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门,坐落在闹市区,呈四合院结构,不过面积要比咏春会馆大数倍,分前院,中院,后院,以及住宿楼,有似类似功夫电影里的猪笼寨。
自王降龙,王伏虎创立后,龙虎门日益壮大,每年来龙虎门学习功夫的高官子弟,警察学生络绎不绝,名气超过香江的所有拳馆门派,现在俨然成为香江的一面正义旗帜,为世人称颂。
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王小虎便独自起床,来到前院练功。
只见王小虎腾挪飞跃,周身腿影环绕,明明无声,却有股迫人的气息。
每招每式看似轻盈飘逸,实则杀机内敛,暗合刚柔,迅猛之道,正是苦练多年的降龙十八腿。
突然,腿势一变,漫天腿影如炮弹般密集射出,锐猛凌厉,摧枯拉朽,竟是第一式青龙出洞。
轰!
腿影消散,王小龙就地一滚,双腿连环踢出,使出第二式滚地龙,旋即,第三式龙在九天,以及后面的黑龙偷心、缩龙成寸……
片刻之间,十七式腿法连环使出,到第十八式霹雳狂龙时,王小虎陡然停下,浑身颤抖,迈步不出脚步,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还是不能使出霹雳狂龙!”
王小虎擦了擦嘴角,叹息一声,一屁股坐到台阶上。
见识到那人的功夫后,他昨日从湖舫返回直接苦修,自以为将那人当成目标,可以催使功力大进,不料连第十八式都练不成,更不提赶超了。
不禁又回想昨日那位唐装青年独战四狮的英资,王小虎更加颓废,暗忖那人功夫怎么练的,小小年纪竟如此高绝。
王小虎心性淳朴豁达,很快就将此事放下,一跃而起,继续练习腿法。
“你这样是练不成的。”
突然,一道晴朗的声音传来。
“谁?”
王小心大吃一惊,收腿而立,目中杀意闪现。
自古以来,偷看别人练功是武林大忌,被人知道后,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人废掉,更何况偷后还出言指点,无疑于挑衅。
举目环视,只见一位身穿唐装的少年站在门楼顶上,声音传下来的时候,已然轻飘飘落到院中,微笑的看着自己。
“是你!”
王小虎一眼认出,此人便是昨日在湖舫连杀四狮的那个高手。
“王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秦书凡报出自己的姓名,内心多少有些诧异,没想到正义青年王小虎是龙虎门的弟子,能再见也是一种缘分。
王小虎暂压怒火,暗自思忖秦书凡的来意,搬了张椅子,请他入坐。
秦书凡双手放膝,稳稳坐下,好似坐金銮的皇帝,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王小虎心神狂跳,不自觉产生出一种跪拜下去的冲动,暗暗压下这种想法,连忙请教刚才的问题。
他之前问过大伯王降龙,只道打好基础,炉火纯青之后自然水到渠成,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炉火纯青,倘若一辈子不成,岂不是一生都无法惩恶扬善?
天可怜见,来了个高手,如果对方能指点自己,倒是可以不追究对方偷看练武的大忌。
秦书凡心思何等敏锐,一眼看出王小虎的想法,询问道:“如果我没看错,你这门腿法应该有配套的气功心法?”
“凡是练武者,如果没有心法加持,所有招式威力会下降很多,当然,秦兄弟不在此列。”
王小虎脸上写满羡慕,若非碍于规矩,他都想问出对方的功夫窍门。
“那就简单多了,你腿法基础打得差不多了,目前只要将配套的气功心法练到大成,自然能水到渠成。”秦书凡不吝指点。
他虽然只得到过几本简单的吐纳心法,但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任何功夫只要有配套功法,想要使破坏力增强,就要深挖心法,例如般若掌,只要悟透佛法,当即就能大成。
王小虎目光一亮,呐呐道:“原来结症在这里,为什么大伯不告诉我呢?”
“是因为年轻气盛,如果不沉下心来专注练腿,即便气功大成,依然没有半点战斗经验。”
突然,一道厉喝声从旁边传来。
只见一名约摸五十多岁,梳着油光的大背头,八字胡的男子,一脸威严的走了过来。
“包租公?”
恍惚间,秦书凡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一名配角与此人容貌极似,不自觉的叫出声。
“大伯。”王小虎低头,乖乖叫了一声。
“等会找你算账!”
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转身看向秦书凡道:“这位小兄弟一大清早跃墙而入,偷看别派武功,还厚颜指点,似乎存心挑衅?”
秦书凡抱拳道:“原来是王降龙王师傅,我姓秦名书凡,此次专程来请教师傅一些事情,刚才有过失之处还请原谅,如果王师傅要追究,那就搭把手?”
偷看练武的规矩,秦书凡在灵幻先生世界听说过,有三个办法化解,一是被人废掉,二是拜人为师,三是把对方打败。
“哼,你年纪太轻,还不配和我搭手!”王降龙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小虎,去试试他的武功!”
王小虎吓了一跳,大伯让他上去不是去找打么,苦笑道:“大伯,我、我打不过他啊,他就是……”
“少废话!去!”
王降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王小虎无奈上前,抱拳一礼,然后作出进攻的姿态。
“王兄,尽管来攻!”
秦书凡手臂一伸,脸上再无半点异色。
王小虎见此,直接使出第十七式毒独钻,虽说在心里承认打不过人家,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怯战,失了龙虎门的颜面。
他运起所有内力,双腿一曲,身子炮弹般纵出,一下便跨过六米,然后双腿一并,腰部一扭,身子顿时空中飞旋起来。
腿未至,凌厉的气劲先来,好似无数飞刀齐齐绞杀切割,令人有种进入刀林,周围尽是锋芒的感觉。
毒独钻,与拳皇中安迪的必杀技相似,借用雄厚的腿劲加上急速旋转飞踢的力道,全数聚于脚尖一点,集中破坏力无坚不催,专破强横的护体神功。
如果面对这招的是金毛狮王,势必都难以招架,甚至会重伤,但在秦书凡眼里,全是破绽。
“天下功夫唯快不破,你速度太慢了……”
秦书凡身如渊渟岳峙,白皙手掌电光般探出,先一步抓王小虎的腿腕,手臂一抖,直接把对方身体的骨骼抖错位,再轻轻一送,整个人横飞出去。
王小虎立时感觉自己全身筋骨不受控制,使不上半点力气,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句,眼中景物飞转,待能看清时,已经挂在房檐上面,犹如一只大马猴。
“我竟然连他一招都接不下……”
王小虎心中顿生挫败。
“老夫不履尘世多年,不曾想江湖中竟然出了你这等少年英才!”
王降龙目露赞许,声音中饱含无限叹息。
面前这个小伙子出手毫无形迹可言,即便有他这个强敌在侧,心境始终保持得毫无波澜,足可见是一名心智超绝的少年高手。
“王师傅过奖了,可以坐下相谈了吧?”
秦书凡面无异色,没有半点赞许后得波动。
“可以,但是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王降龙一个踏步,身上陡然爆发强烈的战意,气势之强,竟破开气流,席卷八方。
“既然如此,那就让秦某见见名扬香江的龙虎门,有什么资格成为正义表率!”
秦书凡整个人如同被寒风刮过,周身皮膜起一层小疙瘩,心中也升起一股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