箭无虚发,仿若炸锅一般,惊叫四散的鸭群连带着那惊起的鸥鹭,四处飞散。

这个时候,敛声屏气的躲在岸边的田小午便乐滋滋的脱了鞋子提起裙裾赤脚淌水去长满芦苇的浅滩,不出所料总能捡到几窝淡青色的鸭蛋,白白胖胖的分外喜人。

不过也有出师不利的时候,这日里流年不利,见了鸭蛋两眼放光的田小午就一个不小心被折断的芦苇杆划破了脚,不深却是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当下冒了出来,一心扑在鸭蛋上的田小午疼的直吸气,却因是皮外小伤当时不甚在意,草草的擦了几下便忙的捡她的野鸭蛋。

谁知回到岸上,却觉得脚背的伤处上又疼又痒,她低头一看,白嫩的裸足上不知何时趴了又黑又长的软巴巴的物体,还在慢慢的蠕动着,竟是软体“吸血鬼”——蚂蝗!

“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等锄头闻声飞至的时候,田小午已是脸色大变,浑身鸡皮疙瘩袭来,手脚冰凉,小命被吓掉了一半!

锄头被田小午夺命般的叫声吓的也有些心慌意乱,他立即吐了一口唾液在那黑胖的软体上,迅速从随手从衣袖的囊袋里拿出一小揑盐巴洒到蚂蝗身上,然后一手握着田小午的脚裸,一手好不留情的向那吸的鼓鼓饱饱的蚂蝗拍去,这样“啪啪”几下。

那蚂蝗受了刺激身子一缩,便放弃了田小午这送上门的肥肉,掉在了地上,不过田小午也好不到哪里,早就力气抽干,浑身瘫软,一身冷汗,惊魂未定的躺倒了草地上,吓出泪来的眼睛却是依旧死死的盯着那不甘心一般依旧蠕动的黑软物体直发抖。

锄头赶忙将那家伙就地正法,并毁尸灭迹,然手心疼的看着田小午鲜血直流的玉足,皱眉不已。

田小午害怕蚂蝗,锄头是一早就知道了,所以田小午闹着要自己去捡野鸭蛋,说是体验过程里的成就感时,他就体贴的准备了蚂蝗极不喜欢的草药汁让她涂在脚上,这样一般短时间下水,蚂蝗闻到那味道便退避三舍不敢近前了,但是,这次,田小午的脚划破了,鲜血的味道掩盖了那草药味,就引来了这些无孔不入、防不胜防的家伙。

锄头看着田小午吓哭的样子懊恼不已,直埋怨自己百密一疏大意了。

那白玉带血的金莲上不过是浅浅的伤口,可在他眼里,竟是那般触目惊心,看到那流血不止的脚,见惯了血腥,自己跌的皮开肉绽都眉头也不皱一下的铁血汉子竟是没有来的一阵哆嗦。

他握着田小午的软嫩的小脚,小心翼翼的摸去上面的鲜血,粗糙的手掌心里似乎感觉的到那清凉似玉般的温度,不知为何,锄头近乎虔诚的捧着田小午的脚,直觉得一阵热血上涌,连脸都被冲的滚烫。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飞快,那股莫名的悸动挠的他的心尖尖都在打颤,他觉得那只小巧玲珑的玉雕般的脚在他的眼里无限的放大,一点点的靠近,他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就连那慢慢涌出的鲜红的血液也似是勾引一般,挑逗着他有些晕眩的感官。

锄头理智在一点点的消散,他呼吸越来越压抑,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轻轻的低下头去,凑近那魔鬼一般的引诱,慢慢的伸出滚烫的舌尖,缓缓的,舔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忙……

黎明前的黑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