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寒没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看向窗外，露出一抹罕见的淡淡笑容：“来了。”
来了？
我顺着楚轻寒的目光看去，只见从一辆黑色商务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为首之人赫然是刘正义，身边的女人我也很熟悉是慕欣。
他们来这干什么？
我满腹狐疑。
“楚小姐，张狂。”刘正义笑着进来跟我们打招呼。
慕欣还是那样，不给我好脸。
自打知道我是黑帮头子，这美女警花对我的态度就一直这样，让我相当蛋疼。
从这方面来讲，她和楚轻寒倒是很像，都自以为是的认为世界只有两种颜色，自己是正义的一方，要代替月亮消灭邪恶。
“啥情况？”
待刘正义、慕欣入座，我忍不住问。
怎么说呢，让我一个黑帮头子面对警察局大队长、副队长以及扫黑办调查员，压力还是很大的。
刘正义笑了笑说：“最近我和楚小姐一直在研究如何降低东城的犯罪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是以毒攻毒……唔，这么说有点难听，应该叫以恶制恶。”
嚓，明知道难听你还不是说出来了。
我腹诽了一句，继续听他往下说。
刘正义笑着敲了敲桌面，“经过市领导同意，我们决定创立一个新的试点部门，gangstercrimeinvestigationsection简称gcis。”
我一脸懵逼：“啥……啥？”
慕欣冷口冷面，“没文化真可怕，这句话用中文翻译就是‘黑帮犯罪调查科’。”
“直说不就完了，扯什么鸟语。”我切了声，“这事你们跟我说干嘛？”楚轻寒平静道：“没人比你更适合当gcis的副科长。”
“啥？等会……！副科长？”我瞪大眼睛，“你们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楚轻寒淡淡开口，“我从来不拿工作上的事开玩笑。”
刘正义笑呵呵说，“能否把gcis推广到全国，就要看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开展是否顺利了。”
“这部门到底是干嘛的？跟反黑组有啥不一样？”我还是不太懂。
刘正义解释道：“反黑组是专门打击黑帮团伙犯罪，gcis是专门打击黑帮成员犯罪，有本质上的不同，一个是面，一个是点。”
我恍然，“哦，也就是说这个gcis是专门针对黑帮成员个人犯罪的。”
刘正义笑着点头，“是的。”
我呢喃，“难怪你们要说以毒攻毒，让我这个黑帮头子去当gcis的副科长，这馊主意谁想出来的？”
“怎么，你不愿意？”楚轻寒挑了挑眉。
我笑着摊开手，“那倒不是，我只是好奇，我是副科长，那么科长是谁？”
楚轻寒和刘正义都没说话，齐刷刷看向旁边的慕欣。
“她？”我忍不住一笑，“别闹了行不行？这么个黄毛丫头能当好这个科长？”
慕欣眼睛一瞪，“你说什么，谁是黄毛丫头？”
“谁接茬我就是说谁呗。”反正她也不给我好脸，该怼就怼。
“你……”
见我和慕欣要掐起来，刘正义打圆场道：“本来科长这个位置我是打算让贾鹏程担任，因为你跟他关系不错，私下里也合作过很多次，结果都很好。不过他现在还在养伤，所以这个科长暂时由慕欣担任，希望你们能放弃彼此间的成见，好好合作。”
“不就是屁股挨了两枪，至于修养这么久么，又不是娘们。”我嘀咕，斜睨了眼面寒似水的慕欣，“行吧，要是短时间合作，我答应了。”
我实在没理由不答应。
黑帮犯罪调查科，副科长。
光听名字就很唬人啊，虽说我现在用不着拿这个身份去压人，但有个合法的执法身份，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那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两位，我还有事先走了。”刘正义起身，“对了，办公场地已经找好，正在装修。”
我笑，“先说好啊，我还是个学生，让我坐班是不可能的。”
刘正义笑笑，没吱声。
慕欣冷冷开口，“我们这个部门不需要坐班，属于特别行动组。”
楚轻寒喝掉杯中最后一点咖啡，随刘正义出去了，剩下我和慕欣大眼瞪小眼。
许是瞪累了，慕欣将公文包一叠资料甩在桌上，推给我，“看看吧，这是最近东城的黑帮犯罪。”
我拿过来翻了几页，都是些坑蒙拐骗，打架斗殴的小案子，犯案人员的所在帮会也都是乱七八糟，我连听都没听过，什么老虎堂，小太保，东星社……
“现在就抓人？”我问。
“不然呢？难道要等他们犯下更大的案子才动手？”
“那还等什么啊，服务员买单。”我一拍桌子。
从咖啡厅出来，我发现有点不对，“你是科长，我是副科长，科员呢？”
“暂时就我们两个。”
“啥？”
我差点没一跟头摔死。
我靠，就他妈两个人，还分什么正副啊？喂，不要这么随便好不好？
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慕欣斜睨我，“都说了以毒攻毒，以恶制恶，你这个黑帮头子难道还缺人手？我听说，你手下小弟超过一千人。”
我嘿嘿的笑，“一千人？你在后面加个零还差不多。”
慕欣一愣。
这点我没有吹牛，自从分了八个堂口以后，八位堂主都在极力扩张人手，人员膨胀的很厉害，尤其是做生意起家的聂半城——聂阳，收编了好几个小型社团，堂口人数快两千了，是东联胜八堂中人数最多的。
有钱就有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老大。”大肥凑过来，好奇地瞥了眼慕欣。
我笑着说：“哥哥我现在是gcis的副科长了。”
“啥是gcis？”大肥茫然。
“简单来说呢，就是黑帮犯罪调查科，这个科啊……”
不等我把话说完，慕欣就粗暴的打断：“这只是试点部门，能不能正式启用，还得看咱们的表现，要聊天等回去再聊，先从哪个案子开始办起？”
我也不恼，拍了拍手里的资料，“一起办不是更方便。”
“一起办？”慕欣瞪大双眼，使劲咽了口吐沫，“能行？”
我把资料往大肥手里一塞，大手一挥，“去，把这上面的狗崽子们都给我抓回来。”