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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 促是一帘青梦,她回头腼腆的笑

老何吓的脖子都缩了起来,看着自己刚才站的地方,捂着嘴再也不敢开口。

看不到的眼睛似乎还在盯着老何,我拦在中间的空地上,抬头静静的盯着这吊死的玩意,一步也不让。

这一刻,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就看到这东西一阵晃荡,静静的飘了回去。

被火油烧化了一般的城镇,各处废墟,偏偏只有这座钟楼还矗立着,楼顶那诡异的民国大钟还在不断的转。吱的一声,钟楼的大门慢慢的打开了,那是最后几个镇民,为首的那个中山装的老头,全都脸色阴霾,这恐怕是这地方最后的“人”。

我看的清楚,那居然是这钟楼大堂的地面上,居然在往外冒着东西。

一股股漆黑的油,像是泉水一般从这钟楼里侧各处地方冒出。

:这些油?

:邪气是从这个位置冒出来的。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回头一看,三个玩意全都在看着那地面上。其中一个静静的伸出手,朝着那地上指了指,我走了过去,从身上拿出一张符纸往那地上一丢。

:给我起。

但根本没有,诡异的油还在从地上冒出。下一刻,我耳边再次响起了声音,我只觉得冰冷中眼睛一黑。

便看到我浑身发抖,再次张开了嘴,虽然是从我喉咙发出,却显得格外的诡异沙哑,

:起。

轰的一声,黄纸燃烧起,整栋钟楼全都燃了起来。

巨大的火焰升起,我已经捂着捂着脖子跑回了之前的街上,老何这才敢跑过来,却一直盯着我的脖子上。

:它们不能说话,只能借你的口。

他说刚才那吊死鬼的三根草绳就在我脖子上,现在才没了。此时周围那三个玩意已经没了影。唯独有的是整个钟楼全都燃了起来。

:于术,快走,这地方待不得了。

我们转头猛跑,剧烈的火焰将钟楼吞噬,冲天的火光中,整个镇子似乎都在有蒸气往上冒。那是一种即便站在这里就要被融化的感觉。

此时的镇子,呈现处一种无比诡异的场景,那是各处的丝丝黑气冒出来,最终汇聚在了这钟楼的楼顶,就在那顶部的天空中,呈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在起火的钟楼头顶,那黑烟组成的乌云,就像是两个鱼一般的巨大眼睛,出现在了天上。

双鱼般的乌云眼睛,就那么看着下面的一切。

整个火油烧化中的城镇变得阴气森森。各处废墟地面都在哗哗作响。

:这,这是?

天上的异象之下,我和老何全身颤抖。与此同时,就在这镇口的位置,一滩油面的地上,放着一个老旧电话的话筒,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居然是姨父的阴狠的声音。

:现在就露头了?还早的很。

我还站在街上,黑云一般的双鱼眼睛,似乎看向了这个方向。同一时间,我身后三个身影显出,正是那三个吊死鬼。我站在这处,那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抬头看天,我止不住的后退了几步。身后的三个虚影也跟着一阵晃荡。边看着那大火中的钟楼轰然倒塌。

终于,天上的乌云越来越淡,我低着头,手都抬不起来,只是抖。

:这,这是。。。

异象消失了,有阴风吹过,镇子里的黑气逐渐散开。向着各处的空中飘散。

我和老何都呆了,谁也没说话,黑气散向空中,天光似乎渐渐明亮。过了好一会儿,一旁的老何察觉到了什么。

他指向了我身后,

:于术,你快看。

我扭过头,那是空中有什么东西正要朝着这些散开的黑气飘去,我对着身后的斜上方,就那么说了句。

:你,你们走吧。

空中荡了荡,没有任何回应,不久之后,老何开口问,他们走了?

虽然我点头,但他似乎还是不相信,

:于术,你看清楚点,真的走了?易先开能让这种东西过来,那意思可是赶尽杀绝的。现在正好,连最后这点鬼气儿也给他杀干净。

我指了指周围这如今的路北界,老何叹了口气,各处都在黑气消散,他就那么说了句,

:都这样了,也差不多了。

:走吧,我们出去。

我们开始沿着原路往外走,经过一个路口,却没有往镇口,反而是一转,朝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沿途一片狼藉,某一刻,我听到了什么声音,开始路边的一个火烧过的废墟里面找。没多久翻出一样东西,那是个破烂的老式收音机。

看到这东西,老何也咦了一声,说大好的一个地方,公墓就公墓,偏偏被要化邪?他还想说之前空中那双眼睛,但有些讳莫如深,根本就不敢,接着只是叹了口气。

这东西居然沙沙的还在响,

:促是一厢青梦,当初兀自情浓。

除了这老旧的歌声,杂音中里面似乎还有很多人的说话声,不过根本就听不清楚。

继续往前,最终到了之前火车站的地方。破烂的车厢停在早已看不出样子的露台边,我先走了上去,一旁的老何有些犹豫,重重的叹了口气,也是跟了上来。

:你小子以为我傻的,那镇口出不去怎么办?

废墟的一般的车厢中,地上还有着一滩滩油渍的痕迹,此时才看到这上面的真面目,后面的一截,没滩油渍地上都放着一些东西,破碎的罗盘,红线,甚至还有很多空荡荡的现在衣服。我没管老何在自言自语,说什么这些风水人都是进了这个地方,化了油,魂儿都散了,剩下这些有个屁用,还不是留在了这个地方。

我时不时的答一句,最终两个人找到了一个座位。

我看了看周围,说当时是这儿吧?因为样子太不同,他有些不敢确定,还是点头说是这儿,刚要坐下,老何便骂了句,有必要么?

这次我没回答,只是趴在了这座位上,老何看了眼外面,狠狠骂了句什么,最后也跟着趴了下来。

安静的车厢中,镇上黑气消散,只有这老式收音机的声音在不断的响。

:促是一厢青梦,当初兀自情浓,移情朱唇烟雨,车如流水马如龙。

轰隆隆的声音,窗外是阴蒙蒙的天空,只是一列正在行进的火车上,

:小伙子,刚才你一直在睡觉,叫也叫不醒,轨道车就要到站了,可别坐过了。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带着个小孩,就坐在对面的座位上,我已经抬起了头,旧式的车厢中人来人往。这一幕看似熟悉,周围一个个鲜活的人,热闹的车厢,说话声都还在重复着。

:诶,前面就是路北界,现在世道乱。

轰鸣声中,火车到站了。

:小伙子,你们不下车?

旗袍女人提着皮箱,带着小孩,周围的一个个人急匆匆的拿着行李走向那外面那民国时期的车站。

见我们坐在座位上一直看着她那边,

:小伙子,我们认识么?

我突然开了口,喊了声等等。

:大姐,对不起。

已经走出车厢门口的女人回过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接着笑了笑,提着皮箱,牵着孩子,急匆匆的走了。

二三十年代的车站中,所有的人影越来越淡,就那么开始消散了,到了最后就连这整个地方都开始变得模糊。人,就包括场景,全都成了虚影,最后化成了淡淡黑气飘散在了天上,黑气的颜色越来越淡,最终渐渐的消失了,露出了明亮的天光。

就像是一场梦,没有火车,没有露台和钟楼,所有一切都不见了,只有飘向空中的雾气散开。最后就连那收音机,也变烂消散。

:以前听人说,鬼魂在消失的时候,怨气也会消散。那就什么怨都没了。烟消云散?

醒来后,我们第一时间看向了周围,头顶是夜晚的亮空,而周围哪里还有什么民国的镇子,一座座整齐东西露了出来。

此时的场景,周围真的是一个公墓。

见我没回答,老何接着开了口,

:于术,易先开这么干,还不失为一种办法,路北界这地儿这么多年聚怨不散,你看那最后化成的雾都不黑了。

: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