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用场？”伍思敏一讶。
张五宠溺似地往她鼻子上一刮，“嘻嘻，你既然愿意做我的人，那我不怕告诉你一个可以让你做上太子妃的好计策。”
“太子妃？我？”伍思敏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
“嗯，就是你，你不是喜欢那重楼么，我可以把你如愿地送到他的身边去。”
“你要送我进宫？”
“当然，这种事我还能骗你？想必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重楼，就是皇太子花景开，被暗卫从三阳县带了回来，本来按他的体质，没两天就会醒过来的，但是被钱木通做了手脚，现在还在昏睡当中。你可知道钱木通本来的打算是什么？”
“什么？”
“他要让他的女儿伪装成莫笑，到花景开的身边去，成为太子妃！”
“啊？”伍思敏一讶，但旋即她已经想到了这计划的不可行性，“不对，重楼和莫笑感情并非你们想的那么浅薄，就算是易容，哪有那么容易混过去。”
“不，不是易容，而是整容，就像一个雕刻师那样，将一张脸重新雕刻成另一张脸，完美得没有一点破绽。”
“那……怎么可能！”伍思敏觉得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真能做到，那不是神一样的存在么？
“以前不可能，但钱木通拿到了一样宝贝，那就一切都有可能了。有了那样东西，就算是拿着把刀将你切成了稀烂，只要人还没死，就能骨头重生，皮肉重长，一点疤痕都看不到。而且，我还从莫笑那里拿到了一本书，不应该说是两本书，一本是莫问的师父当年交给莫问的，一本是莫笑自己画的绘本。”
“这么神奇？”
“嗯，说起来，不光是书，连那宝贝也是间接从莫笑手里拿过来的。”
“什么宝贝？”伍思敏很好奇，莫笑还有这等宝贝，而她居然没有调查到。
“生肌草，钱木通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那东西乖乖听话，我第一次看到时，还差点被它给缠死了，那东西若是被我拿到手里，我先得将它砍成个七八段才甘心。”
伍思敏对生肌草这东西可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张五的计划，她隐约间已经感觉到了，但是不敢相信，只是心里轻轻地期待着，他的计划正如她猜想的一样。
只听张五又继续说道：“整形改面的确可以让钱茵香变成莫笑，但那种事毕竟是件听着就挺恐怖的事，所以钱茵香一直是拒绝的，他们才把希望寄托在真正的莫笑的身上，想用毒药，就像他们当年控制我一样控制住莫笑，让她为他们服务。但可惜，门人带回来的却是你，这个冒牌货，控制了你也没用。绕了一圈，计划还是走回了原来的样子，钱木通为了一己私欲，最后还是只能让女儿桃代李僵，将钱茵香活生生地变成莫笑。而知道莫笑具体模样又会手术操作的这世上怕就只有我一人了，所以，钱木通要想将他女儿整成莫笑一模一样，就一定要让我参与这件事。”
伍思敏心思一转，突然就全明白了，“而你也明白，这种事，参与不代表可以分享最后的成果，对于钱木通来说，你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只剩下威胁了，所以，你根本没有安全感，你需要找一个同伴，而这个同伴最好能让你取得某份保障。”
“聪明！”
“所以，刚才那迷粉你是故意下少了量的。”
“全中。”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带我回去还是先藏起来？”
“你说呢？”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你需要我展示我的能力，毕竟若是论熟悉，钱茵香再怎么用失忆的梗来蒙混，也没有一个真的熟悉莫笑的人来扮演得更像一些，所以，你会带我回去，说服钱木通将送进宫里的人由他的女儿换成我。”
张五再次伸手捏起了伍思敏的下巴，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很用力。
“你这小娘们，要我怎么说好呢。如此聪明，都叫我害怕起来了。”
“你怕什么，我不是也有把柄抓在你的手里么，咱们刚好，你抓着我的，我抓着你的，这样的合作才会长久，相安无事，不是么？”伍思敏乖巧地往他怀里一蹭，心里却在慢慢打着算盘，思量着这件事的利弊。
“没错，相安无事。”张五放肆地又往她的胸前摸了一把，却在她往后一倒的时候扶住了她，“其实你根本就是那个顶替莫笑的最好人选，钱茵香没有的，你有。”
“你是说肚子里的那个……东西？”伍思敏望了望自己的肚子失笑，真没想到这个她嫌弃得想像丢垃圾一样想马上就丢掉的东西，居然也会成为她的助力。
“没错，凭着这一点，我更有把握说服钱木通让你整容成莫笑的样子去皇宫成为太子妃，要知道，就算钱木通在诊脉上可以瞒天过海，并让钱茵香想办法在大婚后尽快受孕，但怀孕生子这种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可以很难，万一日子一天天久了，钱茵香却没有受孕，那这就将是最大的破绽。就算她再做什么手脚，弄些什么假流产的事出来顶包，但再精密的计划也怕意外，还不如你这个现成的有了身孕的女人进宫更为保险。”
张五说完，将伍思敏一把拉进怀里，半是威胁半是玩笑地道：“只是，你若是敢过河拆桥，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能将你变成莫笑成为太子妃，就有办法让你再从那个位子上滚下来。
伍思敏脸上微微笑着，心底却发着凉，这种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好，但她现在只能忍着，等到她真正成为太子妃之后，哼，钱木通，张五，她会让他们为曾经这样对她而付出代价的。
果然，张五还驾着那辆马车回了钱府。
“你是说用她？”钱木通坐在上首位，耐心地听完了张五的一番游说之后，眼神在张五和伍思敏之间移动。
“对。”张五故意忽略的钱木通猜疑的目光，一副为你好的模样走上前了一步，“师父，你想想，她可是同样在三阳县长大的，而且熟悉莫笑，就算装失忆，有些属于莫笑的东西总要不经意地表现出来，这点小姐可是做不到的。想想，皇太子装疯卖傻那么多年，想在他面前冒充一个，怕是没那么容易吧，若是被皇太子察觉出破绽，到时不止小姐小命不保，钱府怕是也跟着池鱼之祸。”
一边的钱茵香眼看父亲的神色有些松动，便坐不住了。
到手的太子妃的位置，她怎么可能拱手于他人？以前，她不赞成父亲的计划，不外乎是以为皇太子是个痴傻儿，哪有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皇长子好呢，她听过不少传闻，全都是说将来的天下迟早是皇长子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三阳县巧破陈家军，让北玄国从此至少十几年的太平，这个功劳已经足以让皇太子稳坐高位。
今天万众瞩目的太子妃就是他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那份殊荣可不是什么京中四美就能比得上的。
“小五，你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小命不保，又怎么会连累钱府？”
钱茵香先是毫不客气地斥责了张五一句，然后又撒娇地朝钱木通凑过去，“爹爹，你可别相信她，这件事女儿可以为你效劳。她一个……破烂货，凭什么做上太子妃的位置。”
钱茵香似乎志在必得，甚至用了破烂货这种她从不会讲的低俗字眼去提醒父亲那女人的身份是何等的不堪。
伍思敏低着的头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冷酷地笑意，呵呵，说她是破烂货，那她倒要看看她钱茵香是如何成为破烂货的。天真的女人，她以为太子妃真是那么好做的么，她想要成为太子妃，那就要看她的诚意能到哪里了。她会让她知道，该付出的代价，她一样都少不了，但得到的，她却一丁点都沾不上。
张五本来还想劝说，被伍思敏用眼神制止了。
伍思敏抬头朝着钱茵香微微一笑，似乎早就忘记了，刚才她才被这人说是破烂货，她又望向钱木通，同样是一脸无害的笑容，似乎也忘记了这人不久前还打算要活埋她。
“钱老爷，其实小姐兰心慧质，又精通医术，小姐才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甚至刚才张大哥说的那些小动作，思敏可以慢慢地教给小姐，到时让她在太子面前定不会露出破绽。”
“哦？”
钱木通一眯眼，打量着这个明智而知进退的女人。
“那你最好就能像你说的那样做到，不然，我一样不会对你心软。你要相信，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你到时的死法一定比活埋更加惨一百倍。”
“思敏知道，当然不敢蒙骗老爷小姐，只求能在府中求得一日三餐，温饱有依。”伍思敏此时卑微得就像一个买断终生的奴隶，将头深深地伏倒在地。
*
一间阴暗的下人房里，两个缠绵的身体在一阵快速地震颤之后分开了。
“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要知道，如果是钱茵香进了宫，那你的命运可就和我一样了，大家在不久后都会成为弃子，你不会天真地以为，钱木通会在你教会了钱茵香之后还让你活着好吃好住吧。”
“当然不会。”伍思敏淡定地笑着，“他不会让我活着，而我也不会让他的计划得程，她钱茵香不是想做太子妃么？那就让她先进宫过过瘾，只是真正到了最后，谁是太子妃还不一定呢。而且，你不觉得让她做做美梦挺好的么？”
说完，伍思敏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他的胸膛，“我这可是在给你谋划美人恩呢？”
“什么美人恩，你不就是我的美人恩么？”张五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那如果让你睡了那钱茵香那个娇娇大小姐呢？她应该还是黄花大小姐吧，这个便宜可真是个大便宜呢。”伍思敏嘴角一撇。
“睡钱小姐？那怎么可能？”张五想都不敢想，就钱茵香那种小姐，在她面前不挨巴掌就不错了，还想睡？
“难道你还不明白？”伍思敏一脸奸笑地看着张五，“莫笑可是一个有了身孕的人，就算喜脉能造假，但破了身和没有破身的人，这总是做不了假的吧，除非他们真把皇太子当成傻子了。”
“你是说……”张五突然明白了，然后一脸奸淫地嘿嘿地笑了。他搓着双手，心里跃跃欲试，如果把那一向只拿鼻孔看他的那个钱大小姐骑在身下，那种优越感可不是伍思敏这种破了身的女人能给他的。一想到那钱茵香会哭哭啼啼地在他身下哀求或者呻吟，他就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似的。
“但是……钱木通找的那个人可不一定是我。”一想到这一点，张五就突然泄了气。
“放心吧，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如愿以偿的。”伍思敏笑了，这是她送给张五的大礼，更是她送给钱茵香的大礼，她怎么可能允许事情不按她的计划进行呢，那个可恶的女人，她就要看着她如何成为她自己口里的破烂货的。
“钱茵香一定得破身才能进宫，但钱木通总不能再去找一个计划外的人给自己再添麻烦，所以，最好的人选就是你。”伍思敏说完了剩下的话，然后朝张五露出了得意地笑意。
“你……”张五往她脸上一摸，“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怕呀，不过，我喜欢。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叫做狼狈为奸，似乎特别地适合你和我。”
“狼狈为奸……”伍思敏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哈哈，你这小贱货，真是越看越可爱了。”张五哈哈大笑两声。
说完，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全身燃烧的欲火，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尽情地发泄着自己最原始的兽欲。
油火通明的钱府，一个阴暗的院落，微弱的烛火摇摆，长满黑苔的墙上映出两具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就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不断地传出一阵阵地呜呜唔唔放浪的声响。两个各怀目的的人，因为暂时的目标一致而结合，也正如他们此时交缠的身体一样看似那样密不可分。
但，不久之后，也将正如他们迟早会因为得到了满足而放开的身体一样，结合之后的结果也许注定是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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