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床上还有落红。
不是明柔的话会是谁?
有个名字一直在他的心口徘徊,可一想到那件红色的肚兜,风鸿胤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那样一个肮脏的人,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那晚怎么会是她呢?
想了这么许久,可他依旧半点思路都没有。
明家这两日也天天有人来闹,要比他娶了明柔。
他如何肯?
明柔那样的女子若是嫁入到王府中来,家宅不会有片刻安宁的。
他不娶,明太妃天天以泪洗面,上朝的时候周围的人也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此时邢放倒是心领神会:“哦,你是怀疑那天我是故意灌醉你,好让明柔……”
邢放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明柔的确有些小性子,但她是书香门第的小姐,从小读遍四书五经,就算脾气差了点,可这么一位出身名门的娇小姐怎么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爬你的床?”
邢放说完后身形顿了顿,随后试探道:“莫不是……你还放不下你那位红颜知己?”
“什么红颜知己,不过是个娼妓罢了。”提到她,风鸿胤的脸色便铁青下来。
邢放见他不像是在说场面话,这才笑着点点头:“这就对了,你堂堂的祝亲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就算不喜欢明柔,娶了她再纳两房干干净净的小妾不是正好?”
风鸿胤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他虽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但以后若是娶妻,便绝不会纳妾。
“我不会娶明柔的。”
邢放皱起眉来,看着他的表情也有点儿难看:“你都把人家的清白给毁了,你还不娶她?”
“那日不可能是她。”风鸿胤记得清楚,那日他虽然被下了药,可与那个人交合的时候……是高兴的。
不仅仅是肉体,更是灵魂的肌肤相切。
就像是饥渴了许久的旅人找到了绿洲,在外流浪的浪子回到了故乡。
他无比确定,那日的人是他所钟爱的人。
绝不会是明柔。
邢放敲了敲桌子:“就算不是明柔,但现在所有人都说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难道还真的不娶她?你要是不娶,她就连命都没了。明家那样的门第,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小姐与外人有染?这不是败坏门风吗?”
风鸿胤冷冰冰的看着他:“是她自己非要冒名顶替,还想要装出一副和我有过什么的样子,我为什么要成全她?就算因此丢了性命,也与我无关。”
邢放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气笑了:“行,你不娶,我看你回去怎么应付明太妃。”
风鸿胤没说话,转身走了。
邢放拿着酒一脸茫然:“你去哪儿啊?这酒都还没喝呢。”
他这酒还没打开呢,这喝酒的人怎么就跑了?
风鸿胤摆了摆手,漫不经心:“转转。”
说是转转,可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翠羽楼楼下。
翠羽楼无论何时都这么热闹,风鸿胤抬头看了一会儿,终于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