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习惯了,或者说,我的脸皮已经锻炼到一定的厚度了。反正,谁人背后无人说,只要不在我面前『乱』嚼舌头。”
傅锦行倒是一副真的无所谓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麻烦你了,大哥。”
顿了顿,傅锦添一脸真诚地说道。
“一家人,干嘛这么客气,不要说两家话。赶快好起来,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你负责的那个项目,我并没有安排其他人跟进。”
傅锦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一旁的何斯迦忍不住『插』口道:“你是没有安排其他人,你根本就是拿我当免费劳力呢。”
“顶多让财务给你加上饭补和车补,也不算完全免费。”
傅锦行促狭地笑了。
“谢谢,别忘了五险一金,工资我就不要了。”
何斯迦翻了一记白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眼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斗嘴,傅锦添也只好跟着保持微笑,只是他的笑容里隐隐约约地多了一丝酸涩的味道。
临走之前,何斯迦一回头,无意间看到了傅锦添绑在床头栏杆的那条女士丝巾。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觉得更眼熟了。
“怎么了?”
傅锦添有些诧异。
何斯迦折回了床头,拿起丝巾的一角,反复打量着,确定自己在哪里见过它。
“这是不是救你的那个女人的?”
她好奇地问道。
“对啊,之前就跟你说过。”
傅锦添点了点头。
脑子里似乎闪过一道灵光,何斯迦脱口说道:“我知道是谁了,不会这么巧吧!”
已经走到病房门口的傅锦行眼看着她没有跟上来,只好也走了回来,正听到了何斯迦说出这句话。
他和傅锦添都感到不解,两个人一起问道:“你说什么?”
她卖了个关子,笑嘻嘻地说道:“我知道那个好心人是谁了,等我下次带她来见你,让你们认识一下!”
傅锦添又惊又喜:“真的?你认识她?”
何斯迦点头:“是啊,怪不得我看到这条丝巾总觉得眼熟,八成是她,应该没错了!”
不等他再追问,她已经不肯再往下说了,保持神秘。
一直到走进电梯里,傅锦行才大胆猜测道:“难不成救了锦添的人,是白海棠?”
何斯迦『露』出敬佩的表情,感慨道:“你这个人的脑子,还真的挺够用的。”
他轻哼:“女的,懂急救,刚好你还认识,又用花『色』那么老土的丝巾,除了她之外,我还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人。”
她收起之前的表情,气得用手去捶打傅锦行,嘴里还骂道:“你才老土呢!你最老土,又老又土!”
敢说自己闺蜜的坏话,真是不想活了!
傅锦行任凭何斯迦砸着自己的胸口,慢悠悠地说道:“本来就是老土嘛,那花『色』跟我妈用的差不多……”
她手腕都酸了,可他却纹丝不动,何斯迦只好愤愤地收回了手。
“海棠是女学霸嘛,你也听到了,她在学生时期没什么朋友,整天读书,不会打扮,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多了,但肯定也不如那些女明星。”
何斯迦替白海棠打抱不平,一个女人,从青春期开始就抵挡住了各种诱『惑』,一心学习,结果反而被异『性』嘲笑,嫌她审美有问题,这是什么世道!
“好吧,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察觉到她的语气怪怪的,而且还提到了什么女明星,傅锦行感到情况不对,急忙主动求和。
万一又扯到张子昕的身上,自己岂不是又惹了一身『骚』!
“哼,你嘴上承认不对,但心里肯定不那么想,是啊,人家女明星长得多好看,盘靓条顺,哪一面都美!”
何斯迦还是不开心,她丢下一句话,迈步就走。
傅锦行站在原地:“……”
她连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都知道了?!
他连忙追上何斯迦,死皮赖脸地拉着她的手臂,小声说道:“你最美,谁也没有你美,不管跟谁比,都是你美!”
经过几次类似的事情,傅锦行也学聪明了,求生欲已经很强了。
不然的话,自己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
虽然何斯迦脸上的表情还紧绷着,不过,她的眼神已经明显地变得柔和了起来。
傅锦行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好悬!
两个人刚到了医院楼下,傅锦行又接到了黄一山的电话。
他带着哭腔,在电话里求道:“傅总,我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你为什么还要让天天去蹲监狱啊……”
傅锦行眉『毛』一挑:“黄一山,你应该感谢我,你儿子最近在吸毒,你知不知道?”
一听这话,黄一山一下子懵了,似乎不太相信。
“你这个当老子的也太糊涂了,居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先让他进去待一阵子,正好和那些狐朋狗友彻底断了联系。等他老实了,我再想办法把他弄出来,你听明白了?”
傅锦行语气凝重地说道,听得黄一山一头冷汗,再也不敢说什么。
放下手机,他轻哼了一声。
何斯迦抿了抿嘴唇,她已经明白了傅锦行的全部意图。
“你还真会算计,先把黄天天丢到监狱,让他吃点苦头,就当给傅锦添报了仇,还能继续牵制着黄一山,让他尽心为你办事,省得黄影那边没过两天又蹦跶上了。”
她啧啧说道,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损他。
“多谢夸奖,我就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佩服我。”
傅锦行的脸皮果然厚如长城,属于连*都打不穿那种。
刚想继续挖苦他几句,何斯迦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有求于傅锦行,她如果想要见到冯舒阳,还得指望他不可。
所以,她果断地闭上了嘴。
傅锦行的确也没有让何斯迦失望,当天下午,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告诉她,在冯舒阳抵达下榻酒店之后,会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她可以在那个时候见到他。
不过,即便能够见面,时间也很短,很可能只有几分钟。
因为冯舒阳这一次在中海只停留两天不到,他的行程已经排得满满当当了。
“见缝『插』针,我只能这么说。”
傅锦行正『色』道。
尽管只有几分钟,但何斯迦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她由衷地说道:“谢谢你。”
最简单不过的三个字,然而,对于何斯迦来说,却是第一次关乎到了真情实意。
傅锦行自然感觉到了她的诚挚,他一怔,竟然不知道回答什么了。
时间很快,冯舒阳受邀来到中海。
他回国的消息,是在前一天才正式对外宣布的。
但一些医学界人士都已经提前知道了,比如白海棠,她所在的医院正是这一次交流项目的主办方。
她主动请缨,靠着一口标准的外语,以及丰富的临床经验,在院长身边充当翻译,能够近距离地接触到冯舒阳。
原本,白海棠还做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她准备把何斯迦打扮成医生或者护士,浑水『摸』鱼,混入酒店。
何斯迦不想让她受到牵连,万一丢掉工作,那就糟了。
幸好傅锦行出面,搞定了这一切。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何斯迦缠着傅锦行,问了大半天,他也没有说实话。
还用问嘛,自然是花钱。
“他如果不和我说实话,怎么办?”
坐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里,何斯迦有些紧张,十根手指绞在一起。
傅锦行倒是淡定:“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她无语了。
等了大概四十分钟,载着冯舒阳的那辆车缓缓地停在了酒店门口。
傅锦行和何斯迦并没有上前,他们两个人远远地看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了酒店,前往电梯。
她准备起身,傅锦行拦住她:“等一下,他的助理会联系我们,先不要动。”
何斯迦只好目送着冯舒阳等人进入了电梯。
十分钟之后,傅锦行的手机果然响了。
他接起来,说了几句,然后带着何斯迦一起上楼。
冯舒阳住在了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这是主办方事先就安排好的,看得出来,他现在果然不是一般人,在业内很受追捧。
傅锦行带着何斯迦走出了电梯,冯舒阳的助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黄皮肤黑眼睛,应该是一个abc,从小在国外长大的,笑起来的表情和外国人如出一辙。
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冯舒阳久了,他说话还略带着一点中海口音:“傅先生,你好!冯教授已经在等你们了。但是,由于他马上还要出席一个欢迎晚宴,所以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傅锦行轻声向他道谢,然后一手揽过何斯迦,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何斯迦的心跳如擂鼓一样,如果不是傅锦行陪在身边,她怀疑自己可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走进套房的客厅,发现面前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老一些。
“冯教授。”
傅锦行率先开口:“鉴于你的时间宝贵,我也不是闲来无事,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你肯定不会忘记何元正这个人吧?就算不记得他,你的前妻杜婉秋,你绝对忘不了。”
一旁的何斯迦无声地握紧了拳头,克制着心头的紧张。
她想听听,冯舒阳到底会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