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中,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睡就睡了,你想让我怎么样?又不是没睡过,装什么清纯。”
傅锦行的语气十分冷漠。
“傅锦行!你欺负我的女儿,我饶不了你!”
又一个声音传来,听起来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何斯迦蓦地睁开了双眼,她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一把抓起了床角上的一件男士衬衫,胡『乱』地套在了身上。
“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欺负她?当年她主动爬上我的床,难道不是你教的?
何元正,从前我当你是长辈,给你几分面子,少在这里和我大呼小叫!”
刚穿好衣服,何斯迦又听到了傅锦行开口说话。
她一怔,脑子里嗡嗡作响,两只脚不受控制地走向房门,想要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更加清楚。
“你太过分了!”
正在咆哮着的年长男人,正是何斯迦的父亲,何元正。
一接到傅锦行的电话,他便匆匆赶来。
没想到,居然真的在这里见到了五年不见的女儿何斯迦!
当年,在何元正娶了第二任妻子杜婉秋之后,作为后妈的眼中钉,才十二岁的何斯迦就被送到国外读书。
在她刚成年不久,何家的生意遇到了困难,一蹶不振。
为了得到周转资金,何元正搬出了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婚约,『逼』着女儿嫁给傅家长孙傅锦行。
亲爹不疼,后妈不爱,居然连婚姻大事都要被牵着鼻子走,当成交易品,何斯迦自然不肯就范。
“过分的是你们何家,为了钱可以卖女儿,势利到了极致!”
傅锦行厉声骂道,成功地令何元正闭上了嘴。
毕竟,何家现在需要一大笔钱才能令工厂重新开工。
作为一家之主,何元正最近真的愁坏了,所以才腆着老脸,亲自去拜访傅锦行。
几次下来,他都碰了钉子。
所以,今天一接到傅锦行的电话,何元正喜出望外。
余光一瞥,傅锦行看见门口那里有一道影子。
他扬起嘴角,知道何斯迦已经醒了,而且,她正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既然人已经找回来了,不如,我就娶了她。”
一瞬间,傅锦行做了一个决定。
她不是想逃吗?
她不是死也不想嫁给自己吗?
好啊,那他就非娶不可,将她困在身边,让她到死都不得不做他的妻子!
“真、真的?”
何元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尽管外界对傅锦行一直流传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说法,但是,只要他肯和自己结亲,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愿意就算了。”
傅锦行以退为进地说道,把脸『色』一沉。
吓得何元正连连摆手:“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躲在一旁偷听的何斯迦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拉开房门,又惊又怒地喊道:“你做梦!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傅锦行并不生气,反而笑『吟』『吟』地回答道:“正因为全世界的男人不会死绝,所以,你会嫁给我。”
她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只得对他怒目而视。
“迦迦!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何元正一见到女儿,下意识地就要扑过来。
见状,傅锦行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何斯迦的身前,他微微皱起眉头,表示不悦。
她穿着自己的衬衫,里面什么都没穿,衬衫下摆刚盖过大腿。
“我不活着,难道死了吗?”
何斯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她向后退了两步,把身体藏在门后。
扑了个空,何元正讪讪地看着她和傅锦行,尴尬至极。
“迦迦,你……”
他想不通,女儿为什么会如此排斥自己!
何元正承认,在得知何斯迦在国外失踪之后,因为杜婉秋一直在吹枕边风,他的确没有去好好寻找女儿。
如今,她回来了,而且毫发无损,何元正不禁暗自庆幸。
“你先回去吧。”
眼看着他的目光不断地落在何斯迦凹凸有致的身上,傅锦行忽然感到一阵恼怒,他直接下了逐客令,开口撵人。
“可是,我们不是还没有……”
何元正满脑子都是傅锦行刚才的话,他刚要再提醒一下,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变了。
“那好,我先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再也没有多看何斯迦一眼。
“看到没有?所谓的亲情,比纸还薄。
你家的公司现在需要一大笔钱来周转,除了嫁给我,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傅锦行冷冷说道。
她懵住。
“我不会嫁给一个罪犯的!”
几秒钟以后,何斯迦愤怒地低声喊道。
他反而笑了:“那你又是什么?一个只会在我身下享受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嘴唇轻颤。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马上放我走!一旦有人发现我没有回去,他们一定会报警!”
自己没有按时返回南平,只要蒋成诩得到消息,他就一定会来中海救她。
此时此刻,何斯迦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你指的是那个姓蒋的?他知道你在我的身边有多浪吗?”
何斯迦的话彻底惹怒了傅锦行。
一想到她这几年都是和蒋成诩勾搭在一起,他就怒不可遏,甚至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你的嘴巴干净一些!他是好人,你没有资格提他!”
何斯迦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见她居然维护别的男人,傅锦行的瞳孔紧缩成一线,极为吓人。
他抿了抿嘴唇,下颌绷紧,然后猛地将何斯迦一把抓在手里,一路拽到了卫生间,直接将她丢进了浴缸里。
她想要站起来,却滑倒了。
取下花洒,傅锦行扭开水阀,对准她:“把你自己洗干净了!”
何斯迦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挡着头,被那股温热的水流浇得说不出话。
被热水一冲,她马上打起哆嗦,全身都浇透了。
幸好,傅锦行没有再折磨她,而是让何斯迦自己洗澡。
等她出来,他的助理已经送来了好几个袋子。
从内衣到外套,从手袋到高跟鞋,全都搭配好了,尺码准确。
“换上,动作快一点儿。”
傅锦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衣冠楚楚。
“现在距离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不想再拖一天。”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