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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繁星点点。

水域口营地,众人睡得香甜,但到后半夜的时候,战船上一阵喧哗声响将秦书凡从静修中唤醒,只见一艘装饰豪华色彩艳丽的大船靠向岸边,船边挂着数十个明亮灯笼,映照的整艘船绚丽多姿。

泊好船后,一队军士从彩船上走了下来。

领头者一胖一瘦,皆身穿官服,迈着八子步走来,已听到动静的宇文化及连忙下船,他表现的非常客气,穿上官服笑脸相迎,显示是来人的身份尊贵。

三人说了几句话,宇文化及领着两个大官来到秦书凡身前,介绍道:“这二位是内史待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两位大人专程来迎接先生。”说完又介绍了秦书凡。

虞世基长得斯文俊秀,年纪在三十五、六间,脚步虚浮,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那裴蕴却是个大胖子,身材臃肿,眼细脸宽,又长了个酒糟鼻,一副奸人脸孔的模样。

两人长得都是一副奸臣的样子,秦书凡与他们见礼,虞世基习惯性的献媚道:“秦先生丰神俊朗,姿容世所罕见,果是神仙中人,在下仅在您旁边站了小片刻,便觉心神通透,灵台清明,圣上长生有望了,我等也都有福了,以后望先生多多走动。”

那裴蕴也满嘴恭维,显然两人对秦书凡的形貌非常满意,并当下就生出了结交的意思。

秦书凡从容应对,虞世基话锋一转,秦书凡知道事情有变,只听虞世基正色道:“不过,圣上极为担心荥阳安危,招讨使大军就在左近与瓦岗贼交战,圣上的意思是,劳烦先生助张须陀一臂之力,大败瓦岗,震慑各地宵小。”

此言一出,秦书凡还未说话,那宇文化及却急不可耐的问道:“圣上是要杀掉翟让?”

如果瓦岗现在灭了,会打断他们宇文家族的起事计划,宇文化及非常焦急。

裴蕴挥手令周围的侍卫离去,轻声道:“能杀掉自然最好,如果杀不了,最起码也要重创翟让,再杀掉一批有名的贼头,大破瓦岗大军。”

闻听此言,宇文化及明显松了口气,站在那里再也不说话了,不过眼睛里光芒闪烁不定,显示着内心极度不平静。

秦书凡神色淡然道:“陛下需要多长时间?”

虞世基笑道:“当然是越快越好,实不相瞒,圣上期盼先生已久,一刻也不想多耽误。”

秦书凡道:“如此的话,秦某今夜就行动,明日中午就回,不影响我们赶路!”

虞世基,裴蕴互视一眼,均感不可思议,他们不知杨广试探的意思,只认为秦书凡过于着急,后者道:“此刻正值深夜,不如先生好好休息一夜,明白吃过饭食再出发?”

秦书凡摇头道:“无妨,秦某辟谷,十天半月不吃不睡都没问题,只需将圣旨给秦某,然后诸位在此静等消息。”

“这……”

虞世基和裴蕴看向宇文化及,想问问他的意见。宇文化及正想着心事被二人目光惊醒,问了下道:“既然秦先生信心十足,我看就让先生去吧。”

秦书凡拿了圣旨,道了声后会有期,双足一踏,整个人离弦利箭般纵入河道,一下子跃了三十丈,落下时,足尖在水面轻轻一点,鹞鹰般没入密林当中,彻底失去踪影。

虞世基和裴蕴看得心神皆颤,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宗师?

水域口相距荥阳有一百二十里,张须陀的大营设在荥阳东侧的阳水县城,与驻扎正东方向的瓦岗军遥遥相对。

秦书凡之前听秦叔宝说过双方的大营所在,他决定先去一趟荥阳大营,与张须陀商议一番,好在杀死瓦岗高层后,张须陀及时出兵一击而胜。

进入密林,秦书凡唤出巨虎,加速奔行。一百二十里的山岭路,对于巨虎而言,半个小时就能到达。

当到达荥阳大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亮,约莫夏季将近五点钟的样子。

秦书凡收了巨虎,凭借敏锐的感官,很快找到张须陀的营帐,不过帐前有四名近卫兵守护,他手指连弹,点住这些人的穴道,直接踏进大帐。

似乎是常年行军出于对危险的预判,秦书凡刚进入营帐张须陀便睁开双眼,一见陌生人,张须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抽出旁边的宝刀,举刀劈来。

张须陀是出个五十出头的汉子,虽然须发皆白,但浑身上下肌肉饱满,配上刚毅的容貌,炯炯有神的眼睛,完全不似知天命的年纪。

“张将军勿惊,秦某乃是相助你破瓦岗的人!”

秦书凡手掌轻轻一推,一股恐怖的排斥力陡现,推着纵来的张须陀向后飞退,再一勾手指,张须陀掌中宝刀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得脱掌飞出,嘭的一声插在帐内柱子上,余音回荡。

而后在张须陀惊恐的眼神下,秦书凡五指箕张,再轻轻一合,张须陀便觉得整个身体被锁在原地,手脚四肢无法动弹,只剩下一张嘴能够活动。

“阁下、阁下到底是谁?”张须陀压住心神震惊,颤声问道,任谁见到如此恐怖的人都会惊慌失措,尽管他是招讨使,依然也不能免疫。

“张将军请看!”

秦书凡展开圣旨,放在张须陀眼前。

张须陀仔细辨认后,惊愕道:“阁下竟然是钦差?”

“圣旨上写得很清楚。”秦书凡把圣旨交给他,一挥手,笼罩张须陀全身的磁场消失。

张须陀看着圣旨苦笑道:“那大人为何如此行事,不瞒大人,张某刚才差点被吓死,以为瓦岗贼刺杀!”

秦书凡坐到帐内帅椅上,抬头问道:“瓦岗寨的人可来刺杀过将军?”

“那倒没有。不过就算来了,老张也不怕,大不了马革裹尸!”张须陀披上衣袍,拍着胸口道。

秦书凡看出这厮是个耿直汉子,也不在多言,当下道明来意和刺杀计划,说完后又道:“如不出意外,秦某只需要半柱香时间就能完成刺杀任务,将军最好集中全军精骑,再辅助猛将为箭头,听到啸音,直接率兵冲营,保证一击而胜。”

张须陀拍腿叫好,不假思索的道:“此计虽好,但是老张担心先生,老张每次只能击退瓦岗军,但是一个大将也没杀过,就是因为他们每位将军身边有高手相助。”

秦书凡笑道:“那将军以为秦某的武功如何?”

张须陀一愣,挠头道:“老张也算军中高手,但在先生面前如同三岁幼童,先生的武功老张是闻所未闻,倒是老张糊涂了,呵呵。”

“好了,将军在此整顿军马,切记,万万不可对别人说起秦某的计划!”

张须陀道:“先生是担心营内有细作?”

秦书凡点点头,大步出了营帐。

张须陀连忙追出去,却发现秦书凡的身影已经消失,暗忖真奇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