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沉沉的睡了一觉。
等她睡醒,饿醒,外面已经月上中天。
按了按干瘪的胃,夏灵出去,几个小纸人在院子里等着她。
“吃饭,吃饭,醒来就到青山院里来吃饭。”小纸人发出了少年的声音。
夏灵向小纸人走去,小纸人就在前面带路。
*
她到了青山居。
厨灶是冷的,菜……是生的。
少年坐在石桌后,饿得趴在桌边快起不了身。
“都这么饿了,不知道点个外卖吗?”夏灵没好气的道。
她看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十点了,从下午到现在快十个小时,不饿才奇怪。
“不,不吃外卖。”少年有自己的坚持,有气无力的抬脸。
“好啊,那我也不饿,我们再等等……”夏灵话没说完,转身看到少年身后的房间里,身穿着修长的灰色长袍,林砚的身影从房间里出来。
他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一身灰袍在他身上显得笔挺又有一丝文人的书本气息。
他就像是夜风中的青松竹柏。
“霍然,麻烦了。”他嗓音淡淡的道。
夏灵看着他,这身灰袍还是她下午的时候,亲眼看他换上的。
那时,她还看到了他的脊骨,那一寸寸劲瘦结实的脊骨,身上是健康的麦色。
她的视线在男人的衣袍上停顿了一会儿,林砚被她这么看着,隐约也想到些什么,他耳根有些红,又自若的压了下去,走过来便坐在少年身旁。
少年警惕的视线扫过他们:“你们……两个,不会真的那啥了吧!师父,以后我是不是要叫霍然师娘了?”
这句话宛如惊破夜空,林砚和夏灵都是身形一僵。
林砚看了夏灵一眼,淡淡的道。
“吴小二,荷池赤鲤的粪便该清了,明日起,你就来清理吧。”
从林砚滴水不露的面容上,少年吴小二看不出一点端倪,他看向夏灵,宁愿冒着被处罚都想弄明白个答案。
可是,他视线还没抬起的时候,夏灵已经直接去了厨房。
“时间来不及了,下个清汤面吧。”
“好,我们不挑。”林砚应。
吴小二:“师父,你还吃东西吗!”
林砚看了看吴小二,没忍住一巴掌抽在少年后脑勺上,止住了吴小二的十万个为什么。
寻常的食物,林砚吃着确实难受,他身体整个都是火,不管什么东西进去都有一种五内俱焚的痛感。
但是,有霍然在,林砚能感觉到,只要是霍然经手的东西,都能让他的身体得到缓解。
包括这玉佩,离开了霍然,他放在身边只受用了三日,这玉佩里的阴气好像已经被消耗干净。
而视线在厨房里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林砚对吴小二,忽然薄唇含笑了道。
“我要是你,今天晚上我都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小二摸了摸自己布满鸡皮疙瘩的胳膊。
*
吴小二是南方人。
吃不了辣,吃汤圆却是咸口。
自从到了北方,拜在林砚门下,他过得一点都不像个精致的南方人,咸汤圆都没吃上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