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致远能感觉到，齐雅看他的神色没一点动容，反而……有些嘲讽？
怎么会呢，齐雅是那么温柔的女人，平常他稍微绷脸，嗓门大一点，她都会难受很久。
杨致远不自觉停了手，他穿过桌几，坐在夏灵身旁。
“齐雅，跟我回去吧，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嗯？”
“没有隔夜仇？”夏灵挑挑唇角，“你确定？”
杨致远：“嗯。”
“那你妈呢？咱们房子呢？你弟弟妹妹呢？整个杨家的开销都压在你身上，你说你是长子，你妈养你不容易。那现在……我爸妈就我一个闺女，他们养我长大也不容易。”夏灵从口袋里掏出了借条，看向杨致远。
“这是十万块钱，当初咱们借我爸妈的钱一直没还，这么多年连本带利，一人七万不多吧？我的钱已经转给我爸妈了，现在就差你的。把钱还了，我跟你回去。”
“我身上没钱。”杨致远拧起眉头，他真不喜欢这样的齐雅，像是掉在钱眼里了。
夏灵：“我知道你有，证券和股票什么的，我从来没管过你。这些资产都可以抵债，七万块钱，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来接我。”
杨致远一分都不想出，给杨家人花，他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对齐家人，他拿一毛钱都心疼。
“我身上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说这钱是爸妈要，我回去借也借出来还了。”杨致远看了齐爸齐妈。
两个老人看着他又是抽耳光、又是求齐雅，一点都不避嫌，他们就坐在餐桌那边聊天，一点面子不给杨致远留。
又是尴尬又是羞恼，杨致远恨不得立马离开齐家，远远的，再不回来。
但是，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四十岁的人只能装着严肃，在齐雅跟前卖好。
“齐雅，咱家的房产证是不是在你这儿？你给我，我去银行看看能不能办下抵押贷款。”
“为什么要抵押贷款？”
杨致远：“致军要结婚，咱妈开口了，不给也不好看，房子不能借给他是违法的事，那咱们暂时把房子抵押了，借个首付给致军，让他给咱们写个欠条，等他有钱了再还。”
顿了顿，怕齐雅不同意，杨致远又劝道，“致军一直那么喜欢你这个嫂子，天天嫂子长嫂子短，你不把钱借给他，他不得寒心不？”
“不借。”夏灵利落干脆，“要么你就离婚，欠我家的钱也有法律程序催你还钱，要么你就回家去，把杨家那一摊子烂事处理掉。我不想再看见你那胡搅蛮缠的妈，也不想再见到你家那贪得无厌的弟弟和妹妹。”
“你弟弟结婚，你一个做哥的出钱出力，你妈呢？敢情生个儿子就是让你养的？那杨致军是你儿子吗？杨致远？！”
“齐雅！”杨致远最无法忍受就是他家的人被指责，尤其当着齐爸齐妈的面，他压着怒气，“你简直无理取闹！听听，听听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怎么那么难听！”
“怎么难听了？你们能做我还不能说了？受不了，受不了那就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