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进儒来不及多想,他一路疾走到了茶楼楼下,随后四处看着周围的摊位,似是在闲逛一般。
等到了两人身边之时,他抬起眸来,不经意的扫过那位“公子”的脖颈处。
男子都有的喉结,她没有。
齐进儒从两人身边走过,等到了转角处时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是汗。
半年前来到了庆县,女扮男装,带的丫鬟还叫温时惜,这样的巧合能有几个,怎可能偏偏都叫她碰上了?
这分明就是被朝廷通缉的文贵妃!
齐进儒回到家中后呆坐在椅子上许久,终于站起身来,哑着嗓子吩咐道:“去……给爷准备行囊,明日我就上京!”
他眼眸中神色几变。
下人一时间有些茫然:“公子,过几日闻公子就要大婚了,您这时候上京……”
“他大婚跟我有什么关系!”齐进儒面色扭曲,双目赤红:“他自己瞎了眼!纵然以后被连累又与我何干!”
下人看着他的模样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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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子非与夕拾的婚宴定在了秋末。
闻子非是独子,父亲已经过世,唯独剩下一个慈祥的母亲。
夕拾更是早就没了亲人。两人这婚礼虽从简,但小将军怎么肯委屈了她。
两人手中的银钱足的很,她划出一多半给夕拾置办了嫁妆。
成婚那日,抬嫁妆的队伍蜿蜒如龙,一抬抬的嫁妆被抬进了闻家,整个庆县的人都来观礼。
满街都是喜庆的红,唢呐吹奏起喜乐,闻子非坐在高头大马上,脸色红润,笑意如何都遮挡不住。
周围不少人都在议论。
“哎,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似是城东胭脂铺的老板。”
“哟,这闻家小子真是福气,那老板长得俊俏的很,只看这嫁妆,也知道家底多丰厚。”
……
新娘子下了轿,闻子非紧张的护着她过了火炉,到了正厅。
正厅里,闻家的老太太已经坐上了座首看着一对新人,喜得掉了泪。
唱礼官在一旁唱礼。
“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对着天地缓缓叩首,以皇天后土为证,白首不离。
“二拜高堂!”
新人转过身来,叩拜高堂,谢教养之恩。
“夫妻对拜!”
小将军在一旁看着,脸上含笑。
这样平凡而幸福的婚礼让人心底都是暖的。
就在一对新人要缓缓扣头对拜之时,门口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小厮的大喊。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说着,闯进来了一队官兵。
到了堂中后,打头的官兵拿出手里的文书,展开看了一眼,随后目光定在小将军的脸上。
小将军站起身来,脸色惨白,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但那官兵却并不理会她,只是一挥手。
“把她给我带走!”
他指的是新娘子。
立刻有官兵将夕拾抓住。
夕拾醒悟过来,转过头去大声跟一旁的小将军说道:“公子!公子万莫再为了奴婢做傻事了!生死有命!公子珍重!”
说着,她便被周围的官兵硬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