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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雪慌了,一把丢开手上的文件,急忙去搀何斯迦。

“何经理,何经理,你这是怎么了?”

骆雪勉强将何斯迦给扶起来了,让她上半身靠着沙发,同时去掐她的人中,又解开她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以免她呼吸不畅。

“来人,来人啊!”

她回头大声喊道,刚好曹景同经过,听见声音,他急忙跑了过来。

“曹助理,快去找傅先生啊!”

骆雪看他本能地拿起手机,又催促道。..

两个助理都吓得够呛,他们很清楚,要是何斯迦在公司里出了什么事,大家都甭想过舒心日子了!

很快,傅锦行匆匆赶来。

在骆雪的照顾下,何斯迦已经幽幽转醒,但她一醒过来就用两只手狠狠地敲打着脑袋,疼得连连作呕。

“别打!”

傅锦行一把攥住了何斯迦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我头疼得快要爆炸了!不要管我!”

她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两只手,同时忍不住一头向墙上撞去!

傅锦行抢先一步,挡在何斯迦的面前,她撞到了他的小腹上。

只听傅锦行发出一声闷哼,估计是被撞得有些疼了。

刚才那一下,何斯迦确实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毫无保留。

看到她这么痛苦,傅锦行的五官皱紧,忍不住回头大喊了一声:“急救车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

曹景同已经打了20电话,但中海的交通一向都令人无奈,至少还要等上几分钟。

“傅先生,你先不要抓得太用力,何经理好像想要呕吐……”

站在一旁的骆雪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话音刚落,只见何斯迦张了张嘴,面『露』痛苦,一弯腰就吐了出来。

她头痛欲裂,强烈的疼痛令人体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而呕吐就是其中一种生理反应。

“不是头痛吗?她怎么会吐?”

看着何斯迦把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傅锦行又是害怕,又是着急。

问完,他扭头看向她,一脸担忧。

“我先抱她下去,你们收拾一下,立即跟上!”

看了一眼时间,傅锦行估计差不多了,将何斯迦打横抱起,快步走向电梯。

果然,急救车很快赶到,将他们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大型综合医院。

脑部核磁共振的结果终于出来了,何斯迦被安排进了一间病房,骆雪陪在她的身边,而傅锦行则被一位脑科医生叫到了办公室里。

“我太太到底怎么了?”

一进去,他就紧张地询问道。

医生示意他先坐,傅锦行只好坐了下来,一脸不安。

“报告出来了,她之前是不是遭受过头部创伤?根据这一次核磁共振的结果,这里显示有一片阴影,大概是没有消散的淤血,也可能是一个血栓,还要进一步检查才能判断准确。”

指着底片上的某一个区域,医生一脸严肃地说道。

“她……她在几年之前出过一次车祸,撞到了头,还导致了记忆缺失,至今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

收回目光,傅锦行轻声说道。

“怪不得。”

医生了然地点了点头。

“如果对这一片阴影的存在持置之不理的态度,她以后会间歇『性』地产生头痛,严重的话,就会像今天那样,直接导致昏『迷』。但如果进行手术的话,由于阴影所在的位置附近分布着大量的神经,一旦触发到任何一根脑神经,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

沉思片刻,医生有些为难地说过。

他也算是脑神经科的权威专家之一了,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既跃跃欲试,想要挑战一把,但又替病人捏了一把汗,担心她年纪轻轻就要面临死亡的威胁。

“什么后果?”

傅锦行呆呆地看着医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精明干练。

他再一次体会到,在生老病死面前,自己其实是渺小无助的。

“人体很复杂,而脑部更是复杂中的复杂,举例来说,我们的视觉,听觉,嗅觉等种种感官,其实都跟大脑紧密相连,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撞到了头,却发现自己看不到东西了。”

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傅锦行听懂了,也就是说,即便进行手术,风险仍旧巨大。

开颅之后,就算通过手术处理掉了何斯迦脑部的那一片淤血,但却有可能造成附近区域的脑神经受损,影响其他人体功能。

比如,瞎了,或者失去味觉,甚至半身不遂,等等。

“不,先不要手术!”

一考虑到发生那种情况,傅锦行立即用手捂住了嘴,坚强如他,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也建议,先采取保守治疗的方式,用『药』之后,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下一步的治疗。”

医生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

走到病房的门口,傅锦行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心情,这才推开房门。

何斯迦躺在病床上,脸『色』不是很好。

医生给她打了一剂止痛针,头痛得以缓解之后,呕吐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虽然何斯迦还是不太舒服,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狼狈了。

她似乎隐约猜到了自己的情况,不等傅锦行开口说话,何斯迦就主动问道:“是不是还是和之前的车祸有关?”

他本想隐瞒,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意敷衍:“不是,医生说你最近太辛苦了,缺乏休息。”

说完,傅锦行还故意板起脸来,训斥道:“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好好休息,你偏不听,从今天开始……”

何斯迦摇了摇头,一脸平静地打断他的话:“傅锦行,你别再骗我了,我又不傻。”

他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傅锦行率先开口说道:“我不是想骗你,只是不想加重你的思想负担,津津还在医院里,我怕你的压力太大……”

何斯迦苦笑一声,垂下眼睛,轻声说道:“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当初我生津津的时候,医生已经把最坏的可能都跟我说了一遍,不是也没有把我吓住?”

对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生产更有危险的了。

那个时候,她都能一个人咬牙挺过来,这辈子恐怕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事情了。

“现在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任何危险了!”

傅锦行大步冲过来,一把握住了何斯迦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他拼命捂着她的两只手,还呵了几口气,再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用被子裹紧何斯迦的身体,让她靠着自己。

“我想出院。”

过了片刻,何斯迦喃喃说道。

傅锦行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你这段时间要住院观察,没得商量。”

她气馁:“我的工作才刚上手……”

他狠狠地拧起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她:“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工作?放心吧,就算你不上班,傅氏也不会出事。”

何斯迦气得用三根手指去掐傅锦行的手臂,她佯装生气地瞪大双眼,一迭声地附和着傅锦行的话:“是是是,反正我那么无能,我不在,什么都影响不了!”

他知道,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冒犯到了这个小女人,她倒是记仇得厉害,千万不能招惹。

于是,傅锦行吓得连连举手求饶:“老婆,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时说错了话!傅氏不能没有你,所以你才更要保重身体,尽快好起来!”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脑袋去蹭何斯迦的颈窝,痒得她要命,不停地闪躲。

“喂,不要蹭啦,很痒……”

她笑得快要上不来气了,一头栽进傅锦行的怀里,急促地喘息着。

就在这时,去办住院手续的曹景同和骆雪两个人回来了,他们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尴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咳咳。”

对此,曹景同还算有经验,只听他咳嗽了两声,又敲了敲房门:“傅先生,手续都办好了。”

又被助理看见了,何斯迦一下子窘迫得要命,她索『性』把头深深地埋着,装成鸵鸟。

傅锦行倒是一脸坦然:“嗯,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要是有急事,就打我的电话,或者去找锦添。”

一听他说起傅锦添,何斯迦的心底莫名地一沉。

她没有忘记,自己在晕倒之前,和傅锦添的那番对话。

等曹景同和骆雪一起离开,何斯迦坐直身体,面『色』凝重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我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津津快出生的时候,医生就告诉过她,说她的脑部还有淤血未散,就等于是在体内安了一个不*。

之后的几年,何斯迦忙于生活中的大事小情,从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再到后面的不以为然,她都快忘记了,自己离死亡其实很近。

“医生说……”

傅锦行将医生的话转述给她,他知道,自己瞒也瞒不住了,干脆实话实说。

听完之后,何斯迦沉默了。

她承认,自己怕死。

如果孑身一人,她或许不害怕。

但津津还小,如果不能亲眼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对于何斯迦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有了在乎的人和事,就等于有了软肋。

更不要说,如果傅锦添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那个叫霍思佳的女人曾经怀孕过,甚至有可能生下一个孩子,他们早晚会出现,回到傅锦行的生活里……

到时候,要是她不在了,只剩下津津一个人,他要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