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这边提心吊胆的给大明爸爸示好,回信说自己绝对不惹事,那个天皇已经成了天王,而且他们日本国此后也不叫日本国了,自称为东瀛部落。
德川家光还在信里问崇祯皇帝另外有没有什么需求,只要能让他们加入华盟,认了爸爸也就是叫一声的事儿。
不过说实话,日本管自己叫爸爸,崇祯真心对这么没什么兴趣。
这个地方,服软认怂的时候是把好手,等你这边大乱他上来插刀趁机捞一票,那也是世间一绝。
很不幸,崇祯皇帝没有任何让日本加入华盟的意思,甚至压根就没搭理德川幕府的使臣。
上头只是给鸿胪寺的官员发了道圣谕,让他们给给日本的使臣安排到驿馆最下等的房间里。
这个圣谕很简单,但是在这些官员眼里,这其中可以操作的东西就有很多了。
皇帝陛下很显然对日本没什么兴趣,都叫大明爸爸了也不让他们进华盟,意思很明显,这是有日后开战的打算啊。
不得不说,文官有时候眼睛总是能看见许多人都看不出来的细节,崇祯对日本的确是有必须灭掉的打算。
猜到了这些,鸿胪寺官员就做的很绝了,房间安排的是最下等,就连吃的东西也是时有时无。
给日本使臣安排的房间颇有些暗无天日的意思,不大点个小地方,就连窗户都没有。
且不说京师这边对日本的态度,在琉球,也就是后世的台湾这边,得到消息的荷兰总督揆一同样为自己捏了把汗。
谁特么知道,几年前眼看着要不行的明国,不仅把国内叛乱全平定了,就连莫卧儿都成了他们的小弟。
崇祯成立个华盟,一下子有了四十个成员国,这他么不是在亚洲大陆上无敌了么。
不仅如此,揆一还听说,大明与莫卧儿在印度境内合作之后,徐氏在双方的共同支持下,不仅很快将葡萄牙和西班牙人盖过去,就连他们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孟加拉地区的产业都受到很大打击。
对于这些事儿,揆一知道的越多心里越虚。
两个月前华盟刚刚成立的时候,琉球王国的国王尚贤就已经光速宣布加入华盟。
这代表着琉球此后将成为受到华盟保护的地区,作为负责侵占此处的总督,揆一表示心里很慌。
揆一的反应也很快,在尚贤宣布的当天晚上,他就向总公司那边发去信件,称琉球这边已经不再那么好守。
可总公司毕竟山高水远,世界各地殖民地又这么多管不过来,大明的最后通牒还是先到了。
作为华盟的共有皇帝,崇祯皇帝来了一招先礼后兵。
身为皇帝,自然没必要去和一个小小的荷兰总督去亲自说什么。
为了表示自己是出于背叛,崇祯只是让郑成功给揆一写了封信,劝他投降,不要做那屁用都不会有的抵抗。
郑成功本来一六四四年的时候,被郑芝龙花重金拜钱谦益为师,就是想沾沾东林党的名气。
后来钱谦益和东林党都被崇祯给诛杀了,郑芝龙觉得事情部队,立马就换了方向,极力促成自己儿子去投皇党。
正巧崇祯当时也想培养一下这位历史上不逊于李定国的民族英雄,就卖了郑芝龙一个面子,下旨把郑成功接到京师书香阁学习。
不知道这是不是郑芝龙此后对崇祯死心塌地的原因之一,反正崇祯只是知道,郑氏此后再也不是大明的阻碍。
郑成功在京师学业两年,今年是毕业前的最后一年,在这种时候,皇帝亲口交代下来一个任务,无疑是对学业的最大考验。
郑成功对这封信很重视,也觉得是个机遇,便绞尽脑汁,写了一封劝降信。
“执事率千余大军,困守孤城,悬于海外,何足以抗我军?而余尤怪执事之不智也。”
“夫天下之人固不乐死于非命,余之数告执事者,盖为贵国人民之性命,不忍陷之疮痍尔。”
“今余身受皇恩,命余修书致意,愿执事熟思之。执事若知不敌,献城降,则大明当以诚意相待。”
“余觉执事当知此命,我多国王师攻城,顽抗身死,非明智也。而执事始揭白旗,则余亦劝圣上止战,以待后命。”
“如若执事开城投降,余可保证,我大军入城之时,严饬将士,必秋毫无犯,一听贵国人民之去。若有愿留者,余亦奋力保卫之,与华人视同。”
“夫战败而和,古有明训;临事不断,智者所讥。贵国人民远渡重洋,经营台岛,至势不得已而谋自卫之道,固余之所壮也。”
“然琉球者,华夏之古土也,久为贵国所踞。今华盟既成,必既来索,此地亦当归我,珍瑶不急之物悉听而归,此毋需多说也。”
“若执事孤意不听,亦可揭红旗请战,余当禀明我朝皇帝陛下,余亦亲自上阵,用命两军阵前。”
“非余讥讽执事,尔贵国军民生死之权,今已尽在掌中,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否则玉石俱焚,悔之晚矣。唯执事图之。”
手中捏着这封信,揆一念叨了一句。
“郑成功,这个小子果真才二十五岁?”
不得不说,郑成功这封信把揆一最后一丝想顽抗的心思彻底打消。
他说的没错,如今以荷兰在琉球的兵力,实在是和大明的军力不成正比。
虽然琉球国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但郑成功毕竟是郑氏中人,郑氏在揆一面前,还是能称得上庞然大物的。
郑氏中人代表大明给他来信,这就代表着郑氏在这个事情上与大明的立场是一致的。
如果揆一敢拒绝,郑芝龙可以调集千艘还船,朝发夕至,对琉球及群岛的荷兰军队开战。
郑氏已经如此强大,更别提他们背后那个更强盛的大明。
其实在揆一这种洋毛子眼中,投降并非是屈辱,对于这种事他们一向想的很开。
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自己是在这种绝对打不赢的情况下投降,就更没什么屈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